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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耗子在哈利手里死命挣扎,不停尖叫。它身上大量毛发都脱落了,留下一片片光秃秃的皮肤,一副时日不久的样子。 “因为它不是一只真的耗子。它是一个男巫,一个名叫彼得·佩迪鲁的杀人犯——把它给我!”布莱克朝她吼道,声音里藏着怪异的渴望。 “别听他的。”韦斯莱拼命摇头,神情惶惑。他的两手按住受伤的腿,但是血还是从指缝间涌出来,顺着腿一直流,染红蒙灰的床单,还有一部分流进他的鞋子里。韦斯莱的面孔既苍白又惊惧。“这人疯了,他在胡说八道。” 哈利没有理会。“告诉我,你是为谁才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是伏地魔,还是我的父亲?” 在写给父亲的那些信件里,落款有海格,有邓布利多,有一些自己不认识的人,也有卢平教授。但最常出现的名字她是如此熟悉,属于那个炸毁一条街、杀死十二个麻瓜跟一个男巫后被捕的罪犯,那个韦斯莱先生要她起誓无论如何不会去寻找的伏地魔的手下,那个不知道她被分入斯莱特林学院,因此万圣夜撕破胖妇人画像企图闯入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人——西里斯·布莱克。那时候怒火强于泪水,强于悲哀,强于黯然神伤,在哈利心里燃烧。背叛,她的父母是被信任的人害死的。怪不得马尔福说她该去找布莱克复仇。 图书馆里的旧报纸告诉她,在波特夫妇去世的前一年他们便已经开始被伏地魔追杀,但是三次他们都活下来了,然后躲到了戈德里克山谷。他们虽然是惨死在伏地魔的索命咒下,却更是因为叛徒的告密。布莱克倒向了伏地魔那一边,这个她的父母所深深信赖着的人告诉了伏地魔他们的藏身之所……这才是波特夫妇死去时身上最残酷的伤口。 一阵沉默,漫长得让她几乎认为下一秒就要开战了。然而没有,布莱克最终放下了举着魔杖的手臂。“……詹姆。”男人说,声音低沉而嘶哑,“为了詹姆。” “是你害死了他吗?”哈利听见自己问,“你爱他吗?” 他用奇特的目光打量她。“你查过我,是不是?” “我知道一点,关于你——关于你们截道者,关于月圆夜与打人柳。”父亲将学生时代假期朋友写给自己的信也统统保留了下来。从那些旧书信里,她多少拼凑出一些当年他们学生时代的情形:四个好朋友,每次月圆的夜晚都相约进行一场冒险……“我还有许多问题需要你的解答。”哈利说。 布莱克发出一声叹息。“要是我说预言家日报的报道全是错的,你会愿意听我解释吗?” 这是个好问题。她愿意吗?韦斯莱先生说布莱克越狱是为了杀她给主子报仇的,可是布莱克有过那么多的机会,在她以为他仅仅是一条狗的时候,他满可以某个夜晚在禁林边咬开她的喉咙,所有人都会把这看作一起学生擅自前往禁林导致的意外事故。为什么布莱克没那么做?为什么他之前要闯入格兰芬多的男生宿舍?如果他从没想过要杀她,他想要的从一开始就只是韦斯莱的耗子……这样确实说得通。难道真的如他所说,这只耗子是已死的佩迪鲁?可即便真的如此,那又如何? 至少,可以确定十二年前的事情有哪里不对。她紧抓住这个念头,好像小孩死抓着玩具不愿放手。如果可能,哈利宁愿那个背叛的告密者不是他——他写给父亲的信,那些文字,那些关心,那些情谊……如果它们全部是假的,对过世的父亲来说就太残酷了。 “我可以尝试着去听。”她收起魔杖以表自己的态度。 “波特,我不知道布莱克在打什么主意,但是如果信错了人,你可能会死!”格兰杰尖声叫道,她的声音在鬼屋中回响。——死…死…死…… “他在骗你。”韦斯莱也出声提醒,“布莱克杀了十二个麻瓜,我们怎么知道他现在不是在说谎?” “我们没办法知道,”哈利说,“我们只能希望。” 她决定听一听布莱克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斯内普:这个波特鬼鬼祟祟的,我要悄悄跟上去抓她个现行(然后同原著被大家尻晕) 卢平:老实人,看比赛中。 第9章 零九 苏醒时她能感受到内里的空洞。这不是饥饿,尽管自己的确快一天没进食过了。这是一种寒冷,一种虚无,仿佛所有正面情绪都被夺走,再也无法快乐起来了。哈利的背部很疼,混乱的记忆中似乎有人从后面偷袭了她。淤青总有一天会消退,心上的空洞却难以弥补。醒来,睁开眼睛。她命令自己。快点醒来,否则就要来不及了。 “波特!”这个声音让她觉得聒噪,但是安心,“你没事吧?” “——格兰杰?” 哈利推开被子坐起来,发觉自己依旧穿着早晨换上的全套衣服,如今它们看上去像在泥里滚过。她环顾四周,韦斯莱就躺在旁边那张床上,他的伤口得到了妥善的包扎。窗外一片漆黑,没有摄魂怪,也没有她昏迷前看见的那只银色的动物…… “布莱克在哪里?他还活着么?摄魂怪——” “听我说,彼得·佩迪鲁显形以后你叫我先带罗恩和被我们打晕的斯内普教授回去疗伤,我照做了,这毕竟是你和布莱克之间的事情。真的,我全照你说的做了。”格兰杰搭住她的肩膀,把哈利按回床铺,她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异常严肃,像医生在重症病房召开家属会议,“由于罗恩的腿伤,我们走得很慢。快走到城堡的时候,我看到摄魂怪全部朝打人柳那边汇集过去,打算把罗恩留在礼堂,自己去找校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