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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氏听到银蝶这话,本来有些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一些,露出了笑容:“既是这样,我这里也就放心了。” 银蝶见尤氏如此,心里有些感叹,自家太太真是太过于小心了。不过转而又一想,这宁国府是高门大户,但太太却只是一个九品知事的女儿,虽然说是官家小姐的身份,但真的说起来,也就比那平民百姓略高一些罢了。但宁国府的老祖,却是开国功臣,真真的是高门贵户。太太又才初嫁过来,比旁人更加小心谨慎一些,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尤氏接手了管家的事情,当天,就同银蝶翻看了账本册子。 发现,这一年来,宁国府虽然没有正经的管家主子,但却不显慌乱的。其中贾珍的花销,是单出一个账本的。而且账本记录的方式,也有所不同,各项各处,皆都一目了然,清清楚楚的,看着比冯氏在的时候还要规矩一些。 到了夜里,尤氏把佩姨娘送账本的事情,和贾珍说了说,不过很显然的,贾珍对这个完全是没有兴趣的。只说,她既然是正经的太太,这管家交给她来做,自然也是应该的。 贾珍虽然对谁来管家不感兴趣,但听到尤氏提起佩姨娘,心中倒是一动的。想着新婚的这几日的时间,他都是在尤氏这里。已经好些日子不进妾室姨娘的院子了。如今听尤氏提及,想着佩姨娘那千娇百媚的模样和开放的性子,心下就是一荡漾,决定明日就到佩姨娘那里。 几日不见这佩姨娘,到还真是有些想念的。 尤氏此时得了贾珍的话,这心才算是真的放了下来,只是她要是知道,她于贾珍说这事的时候,贾珍满脑子想的都是佩姨娘,即便是清楚的知道贾珍贪花好色的性子,也知道贾珍不是良人,但这心里也要呕上一呕的。 尤氏自幼丧母,父亲未曾再娶之前,家里大小事情,也都是由她管着的。虽然不能和宁国府这样的府里的管家权相比,但总算也是接触过管家事的。知道如果想要彻底的掌控府里,就先要在各处,安排上自己的人。 不过这件事,不过一日两日能办到的事情,需要有一个细水流长的过程。 尤氏的家世不显,她陪嫁过来的人,除了银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之外,其余的都是临时才买回来的,并不能信。是以,这件事倒也不用太着急。 她初来咋到的,也不好过多的做什么。是以,在接手管家权的第二日里,尤氏虽然是召见了各处的管事和管事婆子,但却并没有做多余的事情。只是告知各处的管事和管事婆子,从今天起,她便是当家主母了。以后要汇报事情,不需到佩姨娘所在的采月居,而是要过来玉笙院这里。 至于其他的,也就略嘱咐了两句,交待了按照往常的规矩来就是。 本来,知道管家权交到新太太的手上,各处的管事和管事婆子,还有些不安。生怕新太太新官上任三把火,过多的插手他们的事情。 听到尤氏这般的吩咐,倒也略松了一口气。 也是,这新太太才嫁进来,家世也微,虽然接手了管家权,但却也不好过多的插手的。 不知道是不是尤氏的不作为,加上贾蓉也彻底的丢开不管,只一心的跟着新来的先生念书和习武。 这让好容易老实了一些的奴才,这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又仔细的观察了半个月的时间,还是如此。 以赖二为首的世奴,便又开始慢慢的故态复萌起来。 偷懒,耍jian,在花园子里,赌钱吃酒等等原来一应陋习,又都悄无声息的经营起来。而且冷眼看着,似乎比之前还要更嚣张一些。 贾蓉听着知文的汇报,生的极好的眉目间,闪过一丝的戾气,冷笑道:“且让他们再行逍遥几日。也算是行刑前的最后享受了。” 知文听着贾蓉戾气十足的话,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知道,大爷这是又要下狠手了,而且这一次闹出来,绝对比之前的那一次,要大的多。 知文所想的一点都没有错。 这一日里,天才蒙蒙亮的时候。以赖二为首,十多家的奴才以及他们的家人,包括才刚一岁的孩子也在内,都被府中的护卫,从暖和的被窝里拖了出来,连话都不及出口,便被绑好并堵上嘴,关到了东北角落里的一个常年无人居住的院里。 这让本不算大的院子,瞬间的变得满满当当的。 而贾蓉的书桌上面,则是摆满了从这些奴才家中搜罗出来的账本。院子里则都是抄来的金银财宝等物。满满当当的,几乎要把整个练武场都被摆满了。 看着金银珠宝,最打眼的便是从赖二家里搜出来的一箱子的银子,亮澄澄的,足有两千两之多,让过去抄家的护卫,都忍不住咽了一口的口水。 丫丫的,一个奴才家里,居然有这么多的银子。 除此之家,还有不少的珠宝首饰等物。粗略的看上一遍,大致的估算一下。 不算是查抄出来的现银和银票,这些东西,价值两三万都扛不住的。如果再加上那些现银和银票的话。怕是十万都打不住的。 就是这样,还不算他们私下里,用其他人的名头,置办下来的庄子和铺面。如果再加上这些的话,怕是二十万都有的。 要知道,贾蓉曾经总结过宁国府的财产。不算贾珍手里的私房银钱和田氏冯氏留下来的嫁妆。单是宁国府公中,上下加起来,也不过价值三四十万罢了。能拿出来的现银,还不足二十万。其他的,不是庄子就是铺子,再不然就是一些死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