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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香玉书院既然如此受到达官贵人的追捧,自然背后有极高的权势庇护。又怎么会为了我们这两个平民去处罚她呢?” 南屏转过身,将孙倩儿轻轻扶起,用几乎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喃喃道:“如果这世间总是是非分明,又怎会有那么多人含冤孤苦?” 齐誉手中把玩着那香炉似乎若有所思,又瞥了眼南屏,眼神从她纤细的背影上移走,终究是没有答话。 孙倩儿此时才回过神,忙朝齐誉深深地行了一礼:“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齐誉嗯了一声,此时阿克快步走了进来,递给齐誉一封书信,道:“殿下,刚才在厅中有人捡到了此书信。” 南屏二人立刻认出这就是孙倩儿带在身上的那封信,想是刚才混乱中不小心遗失了。 还未来得及说话,齐誉已将那书信拆开取出信纸,只看了一眼,手中在信纸的一角摩挲了一下,脸上便闪过一道阴影,沉声朝孙倩儿问道:“这封信是谁寄给刘永的?” 阿克闻言抽出长剑,严肃地看着二人。 作者有话说: 阿克:这女人鬼鬼祟祟的,定不是什么好人! 南屏:(冷笑)过两个月你再说说看。是吧,齐誉? 齐誉:嗯…… 第35章 —— 你觉得我有花魁潜质不? 孙倩儿见齐誉神色,不敢欺瞒,回道:“回殿下,信是他一位朋友寄来的,具体是何缘由却不知晓。倩儿此行上京,也是因家中出事要来寻他……”说着不禁想起刘永所为,脸上浮现凄凉神色。 “既是只有一封信,又怎会找到香玉书院?”齐誉这问题却是对着一旁沉寂的南屏问的。 南屏回想起当日,自己琢磨许久才在刘永的信上看到了「九歌」二字,没想到齐誉他们竟第一时间便发现了。 看来这已不是他看到的第一封信了。 南屏眼睛眨了眨,回道:“我们只是听闻香玉书院今日有盛事,满城才子都会到来,才来此寻刘永的。不知那封信有何蹊跷之处?” 南屏的话半真半假,齐誉听得此言目光流转盯着她,南屏下意识地往后微微退了一步,屏住了呼吸—— 齐誉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手掌一挥,冷哼一声将信丢到了她怀里,转身便离开了。 南屏忍不住心跳加快,直觉告诉他,九皇子早已知道了些什么,而那些,是她绝对不能再提及的一切…… —— 一间破旧的小酒馆内,烛光昏黄摇曳,厅内零落地摆放着几张布满油渍的桌椅,好像已经多年无人打扫。 一个瘦弱的小伙计坐在柜台旁打着盹,手上拿着一块脏污的抹布。 这个酒馆坐落在香玉书院不远处的角落暗处,与那个奢华的世界好似隔成了两个天地。 “好一句「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桌上的一个布衣书生摇晃着脑袋念道,将那尾调拉得老长,“强乐还无味……” 其余几人拍案叫绝,“果然是名动京城的好诗!” 一个青衣布衫的年轻男子坐在一角的桌边,佝偻着身子地喝着酒,看起来好像从来没有从这个小酒馆出去过。 烛光将他的容貌隐在暗处,如果不是刻意去找,几乎察觉不到这里还有人。 不过这酒馆多的是醉死的落魄人,即使他死在了这里,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书生们将那首诗来回地反复咀嚼着,只觉口有余香韵回味无限。 “昔在长安醉花柳,五侯七贵同杯酒,气岸遥凌猛士前,风流肯落他人后?” 布衣书生脸上露出一丝惘然:“如能听得佳人现场弹唱如此妙曲,该是何等享受……” 另一方脸书生尖酸道:“嘿嘿,那香玉书院光是入场便需要五两白银,不过是官宦之流的享乐场所而已,我等穷酸书生还是少妄想了!” 几个书生闻言一时寂然,只无声地喝着杯中的浊酒。 齐国永远是权贵的天下,所谓的平民,也只是如这路边肮脏的水渠一般,过着卑微穷苦的生活罢了。 而那些名满天下的美人,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他们可能这辈子也没有窥见真容的希望。 “呵,一个个不过是烟花女子罢了,又有什么了不得了?”布衣书生突然愤然道。 其余几人却没有接话。 那方脸书生突然道:“你们知道么?听说那刘永的妻子也到了香玉书院,那女子和柳莺莺一样,也长得十分貌美……” “难道那女子也是出自哪个「书院」的么?”有人隐晦地问道。 “哦?是哪个「书院」?” “我听说那女子是杭州来的啊?” “杭州,难道是醉香楼?” 另几人闻言不禁发出暧昧的低笑声。 此时那个醉死的青衣男子却突然醒了,闻言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不等众人反应,使出一股蛮力将方脸书生狠狠地踹倒在地:“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些什么?”一双发红的眼睛瞪视着桌上之人,状似癫狂。 其余人见他举止粗鲁,纷纷起身道:“你干什么!” “一群腌臜之辈,都给我滚!”青衣男子将面前的桌子选翻在地,几壶浊酒应声而碎,满屋狼藉。将那沉睡的伙计吓得惊醒了,茫然地朝众人看去。 那布衣书生扶起倒在地上的朋友,揪起青衣男子的前襟就要去揍他,挥在空中的手却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定在了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