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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不明白茹景在胡编乱造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怪我,这事儿……” “开玩笑的,二少是被逼无奈才前去相亲。”茹景抢了话头,嘴边笑意横生,“当晚就说明了原委,也亲口告知心仪之人是二小姐。” “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她说得煞有其事,眼含祝福地扫过许迦南和方璐,随后还将自己携带的伴手礼从手提包里拿出来。 “小小心意,勿嫌弃。” 黑色丝绒方盒递道方璐面前,让方璐阴郁的脸色稍稍好转,她假模假样笑嘻嘻地握住茹景的手,“谢谢,茹景jiejie送的东西我没有不喜欢的。” 茹景挑眉,心下好笑,开窍的方璐反而没那么好玩儿了。 她都有点想了解郝雪到底是拿捏了方璐什么。 方璐拆开礼物,眼里滑过一抹惊讶,偏头对许迦露齿一笑,甜蜜溢于言表,“这事儿我记在你账上,就不跟茹景jiejie计较了,晚宴过后你最好想想该怎么解释。” 话落,方璐还拧了一把许迦南胳膊上的腱子rou,活生生一副恋爱中吃醋的小女生。 两人再自然不过的打情骂俏,让在一旁看着的金地老总陷入回忆,想起爱人年轻时的模样,怅然若失又怀念。 “最难消受美人恩,二少今晚怕是难熬。”金地老总说话的语气柔和许多,看向他们的眼神里也多出几分憧憬。 许迦南按捺住内心推开方璐的冲动,低头假装无奈而宠溺地凝视身旁的小女人,状作不经意间聊到其他话题。 茹景不方便插入,知道自己的一番话起到作用,便借口补妆施施然离去。 洗手间与主宴会厅分隔而设,穿过一片深幽的后花园才是明亮堂皇的洗手间,茹景进去洗了把手,观赏一番镜子里反射出的她自己。 裙摆的盘扣委实有碍瞻观,宴会上有人看见她,私底下窃窃私语,吐槽她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土老帽,奇装异服。 她无语地撇撇嘴,土老帽说谁呢。 一群把宴会当成红毯,争风吃醋花枝招展的肤浅女人,有半点来贺寿的样子?钓凯子还差不多。 甩甩手上的水渍,茹景用干纸巾擦手背剩余的水珠,厕所隔间走出来几个扭着水蛇腰的女人,鼻孔朝天看人。 女生洗手间的盥洗池一排四个,三个拥有同款网红脸的女人人均占用一个,剩下一个茹景用完刚想转身就走,背后传来她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看到没,就是她,穿着不伦不类的旗袍在会场上绕来绕去,走路特别sao,那狐媚的眼神我一个女人都受不了,啧啧。” “你说的就是她啊,看着也还好啊……” 说茹景sao的网红脸女人语气不屑,“你那是没瞧见多少男人的视线围着她打转,平时肯定没少勾引。” …… 三个女人一台戏,余下的还说了什么茹景没兴趣听,也不想自寻烦恼。 大概唯一令她好奇的是,不停诋毁她的网红女什么来头?如此笃定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狐狸精,难道是雌竞女? 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什么,脚下步伐加快往外走,摸出小方包里的手机,在微信里翻了好几页才找到被自己设置成免打扰的名媛群。 在她开口要进名媛群时,郝雪当天晚上就给她的小号拉进去了,她就看过一眼就把群屏蔽了,或许今晚她能在群里吃到自己的瓜? 行至主宴会厅的后门,茹景不着急进去,在后门的拐角处就着一颗比人高的绿植遮掩,靠墙慢慢刷聊天记录。 群里很活跃,聊天的主要对象果不其然是她,而开头带节奏的人赫然是在洗手间里见过的三人之一,高p的头像盖不住发面馒头般的脸。 茹景挑眉,事情开始变得有点儿意思。 群里的人不外乎人身攻击她:狐狸精、戏精、小婊砸,专门勾引男人搏上位…… 话里话外极尽难听,茹景都给看笑了,她这是捅了谁家老巢? 她指尖在输入框上行云流水,很快编辑好一条消息:【我招人喜欢是我的本事,毕竟没人口味独特到喜欢一张比发面馒头都僵硬的脸。】她一开口,群里霎时安静如鸡。 也有一小部分人在刷表情包,茹景浑不在意,合上手机,起身打算进去找郝雪。 忽然有人推开后门,从里走出,右手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薄唇一张一合。 是席知恒正在与人通话。 茹景抬起的脚步登时凝住,鬼使神差往绿植旁边挪了挪,借由高出她半米的茂密绿植挡住。 她透过绿植间细细密密的缝隙去看背光而立的男人,亮堂的灯光给他投下一道长长的剪影,那些细密的小孔给她模糊了男人周身的景象,独留他在她的视界里清晰成像,露出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清淡疏离的面容以及敛眸时微微颤动的长睫。 他薄而粉的唇瓣翕动:“叔父,金地的合作迦南进行得很好,您的疑惑等宴会结束后再问也不迟。”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席知恒接下来从喉管里压出来的话只有淡淡的嗯或好一个字,不多时他便挂了电话,手机塞口袋,站在原地没动。 茹景神经紧了一下,也站在绿植后岿然不动,当自己没有被人发现。 “还不出来?”席知恒凌厉的视线骤然穿透厚密的绿叶,径直攫住她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