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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析钰平日看似风流,实则并不好女色,可她这反常的动作倒让他来了逗她的兴致。 他举起两人还牵着的手,在这个暗角压低嗓音:“阿琢,你在引诱我吗?” 怕被人发现,他说得极小声。 像极了陷阱。 姜玖琢这才发现两人姿势的暧昧,他高出她一个头,可这声低语却因这距离仿若就在耳边,只要微微侧头,就能蹭过他勾起的唇角。 姜玖琢从小到大没和男子靠那么近过,羞赧与无措交织混杂,若有似无的气息让她浑身都发了麻。 退无可退,她抽出自己的手,眼神躲闪着又缩了缩,像只迷茫的小兽,一脚踩进了布好的圈套中。 望着身前小人紧咬唇瓣,似是急需一个舔舐伤口的角落,陆析钰一怔,发现开玩笑开过了头。 而他自己,才成了心神荡漾的那一个。 却又见姜玖琢就着月光直勾勾地回望过来,那眼神直白到想要将他看穿似的,又平添了几分不明的暗昧,情愫更甚。 但下一刻—— 陆析钰很快扶住墙,在她怀疑的眼神中偏头无力地垂下肩叹了口气:“方才跑的时候不觉得,跑完才发现竟然这么累……更加晕了。” 姜玖琢嫌弃地别开眼,柔弱公子到底是柔弱公子,她还奇怪他这么跑如何撑得住,结果自己还没来得及问,人家已经倒了。 只是这样的姿势,倒让两人的距离变得更近,连彼此刻意放轻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浮动在暗色中的不明紧绷让姜玖琢极度不适应,把他往外推了推。 可她才伸出手,陆析钰扶着她的后脑,不容拒绝地将她按住:“别动。” 第15章 生怜 揉绒球似的揉了揉她的后脑勺。 杂乱的脚步声渐近,“吱呀”一声,摇摇欲坠的门被人推开了。 蛛网挂在墙角,一层薄灰落在陆析钰银白色的衣袖上,他却无暇顾及,手上微微用力,把姜玖琢护得更紧。 姜玖琢亦没再挣扎,一动不动地贴他更近,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慢。 脚步声越来越近。 大概有四五个人。 破旧的屋子像是许久没有迎来这么多客人,地上的破木板被踩得嘎吱嘎吱响。 姜玖琢慢慢抓紧了手里的剑。 磨人的声音还在持续,一块不堪支撑的顶梁板陡然从破屋顶上掉了下来,激起漫天灰尘。 走在最前面的黑衣人人猝不及防地倒退一步,破口大骂:“奶奶的!什么东西!” 陆析钰闭眼偏头,避开蔓延至角落的扑天灰尘,却在感受到身前人一个激灵时,又睁开了眼。 姜玖琢被捂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耳朵最灵,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大跳。 陆析钰眉峰微挑,垂眸去看那小小一个说被吓到就被吓到,全然没有挥剑时的气势,竟生出一种怀里人很需要保护的感觉。 闯进来的人还在骂骂咧咧,他却好笑地勾起唇,像揉绒球似的揉了揉她的后脑勺。 姜玖琢一瞬滞住,整个人都僵直了一动不动,只觉得身上已没有半处未烧起来的地方。 屋门口那几个人都被呛得不行,用手来回扬开灰。 带头的见灰尘散都散不去,压低声音说道:“这他娘的能藏什么人,走!去那边看看!” 不速之客刚走出屋子,屋外又有密集的脚步声,隐隐约约能听到那些无功而返的人中有人说了声“撤”。 人总算都走了。 破屋子终于又回到了原先的安静,只是好像静谧中多了几分诡异。 外头再无任何脚步声后,姜玖琢狠推了陆析钰一把。 陆析钰被推得连连后退,柔中带虚地笑了:“阿琢,你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姜玖琢听不进去,低着头往屋外走去,头皮开始一阵一阵地发麻。 这人、这人刚刚在干什么!竟然摸她头! 陆析钰也不急着跟上,站在原地不紧不慢地叫住她。 姜玖琢停下步子,眼神里暴躁地写满了“又干嘛”三个字。 “别管那些人了,”陆析钰说道,“会有人跟上的。” 姜玖琢没细想是谁会去追,她本也没打算去追。 这些人今日既然敢来杀世子,明日就能找到冰岚,后日就能去杀蓉儿。 气氛渐渐冷了下来,剑被斜倚在门边,姜玖琢抬起空出来的两只手,问他:蓉儿和冰岚是什么关系? *** 花水楼,后院。 蓉儿拉着老鸨:“mama,蓉儿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岚jiejie到底去哪儿了!” 老鸨睨了她一眼,假笑道:“蓉儿啊,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冰岚是被好人家买走了,她好着呢,什么事都不会有。” 蓉儿急得眼泪往外溢:“mama!我上次分明看到……” 老鸨不耐地打断:“你看到什么了呀,你这脾气就是太倔,我不都和你解释过了,那是人家私下派人来接冰岚的。” 蓉儿:“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岚jiejie从来没和我提过。” 老鸨瞧她也是可怜,抹去她眼角的眼泪:“mama是真没骗你,别怪mama没提醒你,人和人就是这样的,你以为你和冰岚关系多好呢,其实人家去了好人家,都没派人回头找过你一下,你还日日傻惦记着作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