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嫡妻名分在线阅读 - 第19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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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世帧背对身子,此刻,惊讶地回过头来,“你在说一遍,谁出事了?”

    “昌邑伯府二爷殁了。”

    赵世帧一脸惊讶,陈福在一旁,瞠目结舌,吓得脸都变色了。

    ☆、第八十五回

    一个青布大衫,头梳得溜光的,腿脚利落的老婆子脚步匆匆进了伯府,直往灵堂去了。

    看见灵堂影儿,脚步更加快了,不提防一个人从东侧墙门进来,一转弯,差点撞了个满怀,“闫mama,您老可回来了。”绣菊惊喜地叫道,“

    闫嬷嬷眼尖,看绣菊怀里鼓鼓囊囊的,问:“你怀里揣着什么东西?”

    绣菊往腋下塞了塞,朝两旁望望,看没人,才小声地道:“主子在灵堂,一整日水米未进,夫人吩咐晚饭只有稀粥,还得天黑,大厨房招待宾客走了以后,才许送吃食。”

    闫嬷嬷自打和凤儿调换,过伯府沈绾贞身旁,沈绾贞只道屋里不缺使唤的人,钱婆子的男人打理两处买卖,缺人手,就让闫婆子去照看杂货铺,腾出钱婆子男人专做豆腐生意,自己人稳妥。

    詹少庭死了几日,闫嬷嬷才得信,紧着赶回伯府,怕主子吃亏。

    “主子一守一整天,这怎么使得,主子身子娇贵,这是往死里作践。”闫婆子愤然,没想到伯府做的这么过分,这样明目张胆,毫无顾忌。

    “不光白日守灵,晚上也要守,困极了,往那一靠就睡着了,mama不知道,昨儿晚主子撩开裙子奴婢看,膝盖都磨破了,白日还要跪,一跪下还不钻心的疼。”绣菊心疼地抱怨。

    “夫人这是成心要折磨主子和二爷妾室通房。”闫嬷嬷往府里赶时,想主子这次要遭罪,被她猜着了。

    “停灵七七四十九天,寻常人家不用总守着,伯府吊唁宾客多,跪来跪去,不得歇着,又加上三五七日做法事,也够累人的,吊唁的宾客招待酒饭,府中人手不够,就把我和巧珊也调去帮忙,主子跟前一个侍候的人都没有。”绣菊人在前厅,心时时记挂着主子,主子这头全靠她照应,巧珊分派的活计比她还多,一刻不得脱身。

    闫嬷嬷听了心里不落忍,可又替不了主子,恨自己没早回来两天。

    绣菊又接着道;“不止累,十根肠子闲了七根,白日夫人不让人送饭,早起吃点稀的,一直到晚上,也不给干的,这几日吊唁的宾客,管酒饭,酒席刚散了一拨,我赶紧偷点干粮,偷偷给主子送去,趁着都吃晌饭,主子赶紧垫点。”

    绣菊说吧,动了动胳膊,腋下夹着一包点心馒头,她趁人不背,偷出来的。

    “走,老奴跟你去看看主子。”

    二人就说着,从厅堂后门进灵堂,悄悄从白色帷幔后面过去,就看沈绾贞几个在灵柩后右侧,东倒西歪,一上午累得不行,刚走了一拨伯府远房亲戚,祭奠完家眷陪礼,快晌午头,大爷和三爷都去后面用饭,赵氏和曹氏在内堂招待女客,钱婆子也临时指使去厨房,帮着洗碗筷。

    沈绾贞跪坐着,腿酸麻,若有来人就要规规矩矩地跪着。

    绣菊和闫婆子悄悄从帷幔后来到沈绾贞身旁,撩起帷幔一角,看灵堂前没有外客,绣菊悄悄唤道:“主子。”

    沈绾贞听见,回头,往后挪了挪身子,靠近帷幔,绣菊悄悄把一包点心递给她,沈绾贞早就饿了,打开,拈起一个馒头放到嘴里,几口咽下肚,接二连三又吃了两三个,绣菊看馒头太干,恐噎住,就去后面寻茶碗,给她倒茶水。

    闫婆子看了,直心酸,沈绾贞吃了馒头,才止住心慌,剩下的包好,揣在袖子里,悄声道:“mama怎么来了?”

    “老奴不放心,果然主子遭了罪。”

    这时,就听外间人高声传报,“沈府老爷和夫人到。”

    沈绾贞忙直起身子跪好,闫嬷嬷撂下帷幔,躲在后面,不敢让其看到。

    詹大爷和三爷在后面用饭,听见下人传报,忙撂下筷子从后面赶出来,陪祭。

    死者为大,沈老爷和夫人上前立祭酒,祭奠一番。

    詹大爷和三爷谢礼,近亲也无需客套话。

    沈老爷和夫人走到灵柩后跪着的女儿身旁,沈老爷叹息一声,“我儿命苦,成婚不到一年,丈夫就去了。”

    吴氏问了几句,姑爷得什么病死的,詹伯府对外隐瞒儿子死因,只说突发病症而死,沈老爷和夫人也多少听见点风声,可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灵堂中人来人往,沈绾贞也不便细说,敷衍说了句,“急病死的,有空女儿在细对父母说。”

    詹大爷就过来请亲家过后堂,见父母亲叙说。

    这里,闫嬷嬷看沈老爷被让进后堂,不放心,悄悄招呼沈绾贞,“主子,老奴去打听信,看咱家老爷和亲家怎么说,有何打算?”

    沈绾贞也担心,父母过来,见到公婆,定要说她的事,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怕父母应了公婆的请求,许诺让她终身守节,留在伯府,就是不死,也剩下半条命。

    闫婆子就跟前上房,听消息。

    沈老爷和夫人被让到詹夫人上房。

    亲家互相见礼,落座,詹夫人手里握着帕子淌泪,吴氏看jiejie为女婿的事,面容憔悴哀伤不已,劝道:“人死不能复生,jiejie保重身体,还有一大家子人要jiejiecao心。”

    詹夫人抽搭几下,哽咽着道:“他要是病上三五年去了,我也能接受,可就这么突然人就没了,我怎能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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