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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了神代雀大量的血液,那一刻他甚至有一瞬间希望她能成为最强大的上弦之鬼——甚至超过他当初好不容易才骗过来的、给了对方“合作伙伴”而非“下属”待遇的黑死牟。 因为在那天夜里,神代雀趴在他的怀里,她将自己的脑袋靠在无惨的肩头,搂着他的脖子又问了他一个问题。 她问他:「现在你有无论如何也无法忘却的记忆了吗?」 鬼舞辻无惨微微低下头来,他看着眼前的神代雀,自己也不知道是真心实意还是心血来潮。 但他的确说了:「嗯。」 阿雀眨了眨眼睛,看着不知何时又被她拿在手里欣赏的、鹤江花魁送给她的发簪。 “……无惨。” 好奇怪,她怎么忽然又开始想念起了前男友。 第20章 鹤江花魁最后还是送了礼物过来,不过不是派侍女送来的,而是她亲自送来的。 在太阳落山之后,游屋的外廊挂满了灯笼,坐在里面的游女们开始招揽客人的时候。鹤江花魁带着自己的秃造访了京极屋。 阿雀在自己的房间里接待了她,和上一次见面稍有不同的是,这一次和室内真的只有她们两个人了。 这是阿雀梦寐以求的独处。 她按捺着膨胀起来的高兴,尽可能保持着端庄的举止,但眉眼间的喜色却怎么也藏不住。 鹤江花魁笑着恭喜她也成了花魁,可言语间却又像是夹杂着几分言不由衷的意味,隐隐约约地缠绕在她的身上,从那双红梅色的眸子里往外扩散着。 阿雀似乎没能听出来其中的不对劲,她给鹤江花魁倒了茶,说这是前两日有位客人送来的玉露茶。 一七一七年京都开业了一家名为“一保堂”的茶铺,时至今日依旧独树一帜。 而其中最为昂贵的茶叶,正是她们眼前的玉露茶。 那位正在追求阿雀这个新花魁的客人特意从京都买来,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和财力。 鬼舞辻无惨看着眼前的茶杯,脑海里浮现出某些回忆,他忽然想起来,他和神代雀其实也去过那家茶铺。 那是百余年前的事情了。 在鬼舞辻无惨的记忆里,那时候的阿雀已经变成鬼了,可她自己却没能意识到这点——她仍觉得自己还是人类。 她吃着人类的食物,刚入口又吐出来,说饭菜可能是坏掉了,不然为什么味道会变得那么奇怪。 无惨在书房看书,阿雀从门外跑进来,缩进他的怀里,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她说一切都变得好奇怪。 那时候无惨大抵有些心烦,随意应付了两句,阿雀就忽然安静下来了。 等到无惨察觉到异样,低下头来看她,才发现阿雀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她轻轻地说:「你也变了。」 鬼舞辻无惨很不喜欢这种说法。 一直以来他都厌恶着变化,约莫是身为人类时留下的影响,当他还是人类的时候,“变化”在他的身上会展现出另一种解释—— “恶化。” 他的身体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日益虚弱,体力流失时一同流失的还有自己的生命——仿佛时刻在提醒着他的时日无多。 这样的记忆让鬼舞辻无惨的脸色阴沉下来,名为暴戾与愤怒的火苗却开始燃烧着理智的线。 但紧接着阿雀却爬了上来,捧着他的脸仔细地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从那双红梅色的眼眸里看出什么来。 不知道是过了一秒还是过了一刻,她亲了亲无惨的眉心,又笑了起来,「是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不会变的,就算看起来变了,那也肯定是假的。」 鬼舞辻无惨永远都是鬼舞辻无惨,是从黑暗里吸收着他人的血与rou,在那些阴森的骨之中生长的腐败的花。 自私与恶念深深地刻进了他的每一个细胞里,在日复一日的积攒中只会越来越膨胀。 鬼舞辻无惨从神代雀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神代雀看穿了一切,就像是那些在他面前俯首叩拜的工具鬼,他总能毫无阻碍地读取到他们的任何一个细微的思考。 他忽然也笑了,像是嗤笑又像是来了兴趣。 神代雀摸着他的脸,她歪了歪脑袋,又开始缠着无惨给她念书,她靠在无惨的肩头,最常说的话里必定会带上:「我想……」 神代雀总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因为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无惨都会顺着她。 在普通人看来几乎是无理取闹般的要求,对于鬼舞辻无惨而言也不过是一句话就能办到的事。 而与神代雀不同的是,鬼舞辻无惨从来都不会对神代雀说任何自己的心里话。 无惨那时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耐心陪着她,阿雀觉得那些食物变得难吃了,他就让宅邸中的厨子们给她反复地重做,直到阿雀任性地掀了桌子,说自己不想在家里吃。 ——她想要出去。 “鬼”不可以出现在阳光下的生物,属于他们的地方只有黑暗,哪怕是作为初始之鬼的鬼舞辻无惨也是如此。 于是在阿雀晃着无惨的手臂闹着要出门时,无惨竟也好声好气地哄着她,对她说等到太阳下山以后就带她出去。 这种事传开之后,整个宅邸里的工具鬼都有种见了鬼一样的心情。 大抵是那段时间留下来的后遗症,导致很久以后阿雀也还是会下意识在无惨面前撒娇吵闹,哪怕后来的无惨从来都不会再理会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