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侯爷迟早要出事/公子有主在线阅读 - 第17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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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家在南顺国中素有眼线,阮少卿走后不久,他们便接到消息,国中有人要买阮少卿性命。

    许念尘和他当即动身北上,等到了西秦,才晓邵文槿也在此处。

    彼时曾辞心中不是没有疑惑,但事出紧急,要救人,又要安排后续,许念尘顾及不暇,他也并未多问。

    眼下回了慈州,安下心来又无后顾之忧,曾辞才不吐不快,“此番大费周折去救阮少卿和邵文槿,果真只是为了日后?”

    来南顺多年,他们手上并非只有这两张牌,舍谁弃谁,其实都不是难事。他是不明白以许念尘惯来的冷眼旁观,置身局外,不会想不到两相权衡之下,此行其实弊大于利。

    说是要阮邵两家人情,莫过牵强了些。

    南顺皇室能即位的人,又并非只有煜王和睿王两人。他都看得清楚,许念尘不可能想不明白。

    若是想不明白,就不会一边安排后续,一边解决掉蛛丝马迹,不让另一方看出他同此事有染。

    换言之,是他背后大费周章救人,还要让旁人看不出端倪。

    见得阮少卿二人走远,许念尘才低眉道起,“你我初到南顺,被人围追堵截,那时送我们上船逃走的孩子,就是后来阮奕秋。”

    阮奕秋是阮少卿的父亲。

    曾辞错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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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慈州城守官邸,肖跃片刻怔忪,一时竟未认出是邵文槿。

    而见得阮婉,又倏然会意。

    月余前,西秦国中消息传回南顺,苍月和巴尔使节相继遇害,而阮少卿和邵文槿也突然失踪,生死未卜。

    华帝以不知晓搪塞,敬帝勃然大怒,已同西秦撕破颜面。

    南顺同西秦并非毗邻,敬帝讨要说法,华帝也无心应对。事发突然,西秦同苍月、巴尔的关系岌岌可危,华帝焦头烂额,根本无心旁顾。

    敬帝遣了不少禁军侍卫北上寻他二人。

    阮婉微怔,他们一路返回南顺,竟然,一个也未遇到过……

    邵文槿眸色稍黯,那派出去的人可有回到南顺的。

    肖跃面色一沉,没有。

    阮婉诧异,抬眸去看邵文槿,两人面面相觑,心中不由猜测。

    肖跃却似忽然忆起何事,悠悠开口,“倒有一人例外。”语气就比轻松了许多,“侯爷,江大人回南顺了。”

    阮婉眼中猛然一滞,“你是说……江离?”

    “是,禁军左前卫,江离。”

    ☆、第八十八章 侯爷哪!(上)

    第八十八章侯爷哪!(上)

    肖跃先命快马回京奏报。

    又调遣了数千慈州守军随行,亲自护送昭远侯返京。

    肖跃曾是邵将军从旁的得力副将,当初出任慈州守军时,从军中带走了自己麾下邵家军的精英队伍一支。

    此次护送昭远侯回京一行中,为数不少都是当年邵家军旧部,邵文槿认得其中过半数。是以同行一路,有唤他邵将军的,还有不少人更是亲近唤他大公子,邵文槿则一一应声。

    他也能叫出其中不少人的名字,高个子的祁叔叔,终日呵呵作笑的冯叔叔,最爱吃刀削面的赵叔叔……

    诸如此类,从他口中说出,军中皆是朗声大笑。笑过之后,又纷纷道开,“这些年不见,大公子气度一身不凡,大有邵将军当年风范。……”

    “末将前年回家省亲,还曾见过邵将军同二公子……”

    “济郡洪峰过境,大公子身先士卒跳入江中,众将士纷纷效仿,堤坝遂才得保,我等在慈州都有耳闻。禁军之中对大公子都赞誉有佳,我等邵家军脸上也甚是光彩,邵将军定是以大公子为傲!”

    ……

    这群人过往都是邵家军的旧部,追随邵将军征战杀场,同生共死,为邵将军马首是瞻。

    邵文槿是邵将军的长子,又常年混迹军中,可以说是众人看着长大的,众人见他自然亲切,远非旁人可比。

    阮婉托腮看了看了许久,笑意清浅便一直挂在唇边。

    军中惯有的怀旧情节,想来她一介女流,大抵是体会不到的其中滋味的。

    便又恍然忆起旁事,无论过去长风送亲也好,济郡赈灾也罢,亦或是一道出使西秦国中,她似是习惯了这般慵懒趴在车窗边,不时打量这道背影。

    一袭戎装,身姿挺拔,熟悉得像烙印一般镌刻在心间。

    倘若哪一日远行,如果见不到他,只怕会不习惯。

    思及此处,顾目一笑。

    本是冬月里,小女儿家的心思乍起。

    轻轻呵气,手指沾着气息,在马车窗棂上,工工整整书写下“邵文槿”三个字,便将好同车窗外的画面融为一体,俨然一幅无需雕琢的画卷。

    心底微动,有人在荣城的只字片语,就似天籁萦绕在耳畔,又自耳畔缓缓流淌进心间。

    指尖不由轻划,抬头处依稀写下“良人”两字。

    良人……

    唇边细声念出,恰逢冬日里,阳光微暖,抬眸间,好似给眼前的画卷镀上了一层薄薄金辉,透着再精巧的笔墨也描绘不出的雅致韵味。

    阮婉不禁莞尔。

    再轻悠呵气,落款处,随意写下“公子宛”三字。

    她是公子宛,大方画作,少值千金。

    这幅,却是她画过最动人心弦的画卷。

    简单,却经久印在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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