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止于情在线阅读 - 第1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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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惠妃娘娘被太后娘娘召见,随后便难产而亡。而小人因为心中记恨,便离间了二殿下和太子殿下的兄弟情谊,想着这样便能报仇了。”

    “这一切都是小人的注意,与三殿下无关啊娘娘。还请娘娘莫要错怪三殿下。小人自知罪孽深重,这边以死谢罪。”

    说罢,守玉竟向一旁的柱子猛地冲了过去,当场毙命。

    这忽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众人都来不及反应,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浑身一颤。

    方才还在哭天抢地求饶的人,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已阴阳两隔。即便是畏罪自戕,也惹得众人欷歔。

    俄顷,太后发出了一阵悲鸣的笑:“竟是、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竟是因为这样,哀家的煌儿……”

    傅叡烁收回了来不及揽住守玉的手,咬牙切齿地盯着这笑声的来源。

    而太后却并未被这样的眼神恐吓住,她径直走下台阶,站在了傅叡烁的面前,讥讽地盯着他。

    “你以为姓沈的那个贱人,是哀家害死的吗?”从这张脸庞中,她看见了熟悉的影子,“哀家可不愿脏了自己的手。”

    “她,是咎由自取,是罪有应得。”

    “让她死,是你父皇的旨意。”

    听见这话,傅叡烁倏地伸手扼住了太后的脖颈,想要让她住嘴:“不准你侮辱我母妃的名声。”

    一旁的傅叡炀见状,电光火石之间伸出脚往他手臂一踢。傅叡烁吃痛的瞬间放开了愈发收拢的手,被傅叡炀一个转身擒住了双手。

    而看到傅叡炀动作的那一瞬间,周娴下意识的上前两步,接住了往后倒的太后,让她不至于跌落在地。

    看到傅叡烁难以置信的表情,太后竟感到一丝快意。

    “哀家当年可是被整个皇室夸赞的皇后人选,论出身论才能,哪点比不过姓沈那个贱人?”

    “而她,不过只会一招哭哭啼啼,竟将先皇迷得晕头转向,迷得甚至让她骑在哀家头上作威作福。当年哀家皇后之尊,竟然要看她一个小小的妃子的脸色,她若是有个什么头疼脑热,先皇竟是来斥责哀家未将这后宫管好。”

    回忆起那段时日,太后的五官有些狰狞,似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

    “后来,你那母亲不再满足于一个妃位,她想当皇后,甚至,还想当太后……”

    “你那舅父,那个被褫夺官位闲赋在家的亲舅父,你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才是那个能挑起沈家大梁的人,却只能在家当个吃闲饭的废物吗?”

    “因为他,伙同你母亲,想要谋反呢。想要夺了煌儿的太子之位,拥立你为储君。”

    “好在先皇虽爱那个贱人,但还不至于被她迷得连江山社稷都不要了。一个躺在他身侧却谋划他的皇位的女人,你认为你父皇还会同她柔情蜜意卿卿我我吗?”

    “你以为你的母亲爱你吗?事败之后,她以你那还未出生的弟弟为要挟,大冬天的跪在地上求先皇饶沈家一命,可是一字一句,都未曾提到过你啊。”

    “先皇本是顾念旧情将她打入冷宫便是,可她却只求一死,换来沈家平安,又可曾想过若是没了母亲,你这个皇子有该如何在宫中生存。”

    不愧是在这无情的后宫浸染数十年的太后,这一刀一刀的,尽是往傅叡烁的心口上戳。

    原以为自己是个蛰伏多年为母报仇的孝子,一瞬间竟成了被谋逆的母亲抛弃的儿子,傅叡烁一时间无法相信。

    “不是的,不是的,是你编出来骗我的。你就是嫉妒父皇对我母妃的宠爱,仗着父皇和母妃都不在了,你这毒妇胆敢信口雌黄。”

    太后也不恼,傅叡烁越是这般癫狂的模样,她越感到开心:“你若是不信,不如去问问你舅父啊。问问他是犯了何罪。”

    “若还是不信,那便去蛮荒之地寻十几年前一夜之间被判流放的一干人等,去问问他们,到底是犯了何罪。”

    站在重华殿的阶上,太后睨了一眼瘫坐在地的傅叡烁,恢复了往日的端庄威严。

    “傅叡烁,是先皇可怜你年幼不懂事才劝哀家留你一条命的。”

    “若早知你会陷害煌儿,哀家真是后悔当初没赐你一死。”

    作者有话要说:

    想写写我对太后这个角色的看法

    在闺中的时候太后就是被当做皇后来养的,她所接触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她会是最为尊贵的女人,她可以接受皇帝不爱她,她可以接受皇帝有后宫佳丽三千,但是不能接受皇帝有心爱之人,特别是这个人在她眼中是个不如自己的人。

    再加上后来沈惠妃恃宠而骄,在宫里作威作福,在后宫这么个踩高捧低的地方,皇后渐渐地就开始抑郁了,开始癫狂了。先太子就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关于她的定位,我想写的是被按照世俗眼光培养出来可恨的人,她是错的,但她的错误又来自于她的可怜。

    我一直认为所有需要原著来补充世界观的电视剧都是失败,同理,如果没能在文章里写出我想些的东西就是我能力差,是我的问题呜呜呜

    第81章

    重华殿地处后宫之中最为通透之地,但此时在场的所有人,却觉得这里的气息似乎异常沉重,让人喘不过气。

    傅叡炀环顾在场众人,或坐或立,或怨憎或悔恨。这往日里再熟悉不过的脸,此刻都像是蒙上了一层面纱,让他看不清也摸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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