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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允昭道:“被算计了,出了点意外,被卷入玄冰之中百年,刚被人挖出来。” 天道的事情她暂时不准备告诉裴宗,或者说,暂时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天道如今在九天之上,她就算要将祂拉下来,也要先找到去九天的办法,何况目前修真界并不太平,她并不想引起更大的恐慌。 裴宗提脚,想要走上前,但挪了一步便顿住了,陆允昭垂着眼,见他衣摆微动,便抬眸问道:“何事?” 裴宗被她看得不自在,干脆跨步坐到她身边,躲过她的视线道:“归位了吗?可要本尊帮你?” 陆允昭自然答道:“不要。” 青鸾暂时寻不了了,她不知道会不会还会被卷入孤惊羽的梦里,但是三番五次进入别人的空间,对自己也是一种损耗,她神识刚醒,身体也才刚刚掌控。 青鸾是灵兽,又有她的灵力防护,而且很有可能也和她出来的时候一样,被玄冰盖着,就算落入其他人手中,应该暂时也没有危险。 若是醒了,它自会想办法感应上她。 所以,还是先睡个觉,攒攒精神。 她就势往床上一趟,毫不客气地赶他道:“快走,我要睡觉了。” 虽然刚刚才在冰层里睡了一场百年的觉,但被动睡觉和主动睡觉的幸福感是不同的。 她大喇喇地倒在床上,衣摆都堆在身下,纤长有致的身形便顺着衣服的褶皱勾勒出来。 裴宗想神色微变,视线放空,只盯着她的眼睛道:“这屋子只有一张床。” 陆允昭理直气壮地点头,“知道,所以你去自己想办法吧。” “屋子是给我们两个人的。”裴宗冷哼,他虽然不介意去凳子上打坐,但就这样走开,他又觉着有些什么必要的事情还没做。 陆允昭便闭着眼睛,往身子往里面挪了一些,拍了拍身侧道:“你想睡?那来啊。” 她本意是想逗逗他,因为她知道,以裴宗的魔尊架子,肯定不会容忍和别人分享一个塌,而她是不会让的,大不了打一架。 可裴宗眼神一暗,他突出的喉结滚了滚,随即真的散了帐,上了塌。 烛火的光线被打下的帐拦住,陆允昭眼前一暗。 她腾地坐起,眸中全是难以置信:“你真上来?” 裴宗赤色的眼眸盯着她,神色很冷,抱在胸前,藏在袖下的手却蜷成了拳,他低哑的嗓音冷冷道:“本尊睡不得?” 陆允昭想和他打一架,但是想了想,话还是自己说的,真打倒变得自己像是口是心非的小公主了。 她决定还是不与他计较,爬起身准备从他身上绕过,“行,这床留给你,我去找木宇再要一床被褥打地铺。” 听着她要走,裴宗猛地将她的腰肢扣住,往身前一带,阻止她要离开的动作。 陆允昭没设防,被他一带一拉,顿时失去平衡,脚下又踩到滑软的被子,她一个兜头,坐在他腿上,摔进了他的胸膛,半边身子都贴上他的腰腹。 梅香落了满怀,裴宗神色微变,下意识想要将她推开。 心中却突然串起一阵guntang的灼烧之感,血液之中的力量开始躁动,他眸光一散,眼瞳便化作了非人的双瞳。 血色魔纹从脖颈爬出,蔓延到脸上,衣服之下的双腿也悄然发生变化。 陆允昭觉着自己身下的触感变作一条粗壮的蛇尾在摩挲,她抬起眼,便看到他头上又长出了双角。 “怎么回事?血河之力不是已经收服了吗?怎么还会走火入魔?”陆允昭惊讶道。 裴宗压住喉底窜起的火热,嗓音格外喑哑,“谁告诉过你,本尊这样是因为血河之力所致?” “可是那次,你去收服血河,在山洞之中也是这样,难道不是因为这样才要收服血河?”他的蛇尾一直在身下摩挲,冷硬的鳞片刮着她的大腿,带来冰凉又暧昧的触感。 她觉得有些不妥,便要从他身上起来。 却引来玄色蛇尾自她脚头开始的纠缠。 陆允昭心中一颤,便听见裴宗回答她道:“本尊之前吞服过许多毒物。”为了激发体内的血脉,引发血河的悸动,寻到新罗族的所在。 这样说着,蛇尾却没有松开分毫。 陆允昭握住他的手腕,试着注入一道灵气,想让他平息下来,但是裴宗粗暴地打断了。 他魔气四溢,行事也更加暴戾,威压不知道收敛,寸寸碾压上来,他将陆允昭往床上一推,俯身压了上来,蛇尾还是紧紧缠着她,焦躁地摩挲着。 陆允昭凝出一道冰刃握在手里,“做什么?” 裴宗将脸埋在她的颈侧,声音哑的不成样子,“别走。” * 牧云寨的寨门在风雪之中被打开,一个带着白貂毡帽,披着雪狼斗篷的中年男人从灵兽之上下来。 负责看守的木雷迎上来道:“寨主,这么快就回来了?” 木云点头道:“地坛下面出了状况,需要加派人手前去查看。” “是什么状况?”木雷随着木云的步子往寨子里面走,追问道。 “里面有青色光芒闪现,瞧着像是玄冰之下封着什么东西。” “这……”木雷顿了顿,担忧道:“地坛下面是我们寨中传了千年的宗族记载,若是被那东西破坏,那可真是不妙啊。” 木云点头道:“地坛下面除了我们几个长老没人能够下去,那下面的东西怕不是常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