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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小厨师低声说:“狼群咋还有个孩子?赶紧把他救出来啊。”

    小头领啧了一声:“你懂啥,那狗就是人家孩子养的,人家在狼群里安全着呢。”

    周围发出一片惊呼,众人流露出羡慕的目光,要是他们有这一群狼护着,在山里还不得横着走。

    宁丹大厨做的rou汤里,还加了不少面疙瘩,简直是豪华版疙瘩汤,味道鲜美,rou汤浓郁,最关键的是,分量十足啊。

    rou汤端来前,显然凉凉过,如今入口,温度刚刚好,群狼埋头猛干,吃得狼吞虎咽,看都不看身边人一眼。

    小头领擦掉欣慰的泪水:他的厨艺经受住了考验!

    狼群和宁丹士兵度过了一段难熬的磨合期。

    狼群对宁丹士兵来说就是一场可怕的噩梦,如今梦魔就在身边,很多士兵都失眠了,军医营帐里天天有顶着黑眼圈的士兵来求助眠药。

    对狼群而言,这场磨合期却度过的十分幸福。

    每天都能吃得饱饱的,饭饭还特别的香,宁丹主厨的手艺可比蛮邦那边强多了,狼群们都爱上了小头领,哪怕不是吃饭的时候,见到火头军的小头领走过,也要站起来摇摇尾巴。

    在江雯雯从中调解下,狼群与宁丹军的接触并没有发生不必要的冲突和误会,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连崽崽儿的撸毛计划都顺利完成,那些被剪下来、梳下来的毛发被苏君带着一群女人抱走了,不几天,她们身上就穿上了与狼群同款的手工毛衣。

    江雯雯又一次被苏君震撼到,她震撼于jiejie在这一场场灾难下,从来没有被击倒过,反而将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她在蛮邦可以忍辱负重地求生,在宁丹也努力寻找让自己过得更好的办法。

    军营少有女子,这些日子下来,江雯雯发现军中连军妓都没有一个,军纪之严明,显然不是一天之功。

    苏君这些女子的到来,如热油里泼入的一瓢凉水,炸的油锅噼里啪啦响,有些士兵已经尝试着接触这些女孩子,这并不是让人乐观的好事。

    这些女子遭遇过什么,军中所有人都明了,不免有些人起了轻视之心,之前就有不老实的士兵想动手动脚,被郁寒直接吊在了旗杆上,差点没冻死,如此雷霆手段总算镇住了一些心怀不轨的士兵,以示效尤的那个人到现在还没能下床。

    因为此事,武芸风也对这些还待在军营里的宁丹百姓上了心。

    这日,江雯雯带着白狼王狗狗祟祟的又双叒叕潜入了军营,正好看到武芸风让人将苏君他们这些被掳的百姓到cao练场上来。

    饱受摧残的百姓们惶恐不安,不明白武元帅将他们带到这里是要干啥,全都紧张地看着武芸风。

    武芸风向身边的郁寒昂首,郁寒带着士兵将手里的钱袋子一一分发给众人。

    武芸风对他们说:“这里是一点盘缠,你们即日起就可以离开,以后不要再靠近边陲,找个安全的地方过日子吧。”

    男人们看到里面充足的盘缠,突然失声痛哭,他们在蛮邦被赶上战场,死去活来这么多次,早就吓破了胆子,如今有钱重新开始,各个对武芸风感激涕零。

    女人们也发出呜咽的声音,但是比起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男人,她们更多的是彷徨不安。

    她们的村子已经毁了,家人死的死、逃的逃,就算回去,十里八村的人也都知道她们经历了什么,世人对女子的刻薄难有底线,她们实在不敢去试探,那根本是以命相搏。

    与其出去经历一眼到底的生活,还不如留在军营里,也算是个能安身立命的地方。

    娇莲将钱袋塞回郁寒手里,紧张地对武芸风说:“将军,我想留下来,您把我留下吧,洗衣做饭、打扫营帐,我什么都会做。”她双眼含泪,咬着朱唇哽咽道:“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也没有地方可以容下这样的我,求求您了。”

    女人们呜呜哭起来,娇莲的话何尝不是在说她们。

    队伍里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突然抬起头看了眼苏君,也站出来说:“我也想留下,我要报仇。”

    苏君回头,看到那小姑娘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对她笑了笑,鼓励地看着她。

    小姑娘深吸一口气,勇气更足了。

    武芸风一愣:“你报什么仇?”

    小姑娘握拳道:“蛮邦欺我辱我,杀我爹娘,害我哥哥,我要为他们和自己报仇。”

    武芸风一愣,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看向郁寒,得到郁寒肯定的点头后,瞬间炸了:“我艹他娘的。”

    她万万没想到,那帮畜生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江雯雯心情沉重,武芸风没想到的何止这些,她恐怕更想不到,蛮邦那些畜生不但小女娃不放过,连小男娃都下得去手。

    辰时刚过,男人们背着简单的行礼匆匆离开了军营,投奔自己新的人生,女人们却都留了下来,这里不乏那些男人的妻子、孩子,但是经历过那些,没有男人想重新接纳她们。

    女人拉着自己的孩子,静静看着那些男人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一抹眼泪,回头又是崭新的人生。

    小男孩盯着自己的父亲,满脸都是泪水,他娘死了,他爹又嫌弃他脏,不要他了,八九岁的孩子哭成了泪人,最后还是苏子言听闻他的哭声找过来,才让孩子收回目光。

    他抽噎地问崽崽儿:“苏子言,我是不是很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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