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玄幻小说 - [综漫]当雷呼转世成甚尔女儿在线阅读 - 第15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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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她即将回归的家庭,就是她扎根的土壤,源源不断地输送养分,供养了她的生命。

    路程很长,来时用了大半天,回去时也快不了多少。

    临近黄昏时刻,早纪才远远看到熟悉城市的面貌,仍旧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重复着过去千百个日夜的光景。

    在集合点告别了大家,早纪毫不费力地提着沉重的包裹,回到了她自己的家。

    她嘴角噙着轻快的笑,迫不及待踏入玄关,径自朝客厅走去。

    在她的想象中,甚尔会一如往常那般,慵懒地窝在沙发上,双臂展开搭在沙发背前,其中一只手还拿着遥控器,因为现在并不是赛马节目的时间段,所以他最有可能不停地按着换台键,眼中的乏味之色愈来愈浓。

    早纪把包裹搁在墙角,她都组织好语句,准备到时候扑在甚尔爸爸的腿上,事无巨细地跟他讲述白川村里发生的各种趣事了,就像每个和家长分享生活乐趣的孩子一样。

    可当她走进客厅,映入眼帘的,是昏暗的光线,空寂的沙发,漆黑一片的电视屏幕,偌大的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响。

    早纪慢慢停下了步伐,眨眨眼睛。

    ——爸爸不在家啊。

    客厅是这所房子的中心,她站在这里,能听见所有房间的声音。

    隔壁的卧室里传来两个孩子的呼吸声、梦呓声,丑宝给他们拱被子时的闷闷的响声,唯独在爸爸的那间房里,安静得吓人。

    鼓胀到极限的泡泡被忽然戳破,早纪有种期待落空的感觉,她垂下眼睫,回身去拿自己的包,将里面的蔬菜rou类挑出来放在冰箱里,然后去给弟弟meimei们做饭。

    可能是她有点心不在焉,状态不佳,手艺没有之前好了,她尝了一口鱼汤,眉头拧起。

    她之前没有放盐吗?好像淡了。

    ……算了,反正也能吃。

    早纪干脆装盘了。

    把弟弟meimei叫醒后,三个人外带一个丑宝,围坐在餐桌前,趁着吃饭的功夫,早纪问他们知道爸爸去哪了吗?

    “爸爸?”回答的人是津美纪,她拿着筷子,努力回忆了一会儿,面露茫然,“不知道,爸爸很早就出门了……”

    以伏黑甚尔的个性,怎么可能向这些豆丁大的孩子解释他要去哪,津美纪也不敢问,总归大人是有大人的事要做吧?

    早纪叹了口气,并没有多意外。

    ……其实,她本应该是习惯的。

    在小惠出生没多久的那段时间,甚尔爸爸也是天天这样早出晚归,或者干脆彻夜不回,甫一回家,就是浑身的酒气,眼中阴沉沉的看不见光,比外面的天色还要漆黑。

    他是已经结婚生子的成年人了,自然不需要别人cao心他的行程……

    道理早纪都明白。

    可是——或许是被近些日子的甚尔爸爸宠坏了吧,早纪愈发的“得寸进尺”了,以前她能若无其事,对宿醉回家的爸爸视若无睹,还能顺带帮他打扫酒瓶、洗衣服,叉着腰让他给钱,现在她却做不到这样的心态了。

    她感到一阵落寞。

    口中本就水准失常的饭菜更加索然无味,早纪嚼了两口就放下筷子,等弟弟meimei吃完后,把剩饭剩菜装起来,倒给小区外的流浪猫狗们。

    温暖的太阳消失在地平线下,夜幕铺满了天空,夜间温度悄然下降,秋季的风带上了一丝冬天的寒冷,穿透早纪并不厚实的衣衫,让她直挺挺打了个哆嗦。

    “嘶……”她搓了搓冒出鸡皮疙瘩的手臂,嘟囔道,“回头该加两件衣服了。”

    她仿佛忘记了自己是呼吸剑士,普通的寒冷无法奈何她。

    那么她感觉到的冷意从何而来?早纪不愿去深究。

    月亮渐渐爬上树梢,钟表上的指针转了一圈又一圈,某个可恶的男人像是忘记了他还有个家,没有半点回来的迹象。

    心中的空洞愈来愈大,呼啦啦地灌入寒风,早纪抿着嘴,披了件毛毯坐在玄关外,双臂抱膝,赌气地心想早知道爸爸不回来,我今晚就不该做那么多饭菜,太浪费了……不对,今后的一个星期我都不会进厨房了,爸爸的饭他自己烧吧!

    “……”

    唉,真是的,她又在置气什么呢,又不是不知道爸爸的德性……

    早纪朦胧间似乎清楚,自己心口咕噜噜冒着的酸涩和委屈来自于何处。

    她被甚尔爸爸这两年的“好说话”惯坏了,不再满足于“有亲人就好”,她开始渴望得到亲人的爱护,渴望能像千万个完整、正常的家庭子女一样,在家人们的呵护中长大。

    其次就是……她的期待落空,所形成的落差感。

    明明分别了整整七天,有那么多想诉说给他的事,压抑不住的对家人的思念,结果他倒好,留给她一个空荡荡的客厅——他就一点都不想她呗。

    尤其是在同学们的对比下,可恶,她现在都不敢拿手机了,怕自己的LINE上全都是同学们晒出的家庭重聚的温馨照片。

    早纪觉得自己错付了。

    早纪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双目无焦距,虚虚地盯着空中某个点,不时地眨巴眨巴。

    起初,她还能在心中胡乱腹诽,自己给自己加戏,但到了后半夜,她的心湖已然一片安静,扰不动一丝涟漪。

    她的大脑放空,什么都没想,就这样像个木头雕像似的坐在玄关外,等着那个黑发男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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