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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允昭道:“不知道。” 好像每次面对简无书,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他愿意同她演着,她还可以心安理得地将从前的事情当做一场攻略游戏,他要将这层遮羞布扯了撕了,她便有些束手无策。 孟柳筠的视线淡淡扫到这边,落在二人交叠的身影上,在落在简无书身上时,他似笑非笑的眸底,露出淬毒的冷光。 碍眼的东西。 他只在二人身上停留了一瞬,便抬眼看向高台上奉着的长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柄玄黑的剑鞘,炼制得并不惊喜,上面的花纹也勾画得极其随意,简简单单几笔,更像是几笔草稿一般。即便如此,那通体也泛着一股威压与气势,这便是神器之鞘。 他的指尖随意撩起垂在身前的一缕发丝,唇边笑意渐起。 旁人看不出,他是一只从污秽之处出来的鬼,那剑鞘之中暗藏的丝丝不祥之气却难以逃过他的眼睛。 他淡淡观察了周遭一圈,并未从在场的人身上发现端倪,可剑鞘之中的危险感并不是假的,他又将视线落在拿出这样竞品的归禅法师身上,老秃驴静心盘坐,一派超然的圣人模样,也不像是知情的样子。 在这上面动手脚的是谁呢? 孟柳筠不禁轻笑了出来,嗓音沉媚,这外头的世界,可当真有趣的紧。 下方传来一阵暴呵,比试已经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 重火宗的弟子借着身形步法的优势,顶着流云宗弟子磨人的乐声,扛着大刀杀到近前,一招召火诀从天而降,直接将流云宗弟子的后路封死。流云宗弟子再想转换招式已来不及,生生扛下了重火宗弟子迎面的刀气,接连后退几步,垂手认输道:“技不如人。” 重火宗弟子将刀背抗在肩上,扬着下巴骄傲地看向垂着幕帘的某个高台,那里是归元剑宗的位置。 他的眼中藏不住的战意,言语也有了些狂气,“归元剑宗首席大弟子,如此重要的场合,为何不出面迎战,可是怕了不成?” 他这话一处,下面倒抽出一阵冷气。 “听到没有,他竟然在向蓬莱少主、千渺峰昭月仙尊大弟子、归元剑宗首席、剑阁弟子辈第一人简无书宣战。” “嘶,我结丹那年不懂事,找上归元比试,还没杀到正殿便被巡逻的外门弟子打出来,金丹啊,在外门弟子手下连门都进不了,你说首席得多可怕,他怎么敢的啊?” 旁边归元的弟子应和道:“别看简师兄平日和和气气的,你们没和他组过队不知道,他杀起邪祟来,那是手起剑落,眼睛都还没眨一下,便什么都没了。那个剑气,虽然没有砍在我身上,但只要见过一次,绝对不敢凑上去。” 三人都不约而同吸了一口气,看那重火宗弟子的眼神已经凉了,他怎么敢的啊! 但外边的私语起了一波又平了一波,那方幕帘却始终没有撩起。 重火宗弟子不耐道:“不敢吗?” 陆允昭看着下面,问简无书道:“你不下去试试?” 简无书回道:“师尊想要那剑鞘?” 陆允昭道:“不要。” “那便不去。”他语气温润,像是在说一件极寻常的事,“没有如此必要。” 他的修为,已经连他师尊的化神都能压制了,他若出了手,委实是单方面的碾压。 归禅法师见状,出言道:“既然无人再来迎战,这届仙门大会的魁首,便是重火宗的这位鲍子明了。” 这鲍子明是近几年才出现的修炼新秀,三十年不到,便摸到了元婴的门槛,加上一身刀法诡异独创,在新生代中颇有名气。只是多年外出历练,耳边听着简无书的风头,他心中气盛,起了较量的心思,但苦于始终没有碰上。 仙门大会他就是冲着简无书来的,但是没想打对面根本不应战。 他心中有些郁结,但还是收起大刀,跨步走到高台中央,前去取他的战利品。 虽然没有交上手,但神器之鞘,也是极大的机缘。 通体玄黑的剑鞘上镌刻着简朴的花纹,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每一笔走势,无不将玄奥之意发挥到极致。这便是神级的法器,若是能够参悟其中一二,今后成神,说不定也不在话下。 他的心中灼烧出一阵炽热,伸出的手也有些迫不及待。 但就在他握住那剑鞘之时,一股阴冷之气瞬间往他的双臂窜上,他动了动臂膀,悚然发现自己竟然将这剑鞘仍不出去! 在他握住剑鞘的几乎同一时间,他头顶之上酝酿积聚起浩大雷云,翻江倒海般,暗紫色的雷电在其间轰鸣爆裂,几瞬呼吸之后便携着滔天之力从天而降,在鲍子明大张的眼球之中越落越大。 “怎么回事?”状况来得太过突然,几乎所有弟子都愣在当场,就算清楚过来发生了什么,也一时无法做出反应。 就在众人怔愣之际,一道金色的剑光裹挟凌冽剑气,刺空划出一道飒寒风响。 在那紫色的雷电与鲍子明即将相遇之时,灭天插入之间的空隙。 雷电溅落,发出刺耳轰鸣,金色的屏障自鲍子明头顶布开,为他挡下雷劫之威。 穆风然冷呵一声道:“布阵!” 各大宗门掌门相继出手,撑起一方防御屏障。 简无书的行动极快,陆允昭的法术停在指尖,她有些诧异地看简无书一眼,他如今到底是什么修为?为什么连她和穆风然都比他慢上一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