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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洌赞赏地看了楚慕一眼,微微挑眉,“不找个人告诉你哥?” “放心吧。”楚慕扬起头,“他可没那么笨。” 果然,等两人赶到时,楚皓霖已经在那了。胭脂铺老板什么都没说,面无表情,就被带走了。看到他们两人赶过来,楚皓霖点点头,恐中途再出变数,便亲自押着人走了。 现在的胭脂铺孤零零的,偌大的一间房子,已是没有了往日的生气。柜台上的账本随风轻轻翻动,也只一页。胭脂还摆在那里,一切都未曾动过。 祁洌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眼前的胭脂铺,微微眯眼,“这胭脂里的毒,有说是什么毒吗?” 楚慕摇摇头,随手拿起一个胭脂看了看,“说是挺奇怪的一种毒,这边不常见,拿回去查看了,现在还没结果。” “你让你哥多派些人手,把这里翻一下,制作胭脂的地方也去看看,能找到原材料最好。”说着,祁洌已经开始翻找这里了。 “祁哥想查他们如何做胭脂?”楚慕问着,也跟着动起手来。 “找一种花。”祁洌道:“夷境有一种花,需用红色土壤栽培。呈蓝色花瓣,夹着白色纹路,名为桑蓝,花粉里有剧毒。中毒者器官快速衰竭,安静死去。比照江昔死亡的样子,我怀疑胭脂里掺了这种花粉。” 祁洌目光锐利起来,“夷境,恐生事端。” 楚慕捏住自己的下巴,思索到,“从江昔待在九朝国的时间来看,两人应该是联系很久了。如果是情报交换——那可就不妙了。” * 夜里,丞相府。 楚修远还在书房里。房里只点了一根蜡烛,烛火映着他稀松的几缕白发,微微闪动。已经凉透的水还像是舍不得喝一样,一口未动。他轻轻翻动几页文书,到棘手处,皱皱眉,在书角处留下一个指甲印。 楚皓霖已经关押好了那胭脂铺老板,又接到楚慕的消息,赶紧加派了人手去调查,再加上其他公务,免不得天色已晚才到家中。本想着去书房再整理一下,哪知道这里的灯还亮着。 楚修远知道是他进来,先开口道:“先说说你那的情况。”楚皓霖愣了愣,还是先说了起来。等楚皓霖说完,他才抬起头宽慰一笑,夸奖道:“做得不错。” 楚皓霖知道现下形势已经严峻了起来,但他更担心楚修远的身体,而楚修远这么晚还没有睡,楚慕居然不在。他清清嗓子,换了个方式问道,“小慕她没有……” “嘘——”楚修远赶紧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左右看了看,“慕丫头鬼着呢。我是假装睡下了,等她离开一段时间才起过来的。幸好这书房离她那院子远。” 楚皓霖上前搀扶着楚修远起来,“爹,您先去睡着,身体要紧。这些卷宗就交给我。” 楚修远也不拒绝,顺手刮了一下楚皓霖的鼻子,调侃道:“你们兄妹俩,还真是一个样。别担心,我楚家儿女定长命百岁。” 楚修远出门,抬头看了看月色,沉思片刻,缓缓开口:“以后有些朝堂的事,慢慢说给慕丫头听罢。” * 雷府。 雷坤衣冠整齐,疲惫至极,却仍是睡不着。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雷颖双也没有休息,还在院子里练鞭。空气被她劈开,飒飒作响。 雷坤来到院子里,看着雷颖双的鞭法——招招致命,狠毒至极。她一个转身,鞭子落在了旁边的草木上,那枝丫便是毁了。七零八落,怪可怜的。 “父亲。”雷颖双顺道收了鞭子,向雷坤作揖。 “你觉得蒋家那小子,如何?”雷坤问道。 雷颖双答道:“不怎么样。” “鞭子给我。” 雷坤接过雷颖双递给他的鞭子,绕到雷颖双身后,拿起便是一鞭子打在雷颖双背上,“什么叫因为他爱管闲事,所以干脆给他了?你本有机会置身事外,却把这么大个把柄留给他,他要是想说些什么,你十张嘴都撇不清。自以为是,尽做蠢事。”言罢,雷坤鞭子一扔,就大步离开了。 雷颖双一声没吭,紧抿着嘴,眼睛使劲眨了眨,但还是不妨碍一滴guntang的泪掉下来。她只管定定地站在那,风吹在后背,那火辣辣的伤口开始凉得发痛。 片刻后,徐管家带着一吩咐好的丫鬟,急忙忙地跑过来,他给雷颖双披上披风,赶紧道:“小姐,夜里风大,快回房歇着吧。”又瞪了身边那丫鬟一眼,斥道:“还不快去。” 雷颖双眼尖,看到了丫鬟手里那药,声音有点颤抖,问道:“这药是?” “哦,这个——”徐管家挠挠头,“刚刚恰巧路过,便吩咐下人去拿来了。小姐,老爷他——其实不是故意的。” “知道了。”雷颖双怏怏离开,只当他是刚刚不小心撞见,帮着雷坤说好话而已。 看着雷颖双离去,徐管家叹了口气——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恰巧? ☆、第28章:秋猎(一) 翌日,牢房里传来消息,胭脂铺老板已于牢中自尽。 好好的一个胭脂铺居然搞出人命来,毕竟这家胭脂铺之前的生意也是极好,万一不小心拿了掺毒的那一盒怎么办? 闹得人心惶惶。 坐在书房里的楚皓霖按了按眉心,有些自责——只是因为带下去的时候听话一些,便可以松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