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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景愣怔两秒,思绪慢慢集中到桌面的书籍上,《奥丽芙·基特里奇》的故事不难理解,自杀未遂的女人、好好先生式丈夫以及关系差劲的母子,一家三口看似平淡,实则各怀心思,压抑无比。 她翻开书的第一页,看见笔力遒劲的字落在空白处:不管生命中可能要承受些什么,人们还是有庆祝的冲动,因为他们通过不同的途径认识到,在某种意义上,生命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茹景又陆续往下翻了好几页,书上做批注的地方很多,像还是学生时代那会儿,对喜欢的书进行阅读理解,将自己的想法用笔记录下来。 有些字迹很旧了,模模糊糊的,有些铅笔记下更是糊得宛如打了马赛克,无法辨认。 茹景看得津津有味,心生出一种志同道合之感,她在学校的时候也喜欢做这档子事,在自己收藏且喜欢的书上记得满满当当,每当掀开看见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莫名有种成就感。 尤其是等到经年后再去回顾当年的自己,会惊讶年少的自己竟然是这个样子?这让茹景仿佛时空穿越,与过去的自己对话,交流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席知恒也会这样么? 茹景拖着自己的腮帮子阅读,不多时便把自己全情投入到故事里去,诚然将疑惑的问题抛之脑外。 冲完澡的席知恒到书房门口便看到时而皱眉,时而郁闷的茹景,表情纷呈得比电视剧里的主角还精彩。 他倚在门框上静静看了会儿,不出声打扰,面上是鲜少的柔和。 原本该早些回来的,路上许迦南的车被人追尾,事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主要碰到泼皮无赖,闹到警局去耽搁了时间。 忠叔在楼下喊他,“先生,您的东西配好了。” 席知恒走到栏杆处,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旋即从二楼下来,接过忠叔递来的锦盒。 茹景看得全神贯注,坐姿却是懒散至极,窝在沙发椅里,两条长腿搭在办公桌上,分外不讲究形象。 席知恒在门外叩门,茹景也只是敷衍地一句“进来”,眼神丝毫没给到他身上,对着眼前的书籍念念有词。 “李茹景,你是在念自己的读后感吗?”席知恒双手抄兜,敛眸好整以暇地看她,“好像眼镜也没那么重要,我就不戴了。” 眼镜两个字勾住茹景的神经,将她从冰冷压抑的文字中拽出来,立马放下手中书籍,调头将目光锁定在席知恒的脸上。 男人短发微润,金丝边眼镜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镜片挡不住沐浴过后的清亮眼神,稍有弧度的嘴角让他比平时多出一抹邪气,视线往下移,则是他浴袍下敞开的胸膛。 茹景愣怔住,初始的惊讶渐渐化为惊艳和满意,她咽了咽喉咙,又将视线凝回席知恒的脸上,心里已经疯狂尖叫,眼镜控一本满足。 轻轻一咳,茹景将自己的兴奋收敛一些,不让自己显得太明显,她漫不经心地走到席知恒跟前,煞有介事地帮他调整眼镜位置,“嗯……不错。” 席知恒不咸不淡地拆穿她并不怎么高明的小动作,“只是不错?” 茹景水洗般的清澈瞳眸熠熠生辉,啧了声,又道:“好吧,很不错。” 实际:谁也别拦住我,让开点,我要开始鸡叫了。 但是她不能,她要矜持点,不然席知恒会以为她有哪方面的疾病,恨不得跳起脚来。 席知恒弯腰,镜框往下移落少许,他沐浴后的香气萦绕在周身,熏得茹景瞟了眼他的眼神后,余光滑进他的衣领子里,小手跃跃欲试。 席知恒注意到她的动作,微不可见地扬高嘴角,在她的手要揪住浴袍时,直起身子越过她,落座沙发,手里掂着书本,悠悠地接上她的目光。 他并不言语,只是坐着,却自有倜傥之意。 茹景看得起劲,对他的这副样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想看他斯文之下,到底有多败类。 她眉间蹙起一道愁云,涩然道:“席总晚上还要工作?在外奔波劳碌了几天,该早点休息,好好睡上一觉诶,不然身体哪吃、得、消。” 语毕,她扭着纤细腰肢朝席知恒走去,夺过他手里的书,“劳烦席总给我拿书了,这书好看是好看,就是后劲儿有点大,还是不看了。” 茹景再度踮起脚尖,想书归原位,意外摸到放书的位置上似乎有塑料质感的卡片,她没多想,顺势摸出来,一个没留神卡片落到地上,背面朝上。 是相片? 茹景未来得及捡起,席知恒更快一步拾走相片,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扔了进去,动作之迅速让她眸光闪了闪。 这……能让席知恒如此在乎,相片里是有什么? 席知恒神色如故,幽沉的双眸翻涌着茹景似懂非懂的情绪,“晚上确实有工作,工作量还不小。” 他绝口不提相片的事儿,似乎对此讳莫如深,茹景好奇归好奇,没有太放在心上,也不想打破现有的气氛。 “那你还要工作?”茹景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书啪的一下塞席知恒手里,“那你和你的工作睡去吧!” 席知恒罩着她,一个抬手便物归原位,随即抱起地上蹲着的茹景,把人拢进自己怀里,大步流星往卧室的方向走,“我对今晚的工作对象,早想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