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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离婚不是在胡闹 第3节

    她跟谢珃谈过、嘶声吵过,谢珃起初愿意避嫌,隔日心又飘了,反而怪她不懂“男人间的应酬”!

    姜眠心寒不再过问,甚至连催他回家休息的短信都不发了。

    她把心血倾注在孩子身上,原本想着只要维持婚姻的完整,让孩子得以快乐成长就足够了,可谢珃屡屡挑战她的底线,在这场婚姻里不仅让她“丧夫”,还让孩子“丧父”!

    他帮陆卓桃和四膳堂——更是压垮这场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

    ***

    姜眠果断致电保险公司派一位保险顾问过来。

    来得是一位穿着西装显得干练得体的女子,但因为年轻面嫩透露出她是刚入行的新手,没有经验,月薪只能拿最低工资很少有提成。

    她被派出来对接姜眠,是因为公司其他人忙着预约争抢各种大顾客的单,自己找上门的顾客想也知道都是胡乱问一气,谈成概率很低,所以直接扔给她这只菜鸟。

    年轻女子自我介绍叫李和月,拿着公司统一打印的保险ppt纸质资料正准备向姜眠介绍时,姜眠摆手表示不用,反问李和月是否清楚他们公司两年前推出的“成年百福”那套保险。

    李和月只有高中学历,进保险行业纯粹是听说这行业门槛低、提成高,所以平时除了跑业务之外,自觉多做功课,对自家产品自然了如指掌。

    她憨憨点头。

    姜眠笑了下,点名就要那个保险。

    “李小姐,我想以我为投保人替我儿子——谢子奇,投保一张年金险。因为我是家庭主妇,婚后没有工作,但我丈夫是企业老总,他的婚后财产属于我们夫妻共有的。

    关于这份保险方案,

    首先:我要求是尽量快的缴费方式,一次性缴费。

    其次:投保金额是一千万,我是按照家庭资产的匹配关系合理选择这个额度,没有超标。

    再次:投保人是我,受益人自然也是我。

    当然,生存金日后可由被保险人申请领取,保单掌握权还是在投保人我的手中。我说的对吧?”

    李和月点头,她什么都没说,却全被姜眠说完了。到底谁才是卖保险的小妹呀?

    姜眠又道:“如果我说的保险细节没问题,那按照我一次性缴费保费一千万的情况下,我的孩子谢子奇18岁至21岁的四年,可以每年领取173万8千元,22岁时再一次性领取1300万,对吗?”

    “您让我算算。”李和月还从未接过这种投保的顾客,赶紧掏出计算机敲敲打打,十多分钟,目瞪口呆地看着姜眠,“您说得都没错!”

    姜眠点头:“我前面提醒你要带五种保险的纸质版合同过来,其中就包括这份。你带了吗?”

    李和月点头,掏出被藏在公文包里最底层的那份合同。

    姜眠接过合同,仔细阅读完上面所有内容确保无误了,当场拿笔签名。

    李和月愣怔:“姜小姐,您当真要买这份保险?还是一次性缴费?”

    姜眠抬眼:“是的,所以你有什么问题?如果你有问题,我可以换个经理人购买。毕竟销售保险的人主要靠提成,这份保费一千万,哪怕提成是三个点都足够让不少人疯狂。”

    李和月连忙摇头求别换人,她实诚道:“如果您真买了,我就是‘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那种。我只是觉得您对保险知识知道很多,如果您真能现刷一千万投保,不一定需要这份保险呀?我们明明还有其他性价比更高的保险类型,也比这个更适合您儿子呀。”

    姜眠不觉莞尔:“任何一款保险都是字斟句酌才推出,我需要的恰巧就是这款。”也唯有这款,可以选择最快的缴费期限,把夫妻共同财产转化为孩子的个人财产。

    她已不知谢珃对自己还有几分真心,也不敢冒险赌谢珃离婚后能给她几分心,所以直接先下手为强,在合法合理的范围内尽量把夫妻共同财产转给儿子。

    姜眠自知谢家如今家大业大,而自己是家庭主妇没有工作收入,又与娘家分心,她想跟谢家争夺谢子奇的抚养权就已麻烦,更何况事关母子两人将来的生活退路?

    倘若最后非得上诉闹到法庭,那也不能让钱这项因素,影响法官和陪审团的意见。

    更何况毁了这场婚姻的祸首是谢珃,她怎么着也得从他身上刮点油水、剥层皮不可!

    意外就这样产生,没有人愿意接自动送上门的保单,只有李和月这个憨憨包子主动揽过去。她踏出医院,脚步虚浮,一副“我是谁?我在哪?”的梦幻神情。

    不、是、吧?!

    她居然就这样拿到一份上千万的投保单?

    自己什么都没做,话都没对方说得多,然后就这样签到合同并看着对方把卡一刷直接转了千万到公司的公共账号。

    有钱人的世界,她已经搞不明白了。

    姜眠用的还是谢珃给的家用卡。

    谢珃尚在醉酒沉睡中,但哪怕他清醒时看到转账信息,因为收款方是国内最出名的保险公司也不一定好奇。毕竟有钱人都惜命,各个买足保险傍身。

    ***

    姜眠送走了李和月。

    隔了会儿,这间陪护房好似成了她的个人办公室,又迎来了两位律师。

    男的叫董雪帅,四十岁出头,戴着眼镜,相当精明。

    女的叫董鳕。三十左右,短发,看着很平凡。

    但姜眠知道这对年龄差距大的同姓非亲兄妹,已是她竭力找到的最擅长处理离婚官司的律师了。两董联手,迄今仍无败绩。而谢家企业虽然养着几乎算是国内最好的律师团,打官司更是出了名的“必胜客”,但术业有专攻。

    在离婚官司方面,“必胜客”对上“鸳鸯火锅”,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姜眠对于离婚只有两点要求:“第一,我必须要到孩子的抚养权;第二,尽可能帮我争取婚内财产。至于酬劳,除了原先我承诺的每人一百万保底之外,我还会按照我分到的财产给与你们每人百分之一。请不要小看这百分之一,谢家家大业大,倘若我能争取到几亿,这百分之一也是很可观的!”

    董雪帅跟董鳕均是双目一亮,毕竟眼前这位年轻貌美的小姐,可是货真价实的谢氏集团太子妃!哪怕那位谢家太子在外彩旗飘飘,但玩归玩,妻乃正宫,自古以来都是不敢轻易罢黜。

    官司若是得胜,他俩名声大扬不说还能直接暴富。若是输了,一百万保底也是不少了。

    两位律师秉着对钱、对她这位即将成为前太子妃的一颗“真心”,赶紧推心置腹地交流讯息。

    但当姜眠提供自己和四岁儿子今早被送进医院的验伤报告后,双董愣地不轻。

    麻蛋——

    一般来找他们打离婚官司的,大多都是男人,无不是想尽办法多拿婚内财产,而离婚缘由纠察到底大抵是男方出轨犯错等。但他们当律师的,哪怕再有名气也不能挑选case,所以只能憋屈的接着,照旧尽心尽力。

    如今姜眠虽然也是为争取婚内财产而来,但谢家太子风流谁不知?现如今再加上谢总有家暴嫌疑,他们险些被现实打败的律师初衷——伸张正义,顿时重燃!怒火汹汹!

    不过,董雪帅理智提醒道:“那些都是新闻报道,没有足够证据。哪怕我们掌握了谢总的出轨证据,对于分割财产也没多大帮助,至多就是在法官陪审员那边多攥点同情分而已。”

    姜眠皱眉。毕竟自己绝非专业人士,自然不知道这些规矩。

    两位律师另辟蹊径,董鳕问道:“姜小姐,谢总是不是经常送外面女人东西?譬如房子、昂贵首饰这些?”

    姜眠点头。

    董鳕遂道:“结婚后不管哪方在职或者家属,所有财产都属于婚后双方收入。倘若谢总有赠女人房子、昂贵首饰这些行为,只要我们有相关证据支持是在你不知情或不同意的情况,那就算是他有转移婚内财产的行为,这点漏点我们可以猛打!”

    董雪帅又道:“至于孩子抚养这块,综合姜小姐目前情况,法律将孩子判给您的几率比较高,因为您跟孩子生活较多,在处理抚养权案件中,法官都是以孩子为主,倾向于保持孩子良好的生活习惯。为了减轻子女对父母离异的伤痛,会选择让子女跟随有情感一方,而谢总还有不良嗜好譬如酗酒,这回甚至算是家暴,明显存在不利于孩子成长的因素。”

    姜眠见他们说到最后结论都是几率较高,但较高就代表不是百分百。

    她终究有些担心,遂问道:“有没有百分之百保证孩子抚养权是我的?”

    “有。女方已做绝育手术或因其他原因丧失生育能力的,那孩子就会给她。但姜小姐你切勿动这种点头,现在还不到那种地步,别伤害自己。”董鳕一眼看穿姜眠有种豁到底的勇气,连忙劝道。

    姜眠点头。

    也是,还没到那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地步。

    第4章 搅屎精

    姜眠跟律师谈完,回到病房,接替莫闫菲陪谢子奇玩。

    莫闫菲真想说这带娃看似简单,真正上阵是直击脑力体力的累!她就扛了一小时多,身心疲惫。她边收拾东西,边问道:“都谈好了?”

    姜眠点头:“到时候先走协议,不行再上诉。”

    莫闫菲不得不给她竖大拇指。离婚只需思考一瞬间,但能想到给孩子买保险跟先发制人找律师搜集离婚材料,冲着这点——不枉当年学霸狠厉之称!

    ***

    下午。

    姜眠搂着谢子奇躺在床上讲故事,路涵进门告诉她谢珃来医院了。

    姜眠马上提醒谢子奇:“三点了,还不午睡吗?你不想长高高了?”

    “那mama会陪我睡吗?”谢子奇问道,得到肯定答复后,顿时眼角弯弯,很自觉地缩进被窝里,然后探出一只rou嘟嘟的小手去扯她袖口。简直萌爆了!

    于是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的年轻大佬谢珃走进来,就看见白色床上静静隆起一大一小两个蒙古包。有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人正站在床尾拿笔记录什么,听见脚步声遂扭头望来,朝他竖指示意安静。

    姜眠和孩子都睡着了。

    纵使谢珃想说点什么,也知道不是时候,所以他放轻脚步上前,无视女医生的警告跟责备,倾身、弯腰,给与妻子儿子一个轻柔的额头吻,方才尾随女医生离开。

    姜眠依旧闭着眼,只是当背对着的门关上时,突然伸手用力擦了一下额头。

    走廊上,年轻英俊的谢珃彬彬有礼地询问医生:“医生,请问我妻子儿子现在情况如何?”

    “今早你走的时候不是已经知道他们没事了吗?大人没事,小孩则摔破头皮流了点血,没大碍,但保险起见还得住院观察两三天。”

    眼前这位漂亮得有些高冷的女医生,口吻无甚悲喜,显然见惯各种场景。可谢珃莫名觉得眼熟,遂道:“医生,我们是不是见过?”

    路涵没好气道:“怎么?你老婆儿子就在里面躺着,还有心情用这种土招搭讪年轻漂亮的医生?”

    谢珃皱眉,淡道:“不好意思,我绝无此意。”

    路涵又道:“现在病人刚休息,切勿叨扰。保险起见家属还是在门外等吧,要是等不及可以晚点再过来,不过医院规矩是六点半之后禁止探病。”话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向其他病房,生怕当真被谢珃认出来。

    谢珃转身透过门上小窗往病房里瞧。

    他刚从酒店醒来,冷水洗脸时,脑子逐渐清醒也就逐渐想起醉酒时发生的事,于是匆忙洗澡换掉一身酒气就火急火燎地赶来医院。

    幸好人都没事。

    青筋微凸的右手搁在窗户轻轻滑动,他望着房内静卧的两人,似乎是想安抚昨晚被自己吓到的妻子儿子……

    谢珃沉声坐在门外走廊的座椅上,习惯性地掏出烟盒抖烟。

    路过的护士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这才想起医院禁止吸烟,只好忍着烟瘾将东西放回口袋。过了会儿,又掏出手机拨给助理柳琦,让她买些礼物跟孩童玩具送到医院。

    柳琦半小时之后就娉婷出现在走廊,左手提着一盒珠宝首饰,右手拎着机甲玩具。

    谢珃对她办事效率尚算满意。

    柳琦见他坐在门外,温柔道:“boss,怎么不进房去?”

    谢珃道:“他们刚睡,我怕吵醒他们。”

    柳琦识相地没多问,就陪坐在旁。两人座椅紧邻,距离不似上下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