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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了抬下巴指向远方,“这不,连追踪之法都是岑裴去和祖君寻的。” 莫白流露出同情的神态,“真惨——不过,你两很快就能见了!” 他话风一转,“嘿嘿”地笑了笑,从袖子里拿出一本老旧的日历,红色的大圈格外明显。 “您瞧今天是什么日子?” “依依,何人何事啊?”罗凌的声音猛不丁从屋里传来,吓得莫白茶汤也滚了出来。 罗依依提起裙子,举起的日历哗啦啦翻动,“师父,是莫白来了。” 她顺势坐到罗凌身旁,偎着她的胳膊把日历甩得直响,“师父,你看今日是什么日子?” 罗凌没好气地瞟她一眼,“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取个嫁衣罢了,瞧把你高兴的。” “也罢,你想去就去吧。这些日子总守着你,追踪之法都是岑兄与顾兄所为,我也心中有愧,也该去做正事了。” 罗依依问:“顾——顾掌门不是在顾大哥身旁吗?” “本来是的,不过你们定亲之后,他便突然加快了寻找魔主的速度,想来也是不想耽误了你与薛洛的亲事。” 罗依依在内心翻了个白眼:什么耽误亲事,顾景怕是知晓了阴兵兵权易主之事,想尽快找到魔主稳固地位,也好与薛洛对峙抗衡。 门口早都有人在等,薛洛背着身子站在阶梯之下,平白多了几分清疏意味。 罗依依提起裙子,蹑手蹑脚靠近他,少年反应极快,还未等她抬手,就已经猛地转身,将她的手腕握进手里。 “偷袭?”薛洛笑盈盈地看她。 “真没意思!”罗依依微恼,“不过你怎么知道来的是我,不是其他人呢?” “秘密。”薛洛只弯了弯眼睛,带着人上了轿子。 避开田埂,轿子驶入了无人境地,罗依依才低声与薛洛耳语,“我听师父说,顾景这几日一直在加快进度寻找魔主下落,我觉着他定是知道阴兵传位之事,想尽快封印魔主好巩固他的仙首之位,若你届时真的有所动静,怕是会用舆论来逼迫你。” 罗依依皱紧眉头,前思后想还是准备将想法告诉他,“薛洛,我心中有一想法想与你说。” 薛洛抬眸,眼里似沉静水面,“你说。” “顾景或许杀不得。”罗依依润了润嗓子,声音压得更低,“且不说他近几年仙门中地位稳固,单是十几年来的阴兵cao控与手中暗部,就足够我们再修炼数十年来追赶,再者......” 薛洛冷了神色,“再者他是顾回风的好父亲,是吗?” 依依点头,“在顾大哥心中,顾景深爱母亲,自小对他疼爱有加,是世上最好的父亲,更是仙门正道之光,他被顾景欺骗了许久,根本不知真相如何。若是我们贸贸然与他开战,顾大哥定是左右为难,极难抉择。” 薛洛坐直身子,“所以你的意思是如何?” “这世上多得是比死更难捱的惩罚,”罗依依冷笑,“对于顾景这般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若是戳穿他的真面目,闹得众人皆知,才会让他生不如死。” 薛洛的眼神逐渐冷下来,瞧着罗依依不说话。 罗依依慌忙解释,“我不是要把公主之事捅出去,只是说私养暗部,残害仙门众人这一件事......” “无事,”薛洛眼神回暖,轻揉她的发顶,“我知晓你的意思,只是暗部隐藏极深,皆为死侍,寻常法子无法撬开他们的嘴。” “寻常路子不行,那便用不寻常的。” 罗依依眨了眨眼,指尖焰中浮现一封淡黄色信件,纸张悬在半空,罗依依轻念密语将它展开: “然。 ——陆子平” “若是生前不能言,那死后总可以了吧。”罗依依往马车上一靠,得意道:“我这几日被师父关在屋子里,哪也去不了,闲来无事就玩你教我的指尖焰,不知怎么竟连接到了陆子平那边,陆子平便与我说了他那边的情况。” “他如今在黄泉摆渡,经常会渡些暴戾的魂魄,就曾遇见过一个杀气极重的人,迷迷糊糊不知所以,陆子平问了好大一会儿才问出他是露中生的死侍。” “起初只有这一个,陆子平也未太过在意,而后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他便留心起来。这些人杀气太重,业障疯狂,必须得度化干净了才能前往极乐,如今都在陆子平那儿扣着呢。” “正巧前几天栖姨给了我们块存储记忆的灵玉,我就想能否将这些死侍的记忆转移到灵玉中,将这些提取的记忆公布,到时顾景便再无话可说了。” 罗依依扬了扬手中的信,眼中有晶亮的光,“今日收到回信,果然是可行的。薛洛,你可愿意这样做?” 薛洛闻言并未立刻作答,沉默了一会儿才笑着揉乱了罗依依的发,“知道了。” 他弯腰把人抱进怀里,细细地感受她的呼吸,“好好准备嫁给我,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可是......”罗依依转头看他,有些急切。 “乖。”薛洛轻吻她的额头,像只沉迷的小狗蹭她的脸,“我都知晓,你的情意,我都知晓。 “可你知道吗,我做梦都在想你嫁给我那日的模样,依依,我不想等了。” “依依......” 罗依依红着脸躲开他一声黏腻过一声的暧昧呼唤,被他撩拨得心跳如擂鼓,除了专属于他的清冽气息,其他的统统抛之脑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