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他为何这样[重生] 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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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的帝王冷然看来,目光中是冰冷无情的杀意。 “而你,萧崇琰,才是师尊真正隐藏的那记神仙手……我说的对吗?” “……倒也不算全错。” 萧崇琰惊讶于对方竟能以毫不相干的理由推断出真正正确的答案。 还挺不容易的。 ”我原本想着杀了你便是,但你可是我的小师弟,我不能当着九天诸圣的面杀你,所以我只要毁了你的心湖,断了你的大道……” 那中洲的皇帝微笑开口,神情温和,说出口的话却残酷至极。 “一个废人,又能如何?” 话音落下。 巨大的赤金火焰蓦地升腾而起,将两人围绕在内,顿成一座小天地。 五爪蟠龙自火焰中蜿蜒攀升,竟然逐渐凝为实体,向萧崇琰直直看来—— “吼!” 领域实体化。 这是圣人才有的小天地! 中洲皇帝竟然已经破境神无,比萧崇琰足足高出了两个大境界! 在如此大的境界差距下,景钰想要对萧崇琰做些什么,萧崇琰根本无力反抗。 九天赤金火焰中,有一道轻飘飘的掌风悠然而至。 然而那道掌风所经之地,却是空间被撕裂,雷电与冰雹倒卷而入,带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游刃有余,从容不迫,但却也霸道至极,无可抵抗。 但在萧崇琰眼中,那袭来的一掌却清晰无比,如同慢动作一般,却是再简单明了不过。 景钰的修行原本都是他教的,他自然清清楚楚。 单就这一掌,他就能有不下十种破解的方法。 但不知为何,面对这分明可以躲开的攻击,萧崇琰却始终站在原地没动,就像是在来自圣人的威压下被压制得动弹不得那般,最终硬生生受了这一掌。 “啪。” 一记轻响升起。 如此声势浩大的一掌,落在萧崇琰心口时,却只是轻描淡写的轻轻一点。 像是极尽温柔小意地拍了拍衣襟上的尘土。 “轰!” 但在萧崇琰心湖内却骤然而生起惊天风暴,远比以往任何一次心湖暴动更可怕而不可控。 神无境圣人的力量,足以毁天灭地。 自然也能毁了这一方心湖天地。 “啊啊!” 山巅心湖,不行剑一手抓着鬼念幼虫,一手死死扣在湖边,盯着沉在水底的萧崇琰,满脸焦急,摇摇欲坠。 “啊——” 心湖天地内的一切都在崩塌。 神魂大地上蔓延出无数蛛网般的裂纹,越来越深,越来越密,不断有大块大块的陆地往下沉去,堕入漆黑看不见的深渊地底。 那相对而立的两个半座剑骨山脉发出隆隆声响,漫天剑气被毫不留情地齐齐折断,山体正在分崩离析。 毁灭的气息充斥在整座心湖天地内。 一切有如末日般的景象。 这座心湖天地,正在进入无可挽回的毁灭中! “啊啊啊!” 九逍剑费力地将黑衣少年拖出心湖,看向另一旁的不行剑,轻轻地“啊”了一声。 两个剑识小人对视一眼。 ——主人又在搞事啦! ——心湖马上就要碎了,我们怎么办呀! “唧唧!” 鬼念幼虫低低叫唤起来,头顶触角飞快地颤动着,看向眼前正在毁灭的世界,眼中露出兴奋的神情。 “唧——” “啪!” 不行一拳头干脆利落地揍晕了鬼念幼虫。 ——没办法啦,去另一个主人那里吧! ——主人马上就要晕倒啦,不能让外面那个黑漆漆占了便宜呀! 两道剑光倏尔消失在心湖天地内。 剑光彻底消失后—— 整座心湖天地忽然爆发出一阵极为刺耳的摩擦声。 终于彻底破碎! “希望你运气好些,小师弟。” 九天上,一身玄衣的帝王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 一道白衣身影正从九天跌落,宽大的袖袍扬起,却只能无力地垂下,再无曾经袖里乾坤,惊动天下的力量。 失去修为,从高空坠落,几乎不会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中洲皇帝从一开始,就是要杀死萧崇琰! 浑身干干净净的白衣少年仰着头,直直望向天空,眼眸中倒映着漫天飞雪,像是盈满了晶莹的水汽。 就如同被折断翅膀的飞鸟,在绝望中绽放出极尽脆弱的美丽。 但不知为何,萧崇琰却是微笑着的。 清浅的,平静的,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微笑。 这让景珏心底忽然升起了一股久违的悸意。 这个少年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曾经的老师那样。 永远平静淡然,永远深不可测。 你以为自己赢了,可你其实早已输得一败涂地。 ——不。 萧崇琰只是个获得老师传承,所以才进境速度惊人的天才罢了。 景钰下意识地否定那个可怕的想法。 一个修行者的心湖都被毁去,还有那样一副无药可救的病弱身子,萧崇琰还能有怎样的转机? 最好也不过是从此缠绵病榻,再无力握剑。 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 — 九天下,萧崇琰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的情况自然很糟糕。 心湖破碎,修为尽失,被压制已久的病痛一朝爆发,撕裂般的痛楚让他的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 但他的神情却一片平静,甚至还带着点得偿所愿的莫测笑意。 他的眼中甚至还带着淡淡的期待。 “——嗡!” “萧崇琰!” 随着一道短促低沉的声音响起,萧崇琰下落的身形顿时一滞。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牢牢握住他的腰,在极速的降落下却稳定得丝毫没有颤抖,那握住他的力道也轻柔得几乎感受不到。 熟悉的气息自身后而来,伴随着剧烈到让人心惊的心跳声。 以及一道含着怒气的质问。 “你又在做什么!” 萧崇琰眨了眨眼睛。 是顾璟。 哦,生气了。 背着长琴的星河殿主面若寒霜,一手揽着萧崇琰,一手撑伞挡在两人上方,只是身形微动,便倏尔远行百里,落在一处无人的树林间。 “我只是走开一会儿功夫,你就不能安分点儿吗?” 顾璟的声音听着倒不是很担心,只是带着种无可奈何的意味。 生气,却又生不起来气。 不舍得对这个人发脾气。 “伸手。” 萧崇琰老老实实地伸出手,让顾璟为自己诊脉。 落星河的灵力畅通无阻落入他体内,一点点修复着破损的经脉与脏器,减缓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