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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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皇家的祭祀,季琛一贯对先帝那一家子人没什么感情,一如既往将事情丢给礼部,随手派了一个小太监过去打发完事,礼部准备了什么,他也就闭着眼睛随手一批。 说来惭愧,白琦极少提到自己的家人,季琛也没有想起此事,在这方面,确实是他太不注意了。 备马车,朕要出宫,季琛看向辛公公,催促道:直接去找白琦,不要通知他。 希望能赶上。 马车一路穿过热闹的人群和宽敞的街道,辛公公特意点了人过来,他自己在马车上对着季琛解释道:白家的族墓在郊外西山上,如今天色已晚,白大人怕是白日里亲自去了族墓,如今回了老宅给白家设祭。 季琛点了点头,他当初登基之初,给白家翻案以后,就把占了白家宅子的那一家给换了宅院,原本属于白家的五进宅院重新修整一番,又交给了白琦。 白家的宅院有些凄凉,毕竟已经多年未有主人居住,守门的门房愣愣看着季琛一眼,再看看手持长刀护卫在侧的众多侍卫,以及一身太监宫服的辛公公,顿时打了个激灵。 门房刚起身,辛公公上前一步,按住他,警告看向他,陛下来此不想叫人汇报,你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便可,不要有多余的动作。 门房老老实实的点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只是好奇的眼神忍不住往这一众来人身上瞥去。 季琛没顾及他们的对话,只是静静看着面前的宅院。 他叫人给白琦翻修过一次,但过去的痕迹还是早就消失了,外面的灯笼半新不旧,整个宅院大概也就不到十个仆人打扫卫生,整体上可以说是极为凄凉了。 一个机灵的仆人在前面打着灯笼引路,一行人静默穿过回廊,周围只留风吹的呼呼声。 偏僻又空旷的角落里,白琦对着一张张牌位,正在烧纸钱,烧完了又开始摆放祭品。这一切动作他都不假人手,全部自己完成。 看见门开了,季琛走进来,他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见人影朝他走来,这才意识到真的是季琛过来了,不是他思念过度出现了幻觉。 白琦放下手中的东西,朝着季琛走近两步,在季琛面前站定,惊异问道:陛下怎么过来了?我再忙一会便好,不如陛下去外面稍坐片刻。 季琛再上前一步,握住白琦的手,道:发现你不在所以过来瞧瞧,你的手有些冰,今日换我给你暖一暖,正好,你要忙什么,我也给你帮帮忙,两人一起也更加迅速些。 白琦一惊,想要将手抽回来,颇为无奈道:下次吧,我刚才还拿了些别的东西,你先把我放开,现在碰我的手有些不吉利。 季琛用力握紧了他的手,轻松道:以往你都不信那些僧道之言,今天怎么还相信这些?吉不吉利算什么,真要论起来,我怎么也算是天子,不也有那些真龙之气护体? 一边说,季琛都笑了。 白琦的眼神温柔缱绻,语气格外真挚,对着陛下,怎么小心都不为过,陛下今日不该过来,我最多再忙碌半个时辰便回宫,不会让陛下久等。 月光皎洁,星河璀璨。 不知何时,风也停了,雪也止住了。 周围的世界静默无声,远处的一切都有些模糊,唯有眼前的人是清晰可见。 烛火散发出些许光芒,柔和了两人的面容,也似乎点燃了心中的无限遐想。 季琛看着他,他能察觉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白琦是认真的。 白琦依旧不信鬼神,但他也不想在他身上冒险,所以宁愿他不要过来,不要接触这些。 季琛用手指轻轻蹭了下白琦的脸,刻意转移了话题,上面沾了些灰,我帮你擦一擦。 才没有,他就是想摸一下。 白琦下意识捂住脸,看见季琛眼底的笑意才反应过来,耳根不自觉染上些许红色,小心叫其他人瞧见。 季琛故作疑惑问道:哪有其他人? 白琦转身,只见门早就被合上,原本跟在季琛身后的人消失得干干净净,很明显,辛公公一如既往会看眼色。 白琦放弃挣扎,干脆道:那陛下请便。 为何非要叫陛下?季琛有些不满,戳了戳白琦的脸,又轻轻捏了下。 白琦眼含笑意,说:大概是因为你永远是我的陛下。 季琛笑了一下,心绪也跟着平静下来,只觉如今岁月正好,时光便可在这一刻停滞,等晚上回去了再继续,现在我先帮你把这些做完。 白琦看着季琛,没有再推阻,两人默契配合,一个摆盘一个递物件,终于将祭品摆上。 瞧着白琦闭着眼睛,似乎有一些话要跟面前这些牌位说,季琛也自己拿起了三柱香,在火堆中点燃,插到了面前的香炉上。 敬告天地神明,今日季琛随白琦祭拜白家祖先。季琛心里默念了这句话,心想四舍五入,他们也算是互相见过了家长。诸位白家先祖莫怪,白琦的人他要定了,未来他也会寻摸一个合适的孤儿来接替白琦,不至于让白家的先祖缺了香火祭祀。 等白琦祈祷完毕,就拉着季琛离开了此处,他的脚步明显轻松许多,我原本想着,再也没有堂堂正正祭祀先祖的时候了。直到在冷宫里遇见你,后来一切就变了,一切也都越来越好。 季琛认真道:我以后每年都陪你过来。 白琦却笑着摇头,你和我的第一个约定,我想换一下,不如换成别的吧。 季琛自然无不可,毫不犹豫应了,问他想要什么? 白琦说:等以后你有空了,我们去潭洮山上看日出吧。 传说,每一对前去潭洮山上看日出的有情人,都能白头偕老。 第75章 毕萱 天亮了 毕萱寅时三刻就起了, 在旁边伺候的宫女利落伺候她洗漱,道:大人今日怎么起来这么早?这可是难得的休息时间。 毕萱还有些没睡醒,脑子里晕晕沉沉, 在宫女提醒她今日是十二月二十九日, 她才反应过来, 最近她还在休假,不用早起。 最近都没停下来过, 我倒是忘了, 毕萱接过毛巾,擦了擦脸,然后再自己扭毛巾整理衣物。 宫女在一边给她打理衣裳, 一边笑着恭维道:大人是平日里太忙了这才忘了,说起来, 大人是奴等见过的最和气的主子,平日里也对奴等颇为宽容, 奴能在大人身边伺候,当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毕萱无奈一笑, 只是忍不住想,如果她没有穿越带来的知识,如果不曾遇见季培,如果不曾入宫,不曾大胆迈出一步入仕,那她或许最好的选择也是进宫做个宫女, 也会去伺候其他人, 这已经是平民女子中还算不错的结局。 她只是比其他人幸运了一点而已。 但宫女显然不这么认为, 在她心里, 再也没有比毕萱更好的主子了, 只有毕萱会把她当人看,会正视她,而不是把她当作一个随时可以替换的物件。 待收拾妥当,毕萱用了早膳,就打算出门了。 宫女匆匆追出来,递给她一把油纸伞,大人,带上伞吧,天色有些阴沉,或许待会要下雪了。 毕萱笑着接过。 出了宫门,天上恰好有小雪落下,毕萱叫了侍卫远远赶着马车,她独自撑开伞,漫步在京都的街道上,欣赏着京都的雪景。 她先是路过了国子监,走进门厅处签了个名字,跟着守在此处的小吏聊了几句话,示意今天下午过来批阅试卷。 站在此处也能听见热情满满的读书声,毕萱干脆走进去,走到了教室附近,再瞧见素来腼腆的季培站在台上镇定自若,讲解武器的构造,不由莞尔一笑。 恰好今日是他轮值。 季培与她对视一眼,原本流畅的话语卡顿了一瞬,然后再继续讲述之前的内容,只是动作明显慢了一拍。 毕萱惊觉自己被发现了,不由扭开头,朝着外面走去。 出了书院,毕萱干脆沿着街道一路行走,打算慢慢逛一逛这京都。 季韶骑着白马来去匆匆,只来得及和毕萱点头示意一番,就呼喊着叫人跟她走,一群人浩浩荡荡打猎去。 在断桥边,毕萱还撞见了紧急出来勘察桥面、进行修复的宁文筝,两人打了个招呼,见宁文筝还在忙,毕萱也不过多打扰。 撑着油纸伞缓步前行,毕萱还看见了街道尽头的医馆,医馆外面拥挤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又秩序井然,来来往往的人并不绝望,进去的人愁眉苦脸,出来的人面带笑意。 真好啊,毕萱感叹一句。 负责赶车的侍卫驱赶着马车,远远跟着毕萱,既不打扰她欣赏周围,也不会瞧不见她的身影。 恰在这时,一个头发凌乱衣服脏污的人冲了过来,草儿,我的草儿啊,你是我的女儿啊! 毕萱唇边的笑容消失不见,她看着这个打扮和乞丐几乎无差别的老男人,握着伞的手迅速收紧。 侍卫愣了一下,以往京都的治安都是极好,他记得接近年关,京都内部的乞丐都被找地方安置了,实在是老弱无力的也由京兆尹给他们安排了房屋居住,如今怎么还会有这么穷的人? 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侍卫匆忙往那边冲过去,要死了,辛公公可是特意给他提点过,这位毕大人可是陛下特意点名要保的人,没出事也就罢了,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他把他自己搭进去都赔不起! 旁边一个青年打扮贵气,他冲了过来,大喊道:姑娘莫急,我来救你! 侍卫拼命往这边赶,打扮像老乞丐的人努力往毕萱身边冲,毕萱则握紧了伞。 毕萱用力朝着老乞丐刺去,成功将他拦了下来,一瞬间血花飞溅,男子冲过来的脚步停了停,不觉往后退一步,面露畏惧和恐慌。 毕萱没注意到这里,因为一个少年冲了过来,大喊道:父亲!大姐,你为什么要杀我父亲? 街上的人瞬间都被吸引了过来。 皇宫里,季琛闲得无聊正在堆雪人,奈何雪人始终不成形,分明上下两团雪堆在一起就能勉强合格,奈何上面的那一团雪总是要掉下来。 季琛发挥着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精神,继续拼凑着雪人,努力试图把这两团雪链接起来。 白琦努力压住自己翘起的嘴角,低头装作没看见,在一旁捏了个雪鸽子,倒是和真正的鸽子大小差不多,鸽子在旁边探头探脑,一人一鸽隐隐有和解的趋势。 辛公公憋笑辛苦,只能勉强转过脸无声笑几下,旁边的宫人也不时捂嘴。 难得见陛下吃瘪。 陛下!外面传来一声高呼,震得树枝上一大团雪花落下,恰好就砸在了刚固定好的雪人脑袋上。 咚。雪人的脑袋又掉了下来。 汤潜急轰轰冲过来的时候,只见季琛表情不善,手里捏着雪,一点一点捏成了水。 汤潜懵了,还没反应过来,见到此景还咋咋呼呼道:陛下,这雪人脑袋怎么掉了? 季琛给予他一抹核善的笑容: 汤潜不明觉厉,只是继续道:陛下,出事了!毕萱当街伤人了!有民女去京兆尹告状,说毕萱伤了她父亲,还说毕萱不认亲生父母。 季琛甩开手中的水,接过帕子擦了擦手,人死了? 汤潜咽了口唾沫,没死,但也真的被戳伤了,凶器是一把伞,很多人都瞧见了。 季琛轻飘飘道:朕早就说了朕年关不会理事,跟朕说有什么用?一切自然有京兆尹处理。 汤潜有些茫然,他动了动嘴皮,又觉得不好多说。 季琛摇了摇头,无奈叹气,再提醒道:你既然来了,那就再跑一趟,就说朕不放心朝廷命官里出现杀人犯,叫季培替我去看一眼,出结果了待会再回宫汇报我。 等人走了,季琛才对着白琦道:看来她也没有父母缘。 事实上,毕萱何止是没有父母缘。 她简直是倒了大霉。 京兆尹听见这件事情的时候,都一愣一愣的,听到旁边有人见义勇为结果没能成功、被家人带走后,已经察觉到丝丝不对劲,等着听完了堂下一少年的哭诉说自己的父亲多么辛苦多么慈爱,多么想找回长女,不由神色微妙。 怎么以前没听说过这件事?他作为京兆尹,自认还算合格,若是这个男人真的来县衙保安说自己丢过女儿,他不可能案宗上一句记载都没有。 少年自称是那个男人的三子,如今十四,简称毕三,说是担心家里女儿的清誉所以一直未报官,却没想到长姐就在京都却不与他们相认,末了,毕三长跪不起,指着毕萱道:你不认父亲,还伤了父亲,难怪以往村子里的人都说你没有教养,还带歪了二姐,你不配为人子女! 聚在外面的人瑟瑟发抖,冬天也止不住他们看热闹的心,听到这句话,有人想指指点点,手又被人拍了回去,你是不是忘了以前在茶馆里见到的?我们先别说话,指不定我们一不小心就被人给利用了,让官老爷审问先。 冲过来后被戳伤的那个老男人送到了附近的医馆包扎,如今昏迷了过去,人事不省。 侍卫上前一步,脸色不是很好看。 他已经叫人进宫报信了。 毕三自然质疑过为什么毕萱为什么不用跪,京兆尹无奈解释,她是朝廷命官,两人本属同僚,自然是不必下跪。 毕萱突然很有雅兴,她叫人搬来了桌椅,送来了茶,再学着那位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慢吞吞吃着点心,偶尔低头瞧一眼跪在下首的人,瞧见他面容扭曲满眼愤恨,只觉心情果然愉悦了许多。 十四了,在这个年代,勉强也算是要懂事的年纪,毕竟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在农家也要干不少体力活了。 这样的诛心之论,想出来当真是不容易,在这个时代,对于一个女子而言,这样的指责可以说是极其严重了。 想跪就跪吧,把腿跪坏了,她倒要看看谁会给他们去治! 没等多久,季培匆匆赶了过来,他朝着京兆尹一笑,皇兄听闻此事,叫我来看看。 京兆尹的眼神在季培和毕萱身上转了一圈,他撸了撸袖子,还是正式开始问话了。 你既然说她是你父母的女儿,是你的长姐,那你凭什么证明这一点? 毕三激动道:当然是脸啊,我看见她的脸,这才认出来她是毕草。 京兆尹不禁皱眉,据他所致,这位毕萱以往一直待在皇宫里,出门的时候不多,大多也就坐着马车直直去京郊武器坊,根本就极少出来露面,或者是露面也更多是在宫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