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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燕国不是只有一座汴梁,在它之外更多的是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昆州”。权禹独掌大权,顺者昌逆者亡,民怨日积月累,这汴梁的繁华不知还能得几时? 昨夜下了下雨,天微凉,风从缝隙里钻入喉咙,李嘉止不住咳了一声。声音未落,一件薄皮斗篷冲开垂帘,飞到了她身上,落得分毫不差。 武一不情不愿道:“大人保重身体。”呜……他明明是将军手下最得力的武卫,能打能斗,各项技能满点。为何偏偏要被派来做个梁国病秧子的老妈子!武一不甘心地使劲揪马鬃,胯下马匹吃痛,屁股一扭险些把他甩了下去。 斗篷半新不旧,却是上好的皮料,一看即是某人的旧物。两根指头捡起一角看了看,将军府难道穷成这样了,拿件旧哄哄的来献宝?李嘉撇撇嘴,一把抓起来马虎地罩在了身上。 按着原本的行程安排,李嘉一行人甫一入汴梁,即要入宫拜见燕帝。然燕帝为了体现他是个开明大度且善解人意的好皇帝,特恩准了他们休整一日,次日入宫。 入住的地方是汴梁城东南角的上懿佳苑,靠着皇城边。原是前梁一个王爷在汴州的府邸,经重新修葺装饰后专门用来招待各国外宾的。从东门去那,得绕大半个汴梁城。李嘉在轿里闷了一会,耐不住烦闷拨开半边轿帘,百无聊赖地张望沿路市街。 ——“咦,萧将军不是与他们一道去的梁国,怎不见回来时有他?” ——“听说是被陛下派去西南打蜀国去了。” ——“又去打仗?”少女叹了口气,向天双手合十:“我可怜的萧将军,上回受得伤也不知好了没?jian臣当道,世道不公啊。” ——“嘘!你不要命了!这种话也敢说……” 对话在轿子后落得越来越远,李嘉不禁摸了摸斗篷边,仿佛嗅到上面无形的血腥味。 “武一。” 武一虽然不甘愿侍奉李嘉,但还是很神速地出现在了轿子边:“大人。” 李嘉默然,俄而道:“你走吧。” 武一大惊失色,两眼瞪圆:“大人您您,您是在嫌弃小人么!” “……”李嘉想说的是,她这边有高幸就够了,让他回萧和权那去…… 他娘的,他还没嫌弃这病秧子居然先一步被他嫌弃了,武一哭泣,他不想刷一辈子的马屁股啊!当机立断选择抱李嘉大腿表忠心:“将军把小人派给了大人,小人生便是大人的人,死是大人的鬼!” 武护卫你公然对你家将军的心上人剖明心迹,你家将军知道么? “……算了。”李嘉彻底放弃了和武一的交流,果然笨蛋的手下也是笨蛋啊。 “公子。”白日基本形同隐形人的高幸突然靠近轿边。 紧接着,前头一阵兵荒马乱,马嘶声不绝于耳。李嘉坐在轿子,不便出来探望,低声问道:“怎么了?” 高幸眺目略作一看,嘴角弯了似是而非的笑,渗着几分冷意:“来了个贵人。” 燕国举国上下能当众拦下两国大员前路的数也数不出几个来,李嘉一点即透,心知来者是谁。一时间落轿的落轿,下马的下马,杂七杂八一片的行礼声,唯独李嘉这一座锦轿岿然不动。 李嘉倒是想动,可轿夫被这场面怔住了,没反应过来给她打帘,搬轮椅。初来乍到,总不至于开头就得罪了对方的权臣,李嘉解下斗篷,整着官袍便要自己撩了帘。 一束白得炫眼的光线骤然从半开的帘子下泄在李嘉面上,李嘉阖上眼,待刺眼的不适感消失了才缓缓睁开,定睛看清了眼前人,不疾不徐地折身一拜:“权相。” 紫衣垂挺如尺,玉带紧束,单手挑帘之人凤目半眯,精光乍现:“李嘉。”权禹微微一笑:“久仰大名。” 李嘉的目光与他相合一刹,恭顺地垂下眼:“虚名而已,万不敢当” 众人瞅着这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包括武一在内皆是心生怪异,李嘉区区一个正五品,连个正经拜见礼都不行,这权禹啥时候那么好说话的? 权禹盯着李嘉半晌,蓦地笑了起来,似感叹又似惋惜:“和小时候不大一样了。” “……”武一看向李嘉的眼神顿时复杂了起来,这个李大人和权禹竟是旧识,那将军知道了没? 权禹放下轿帘,淡淡望了眼不远处为苍碧柳色掩映的宫苑:“这是要去上懿佳苑?” 鸿鹄寺卿擦了一脖子冷汗,道了个是,心里直犯嘀咕,相爷何故明知故问,这不是一早就定下来的么? 权禹沉吟片刻,一笑:“上懿佳苑也有好些年头没有修缮了,款待梁使未免失礼,我看不如住去玉矾楼?” 什么叫睁眼说瞎话,这就叫睁眼说瞎话。燕帝为了在李嘉这些梁使面前挣够面子,特意花了大价钱把上懿佳苑从里到外翻修一遍,恨不能连夜壶都用金翠给包起来。御史不乐意了,犯得着尿个尿用个金壶嘛,太铺张浪费了。还是权禹轻描淡地几句话压下这件事,哄得燕帝对他低成负数的印象分噌地蹿高了不少,却不知权禹借机处理掉了那几个参过他好几本的可怜御史。 闹出这么大动静,怎么一句话就不住上懿佳苑要去玉矾楼了呢?玉矾楼的装潢设施倒也高端大气上档次,只不过远在京郊,虽临近皇帝行宫,却是权禹的一处私宅。普天之下,也就权禹一个人能把私宅修的可比行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