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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就那间吧。”说着南屏从怀中掏出了几枚铜板。 掌柜刚收过铜板准备细数,旁边的阿克便走上前递上了纹银:“来一间上房。” “两间。”齐誉突然道。 阿克有些疑惑地看向齐誉,却没有多问,而是立刻从怀中掏出纹银放在柜台。 南屏心道这二人明明在乔装镖师,还是难改富贵作派,一间上房内本就有两张床,还要订两间,真是奢靡无度。 齐誉似乎明白她心中腹诽,淡淡地看向她道:“一间给这位姑娘。” 掌柜福至心灵地连声答应:“好嘞,这就为客官安排。” 南屏惊讶地看向齐誉,却见他脸上一派泰然。 南屏拒绝道:“不必了,这上房太贵了,我负担不起。” 掌柜的哪会理她,连忙将南屏的铜钱还给了她,亲自走出了柜台帮南屏和阿克拿过了行李:“来来来,客官往这儿走。” 圆球般的身子大步流星地朝楼上走去,好似生怕几人会后悔了一般。 南屏只好跟着掌柜上楼,见他将三人引到了走道尽头两间相邻的上房。 “诶,我——”南屏刚想说什么,掌柜的已经行了个礼道,“客官早些休息,我先下去了。”说着一溜烟地就跑下楼了,身姿甚是灵活。 南屏不解地看向齐誉二人:“为什么让我住这里?” 阿克却已经推开门跟随齐誉走了进去,又立刻将门关上了。 南屏在门外干脆道:“这房间我不住。”然后想了想又加了句,“可以不?” 房间内却再也没有回话了。 南屏等了半晌,左右还是觉得不妥,于是又敲了敲门。 有人走过来打开了门,是那侍卫阿克。南屏透过屏风隐约间看到,昏暗中齐誉坐在桌边侧对着门外,手执一耳正在喝茶。 “给你住你便住下就是了,又不用你付钱,哪里这么多问题?” 阿克的眉头皱起,觉得这女人从第一次见面起就甚是麻烦。 “无功不受禄。多谢好意,还是不必了。”南屏本就不想与皇家之人沾上关系,现在正好假装糊涂避开,也不再多说,将钥匙放在了阿克的手上。 “诶,你这人——” “进来吧。”齐誉低沉的声音突然从房间内传来。 此时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绕过屏风,只见到一个暗色的轮廓,却看不清齐誉脸上表情。 南屏犹豫了半刻,还是迈开步子往里走了进去。 阿克关上房门后,便先一步走上前去点灯了。南屏往前走着,突然一只微凉的手轻轻将她往旁边拉了拉,南屏下意识地便抓住了那只手臂,正奇怪怎么回事,阿克已经将灯点好拿到了桌前来。 齐誉已极快地将手抽开了。 南屏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差点撞在了面前的凳子上,她看向齐誉道:“多谢。” 齐誉一手捏着茶盖,闻言方侧头看向她直接道:“你认出我们来了吧?” “什么?”阿克失声惊呼。 南屏没料到齐誉如此单刀直入,只好沉默不语,没想到仅仅那么一眼他便记住了,这记忆力实在惊人。 见她如此反应,阿克才明白在镖局见到的第一天,她果然已经认出了二人。 只是她的身份如何,又已经对此事知道多少,却不清楚。阿克越想越奇,忍不住上下打量起了南屏。 眼前不过一个十六七岁的绿衣少女,长得倒是标致,一双清澈的眼睛让她看起来十分灵动,好似一只随时会逃跑的小鹿。 说她机灵可爱,眉宇之间却又隐隐有几分忧郁,比起同龄的姑娘显得沉稳不少,实在难看出来历。 她还背着一个小包袱,这次终于没有背着算卦的招牌了,包袱上却又插了个三片叶子旋转不已的小物件,正是白日里许达达送她的风叶。 看起来颇为滑稽。 “我不过是一介草民,什么也不清楚。”南屏低首道。 “还请殿下手下留情。” 齐誉冷哼了一声:“你倒知道这是死罪。” 南屏惊讶地抬起了头:“死罪?” 阿克道:“你认出了我们,一路却佯装不知,可知这便是欺上之罪!” 南屏心中腹诽,这皇子自己选择乔装,还怪她没有点破么? “草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南屏试着解释。 齐誉原本就冷淡的脸登时沉了下去:“你只是心怀鬼胎,是敌人的jian细也未可知。” 南屏忙道:“草民绝对不是敌人的jian细,朝政之事,草民不敢妄议。”说到这里,身上顿时冒出了一层冷汗来。 “既然你坚称自己不是jian细,如何自证?” 南屏一愣:“殿下需要草民如何证明?” 作者有话说: 男主:我绝对不是舍不得她住柴房。 女主:我绝不是因为穷…… 第19章 —— 不知这差事可有酬劳呢? 齐誉将茶杯里的茶叶以杯盖拨了拨,轻抿了口,这才不急不缓地说道:“隔壁房间,既不能让它空着,也不能让不知道我们身份的人住。” 南屏立刻明白了,他们一路上自然还在防着刺客,这两间房也是「狡兔三窟」之举。自己那间房可不就是他们的另一个窟? 南屏万万没想到只是一面之缘,自己就惹上了这么大麻烦,只好回道:“是,草民义不容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