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玄幻小说 - [综漫]是暗堕本丸婶在线阅读 - 第15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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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外婆也说,她只曾经在她遥远的家乡中,听说过她祖先一辈中有一位伟大的阴阳师,眼睛和白鸟初的一样。

    相关的传说白鸟洋天也不是没有听说过,所以也因而对年纪最小的母亲报以很高期待。

    而母亲后来似乎也一点不辜负家族对她的关注,记忆中有一部分就是亲戚们的闲谈,说母亲在刚满一周岁、被外婆带出门的时候,就徒手抓住了一缕黏在外婆肩上的瘴气,本能地用灵力净化了。

    而宴会上白鸟洋天也骄傲的附和,表示这事发生时他也在旁,还夸了几句“阿初肯定是这一辈中最值得期待的孩子”——白鸟洋天会这么说,天晴也不是不理解的,毕竟白鸟家内虽然孩子众多,但他们大多只是因着阴阳师血脉而天生开启了灵视与灵听的能力,要做到凝聚灵力,还是得经过后天训练。

    白鸟家对孩子的训练都是从三岁开始的,她三岁时也曾短暂地上过这样的课。

    就算是她,也是上课时才首次知道自己能够凝聚灵力,虽然她的确是同辈中学得最快的,但她母亲当年……

    据说是上课前就把这个无师自通了,几岁起白鸟洋天甚至会把她直接带往妖怪栖身的地方,直接实战练习。

    这事惹得与母亲同辈的所有孩子与各宗室的的长辈不满,只是他们很快就闭嘴了,因为阿初五岁起就能自己收编式神、七岁能退治的妖怪就已经赶上家里五段阴阳师的水平了。

    很快,就连家中的大名士都开口感叹,说母亲的灵感范围广得无人能及,那双眼能看到的似乎和他们一般人不同,能看到更远的地方、也能一眼分辨善恶,在她面前根本不可能藏半点歪念。

    她就是这样一个善良而透明、正直而伟大、向阳而生的天才。

    也是因为她的成长速度早已变态地远远超出白鸟家所有长辈能教育的,渐渐地也不存在白鸟洋天带阿初出门退治妖怪的说法了,白鸟初还未成年就成了独当一面的阴阳师,虽然还未达到能报考阴阳师段位的岁数,但整个地区内就没有任何一人在见过她之后会质疑她的能力的。

    渐渐的,她也把段位的事情抛诸脑后了,每天在妖怪与人类之间的事情中周旋,到了可以婚嫁的年纪。

    当时,因为她的率直可爱、善良勇敢,被她吸引的妖怪或人类不计少数,所以白鸟洋天早在她十来岁时就收到过许多来自其他贵族家的“信件”了,只是她似乎对这些事情都没有兴趣,只醉心于有关灵异神怪的事情当中。

    甚至,她还在十八岁生日那天突然找了白鸟洋天,突然说……

    【“……父亲大人,我找到一座我想当感兴趣的结界,我要入住其中再修炼我的阴阳术,一时半会可能不会回家了,不用担心我!”】

    ——什么的,就匆匆离去了,就连严厉古板的白鸟洋天也拦不住这个他亲手惯出来的天才女儿。

    现在天晴自然知道母亲口中说的“结界”就是本丸。

    她想,当年就是祖父也被她气了个不轻吧。

    但母亲还是笑着像一颗太阳那样灿烂地过了每一天,为不同的人带来救赎,就比如是她救助过的众多妖怪、她帮助过的许多人类、还有一本丸暗堕的刀剑、还有后来她遇到的一目连大人……

    她想,世界上应该没有不喜欢母亲的人吧。

    在她脑海里的画面中,几乎所有母亲与白鸟洋天聊天的画面中,那个天晴印象中对她只有厌恶的人,嘴角都是上扬、眼神都是含着骄傲的。

    就因为眼前站着的是母亲。

    “所以,当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天晴用双手捧起好些泉水,从山脉中涌出来的温泉质感比一般的水还要滑腻,水滑溜溜的从她指缝间流走,只留下她泡温泉泡红了的皮肤。

    她拼命地回想那时的细节,将母亲给她的记忆都唤醒。

    【“父亲大人,我都看到了,你寝室里头藏着一间密室,而里头存放着那个危险的咒物……”】

    【“小时候我因为贪玩曾经摸进去过,所以知道进去的方式,父亲大人,我也没有要怀疑你的意思,只是我今天回家,确实感觉到宅院里头多了一些诅咒的痕迹……”】

    【“那些痕迹实在太让我不适了,我们白鸟家平常也不会接拔除诅咒的工作,结界范围内根本不可能粘着咒术的残秽……”】

    【“没办法之下我才偷偷留意的,我以为是有人要加害于白鸟家,只是没想到我越是调查,那些证据就越是指向你……”】

    记忆中,母亲用不甘心的声线控诉着她的父亲——毕竟白鸟洋天对她而言一直是她心中最伟大的人,是她最尊敬的人,所以当她发现这个一直给她骄傲与仰首挺胸生存的勇气的存在居然是如此黑暗,她就痛不欲生。

    【“我本来不想说的,我甚至跑到本丸躲着这一切,只是,只是……最近京都内发生的事件都是房间内的咒物影响的吧?父亲大人,我都看见你和加茂家的人来往了,那个人身上沾满孽气,真的很危险……”】

    她尝试将自己想到的都对白鸟洋天一一说出——从出生以来就能自信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有想法、看穿别人内心、甚至得到动物欢心的她初次感觉自己其实不会说话。

    站在那个无动于衷的白鸟洋天面前,她觉得自己越是要说,舌头就越像被打结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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