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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mei,有什么事说出来,jiejie帮不了你,也能出出主意。”沈绾贞不知她有什么打算,但总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就极力劝阻。 “jiejie,你不了解我嫡母,你嫡母还顾忌点脸面,我嫡母看着对庶女慈爱,心底比谁都狠,连我姨娘也帮不了我,整日哭天抹泪,我爹她也求了,还不是听我嫡母的。” 吴玉莲抱怨,话间对她爹也没什么感情。 沈绾贞觉得冷飕飕的,不知是这园子里一片枯败,凄凉让人感怀,还是吴玉莲话让她心里恐惧。 她担忧望着吴玉莲,不知怎么劝,这女子看似柔弱胆小,但是个有大主意,有心计的。 “姑娘们,家宴开始了,夫人让叫姑娘们过去。”小丫鬟跑来,不知怎么找到这里。 二人互看看,吴玉莲目光坚定,像是已打定主意,沈绾贞深感无力,无从劝解,就低着头往回走,二人之间弥漫着淡淡的无奈哀伤。 吴府家宴,席上,沈绾贞被安排坐在上首,挨着舅母,对面坐着嫡母吴氏和薛夫人,下来才是姑娘们。 沈绾贞的身份已不是沈家庶女,而是詹府二少夫人,不比从前当姑娘。 甄氏领着丫鬟婆子席上侍候,甄氏虽上了妆,却能看出脸色不好,厚重的妆容也未能遮掩住憔悴,好像精神头不济。 姜氏和吴老太太让下人告诉沈绾玉,“双身子,酒少喝点。” 甄氏头垂着,一惯小心恭顺,偶尔抬起头,眼角扫向沈绾玉,沈绾玉却一直没心肝地笑着,全没注意甄氏,才吃了几口,姜氏就对身旁丫头道:“告诉沈姨娘,天黑路滑先回去吧!要想吃什么说话,让大厨房做好送到她屋里。” 又对甄氏吩咐:“沈姨娘身子不方便,多去几个丫鬟提灯照着,园子里黑,看撞见不好的东西,绕点远,走甬道。” 甄氏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答应声“是” 说吧,安排几个丫鬟婆子跟沈绾玉回去,甄氏特意跟出去,叮嘱下人小心侍候。 绿玉和紫玉两位通房,在背后撇撇嘴,不敢让人看见。 沈绾贞看着甄氏的背影,甄氏已不是她初见时那个秀美的少妇,脸上干巴巴的,肌肤失去了水分,像一朵即将枯萎的花,才双十年纪,竟看着打不起精神。 沈绾贞正寻思,嫡母吴氏和蔼地问:“贞儿,还没有身孕?” 绾贞微微低头,状似脸红,不好意思小声说,“没有,哪能这么快?” “你meimei都有了,和你成亲前后差不了几日,听说少庭通房有了?” 舅母姜氏看她羞涩,便替她说了句,“三丫头还年轻,早晚会有的。” 沈绾贞抬起头,轻声道:“有没有不打紧,像我等儿女不是母亲生养,还不是和亲生一样,听说六姨娘又生了meimei。” 沈绾贞有意戳嫡母心肺,心底里是怨恨嫡母的。 吴氏好心情消失无影无踪,掐指算算,丈夫带着妾室通房庶出子女不出半月就到京城,她瞅了瞅姑娘们席上,眼光落在沈绾珠身上,思谋良久。 嫡母眼神自然落入沈绾贞眼中,这正寻思,一个丫鬟脚步匆匆进来,伏在吴氏耳边,小声道:“平远候府的人来了。” 沈绾贞坐在吴氏身旁,细小声儿飘过来。 就见吴氏退席,跟着往厅堂外去了。 好久,吴氏才回来。 更深宴散了,舅母姜氏早吩咐人打扫出沈绾贞原来住的小院,吴玉莲和她同路,前面两婆子提灯,后面绣菊和巧珊还有吴玉莲的两个丫鬟海棠和冬青远远跟在后面。 沈绾贞看跟前无人,小声道:“平远候,meimei知道吗?” 吴玉莲似一愣,“jiejie怎么突然问这个?” 沈绾贞就说了嫡母方才出去的事。 过一会,吴玉莲道:“平远候与皇家渊源甚深,平远候赵章虽不过三十几岁,论辈分却是当今皇帝的叔父,因祖上立有绝世的功勋,高祖皇帝赐姓赵,平远候统西北大军,骁勇善战,屡立战功,深得皇帝倚重和信任。” 吴玉莲竟侃侃而谈,沈绾贞不觉看了她一眼,她就随口问问,她怎么会知道这么详细。 “节前,平远候奉旨进京,皇帝留宿乾清宫。” “皇亲贵胄,弘股之臣。”沈绾贞纳闷嫡母吴氏和平远候府有什么瓜葛,忽地想起薛大将军是其属下。 却说詹少庭在前厅和吴景兰并吴府几个亲眷吃酒,吴景兰看詹少庭闷头喝,也不说话,眉头皱着,一个劲地自己倒酒,怕他喝多了,遂拿过酒壶,关切地问,“表兄,有心事?” 詹少庭和吴景兰表亲,常走动,自然比别人亲近,听吴景兰问,深吁了口气,憋得难受,不由吐出苦水,“还能为什么?还不是令表妹?” “表妹虽是庶出,可容貌一等一的,难道表兄还有什么不知足?依我劝,表兄别总恋着那小妾,把表妹冷落,现放着身边美人,无福受用。” 吴景兰以为他又为英姨娘的事烦恼,想沈绾贞虽非绝色,甚至比不上沈绾珠和沈绾玉,但自有一股子风流韵致,心里直叫可惜。 詹少庭冷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险些呛着,吴景兰忙夺下酒杯,“表兄喝多了,回头长辈们又要怪。” 詹少庭身子摇晃了下,惺忪醉眼,口齿有点不清,“什么美人?j□j。”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