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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宴偶尔对上他的目光,总会觉得莫名其妙,然后强迫他回头。 时念的前桌江敏敏与张贺不同,她每次听到时念刚睡醒有点像撒娇的声音,都会暗自感叹:“真可爱!救命!” 时念与江敏敏最开始的相处是很严肃的。 江敏敏是一个很高很白,身材微微胖的小姑娘,她第一次与时念打招呼时,白净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还伸出了一只手与时念握手。 时念很少与人打招呼用握手的方式,不禁也严肃起来,张贺说她们俩打招呼仿佛两国总统会晤。 在时念给江敏敏送小徽章时,她也是严肃地道了声谢,俩人连话都说不上。 如果说她是一个严肃的人,这倒不算什么,可她与其他同学相处时,都是热情开朗的。 就在时念以为江敏敏不太喜欢她时,有一天,她从后门进去,就听见江敏敏捂住脸对她的好伙伴们大喊:“时念太可爱了!我压根不敢和她说话!她完全就是我的审美取向狙击!” 另一个同学笑着对她说:“你回头看看,时念就站在你身后。” 江敏敏以为她在骗人,利索地往后一转,就看见站在他们身后小脸微红的时念,她也顿时小脸爆红。 两个人就这么熟络起来了。 但江敏敏仍旧是个傲娇,她从不当面称赞时念,即便时念已经听到过很多次她在背后对她的夸奖了。 *** 开学一两个星期时,时念对实验班的节奏还有些不适应。 与她以前的班级相比,实验班的老师们讲课十分迅速,几乎是以前的两倍速。 大概也因为老师们讲课进度快,实验班每隔个四五天就有测试,一律从早考到晚,每一次的成绩都会登记在册,并打印出来贴在后面的黑板上。 他们以六人小组为单位登记成绩,每一次的进步与否,都会作为小组评分的依据。 小组评分则用来选位置,按分数高低,先后选择心仪的位置。 时念与沈斯宴,还有江敏敏、张贺,以及他们的前排是一个小组。 他们组的评分很一般,虽然有沈斯宴这个学神在,但他的成绩太过稳定,没有进步的空间,也不会退步。 只有在算小组分时,张贺才有胆说沈斯宴:“你是我们全班最稳定的一个人,对小组得分不起任何作用。” 沈斯宴并不在意他的吐槽,淡定地说:“感谢你带我飞。” 张贺的成绩跌宕起伏,一进步就进步二三十多个名次,一退也能退这么多,可以说,他对他们组的小组评分起着非常大的作用。 其他人也附和着感谢他,张贺大笑着拍拍沈斯宴的桌子:“你如果每天都能这么说话就好了!” 由于张贺的努力,他们组依靠很一般的评分,仍旧坐在窗边。 时念不太喜欢窗边的位置。 她偶尔一抬头,就能看见窗外探出来的一点点张老师的头发。 他们教室的玻璃是不透明的,很大一块,但张老师的身高足够,他只是故意蹲下来,想要趁大家不备,看大家在干什么。 但他有一头不听话的头发,冬春交际时,寒风刮得极为不省心,常常将张老师的头发刮得凌乱不堪。 他不整理自己的头发,这突兀的头发便成了实验班同学发现他的利器。 实验班规矩多,不准上课讲话,不准在教室吃东西,不准看杂志,不准看名著小说等。 前三者大家都能忍受,但最后一项,大家都会偷偷摸摸干。 每天刷题的生活是令人崩溃的,哪怕他们最终都要选择理科,但文学仍旧是不可缺失的东西。 他们在班里传阅很多小说,这些小说用礼物包装纸包好,不翻开看谁也看不出这是一本名著,只会以为是单词书之类的。 开学的第四个星期,时念在自习课上偷偷看《夏洛的网》,她看得太投入,没有注意到窗户的上方,露出了一张班主任严肃的脸。 第36章 .三十六瓣月光罚扫公共区 张老师站在窗户外时,有几个同学发现了,他们拼命咳嗽,但是无济于事。 沈斯宴正在做作业,少年宽肩薄背,坐姿闲适,他快速做完几道题,仿佛有某种直觉让他向窗户看,一抬眸就看见了张老师的脸。 他的脸色十分严肃,眼睛盯着时念的书,估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像是在看她要看到什么时候。 时念恍若未觉,她看书时总是坐得端端正正,书也放在桌子正中央,甚至脸上还带着笑意。 沈斯宴也看向时念的书,他轻咳一声,大手伸过去,用自己的练习册盖住时念的书,然后把它们一起拿了过来。 时念看得正入迷,她的笑容凝固,呆呆地望向宴宴,眼神仿佛在说:“怎么了?” 但下一秒,她就意识到不对劲,时念端正的坐姿瞬间僵硬,她不敢说话。 张老师也终于开口了,他痛斥:“你们两个都给我出来!” 班里一群同学被吓了一跳,他们捂着心口,见老师说的是沈斯宴和时念,就更加吓坏了。 有人眼神交流: “他们干嘛了?谈恋爱?” “想啥呢你!看小说被抓了!” “沈斯宴也看了?他刚刚不一直写作业呢吗?” “谁知道呢?难道他看了一眼就被抓了?” 同学们因这段插曲自动脑补倒霉小故事,而两个主人公正在张老师办公室里挨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