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绣楼记在线阅读 - 第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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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太太想起那天看见仲秋和曼珺,他站的好好的,不像是腿有毛病的样子。便说道:“都有残疾了,怎么就不是大事了呢?”

    连太太说道:“他治得好,又肯下功夫掩饰,平时走路是看不出来的,谁也想不到!这样风流倜傥的人,恐怕是有这个心结的。可是人家有出息,谁也不敢瞧他不起的。唐家老爷子也越发倚重他了,那姨太太和外室生的孩子,竟都不肯委以重任。将来唐家的事业,少不得是这位大公子的。我们家老连倒是总夸他,一提起来就满嘴的后生可畏!”说着,连太太想起自己的丈夫,就兀自笑起来。

    陈太太最是热心的,她想起汪太太有个二十岁的女儿,介绍给唐公子,倒真的是郎才女貌了!可是,她看汪太太脸有些沉,怕是不喜欢有残疾的女婿,因此她也不敢瞎揽事情。

    汪太太此时心里确实是很乱的,这个唐公子,竟是一个残废!曼珺知道不知道呢?若是不知道,这个唐仲秋竟是非常的阴险了,这分明就是欺骗!如果曼珺是知道的呢?汪太太更加的难过:自己培养出来的女儿,竟然心甘情愿,非要嫁一个残废!

    凭他唐家有金山银山,汪太太也不能答应,决不能答应!

    汪太太勉强挂着微笑,转了话题,之后这菜,就吃得索然无味了。其他两位太太也多多少少察觉出汪太太的异样,也不像刚才一般无所顾忌地谈笑了。吃罢了饭,便各自回家。

    汪太太回来的时候,曼珺还没有回家。汪太太叫来罗发道:“二小姐去哪了?”

    罗发赔着笑说道:“二小姐去学校了,太太找?我去学校接去。”

    汪太太心里知道,曼珺今天下午分明是没有课的,这一出去,定是找那个唐仲秋去了。要是让罗发去找,到了学校找不到人,又要起是非。便说道:“念书才是正事,不要叫了。”说着,揉着太阳xue说道:“你下去吧,我这里没什么可伺候的了。”

    罗发没有走,说道:“太太,阮太太过来了,见您不在,现在正在三小姐院里歇着呢。”

    汪太太一怔,继而说道:“那怎么好呢?三小姐还有病在身呢,过给了阮太太,倒是我们待客不周了,何况,云儿那个样子怎么好接待阮太太呢?”说着,汪太太起身就往曼云院里走,刚走了两步,又笑道:“三小姐的病不是好得差不多了么?估计不妨事的,她们说着话,我过去,总不大妥当。那边就是问起来,也别说我回来了。”说着,又回了屋坐下,嘴边还带着一抹说不清楚的微笑。

    茂蓁,你又养出一个多好的女儿呢?不声不响,不言不语的,给你带回来一个女婿,连婆婆都收服了。你泉下有知,倒是省心了。

    曼云的屋里,阮太太正和曼云围坐在桌前。曼云以前虽然没有见过阮太太,上次打电话时却是聊过几句的。那时阮太太嘘寒问暖,叫曼云心里着实一暖。今天她过来,说是来找汪太太说话的,倒坐下来跟自己说了很多话。

    阮太太实在是个体面温柔的人!这是曼云的想法,这样的贤淑,说话虽然语气淡淡的,但是却比那些整日对你陪着笑脸的人更加亲切。听她说话,也不是那种无趣或是自以为是的人。想来也是,她能教育出那样好的儿子,绝不是个没有见识的女人。

    只是,她那样的喜欢自己,这喜欢倒叫曼云有些不安。她兴许是知道了自己和佩东的事情了,因为心疼佩东,连带着心疼自己。想到这里,曼云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脸颊也烧了起来。

    阮太太看着,不由得微微皱起眉:“脸怎么红了?别又是发热了吧?”

    曼云连忙摇头道:“没有,只是觉得有点闷热。”

    阮太太看着曼云,知道她或许是有些羞涩,莹白的瓜子脸上,透出一抹粉红,实在是叫人喜欢得紧。自己的儿子,眼光果然是不错的,若是这一门亲事能成,倒是天作之合了。

    她们又说了一会儿话,也没听说汪太太回来。阮太太见曼云虽然好转,到底还是有病在身,不肯多打扰,便起了身告辞。出来的时候,她的马车刚好和伯荪的汽车迎面碰上。

    伯荪进了上房,汪太太迎了上来,笑说道:“今天回来的倒早些。”

    伯荪说道:“这些日子都没什么事,再过一个月,就忙起来了。”

    汪太太笑道:“那我也要忙起来了,忙着过年呢!今年正月,我们要不要叫孩子们去阮家拜年呢?好歹也算是亲戚,今天阮太太还送了些东西过来呢!”

    伯荪一怔,想起刚才的马车,说道:“阮太太来过了?怎么来的?什么时候走的?”

    汪太太说道:“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来的,今天我出去和陈太太,连太太去吃过午饭,回来的时候听说阮太太已经来了,我又不好去东院打搅人家,就吩咐罗发去传话,说我回来了,结果阮太太也没过来,许是家里又有什么事情吧!”

    伯荪皱起了眉,汪太太不过去吃一顿午饭,竟也没见到阮太太,她这样知礼的人,来了竟没有见过女主人便走了,这样的拜访实在是奇怪!

    伯荪说道:“阮太太送了什么来?我们也应该准备一份回礼,只能多,不能少的。”

    汪太太笑道:“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呢?只是东西都放在东院,我还没见过呢。”

    伯荪奇怪道:“怎么在东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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