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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倾身从桌面薅过被开了瓶盖的玛格丽特,仰头喝下一口。 烈酒入喉,滋味又呛又涩,灼得他的喉管些许不适,却将某些不该有的想法给从头到尾浇下去。 莫名背后生凉的许迦南还在替自己辩解:“我今晚是有正事找茹景,真不是为了泡妞,再说——” 尾音变了好几变,许迦南幽怨:“人家也看不上气我啊,当面推拒不说,还说对恒哥你有兴趣。” 说着,他弯了嘴角,像是发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小道消息,手脚并用挪到对面席知恒的旁边。 “xing~趣~” 席知恒蹙眉,离他远些,怕他的弹舌音没把握好,弹出不知名液体。 “那你该庆幸,她是对我有兴趣,不是对你。” “啊?” “不然她有一百种不同的方式,玩死你。” “……” 许迦南惊惧地退后一米,难以置信这话是从席知恒的嘴里说出来的,显得他好像很了解她似的? 李子哲默然注视他们的来回战,对席知恒的兵不见血有一丝欣赏,看向他时的眼神意味颇深。 席知恒目不避视,无波无澜回应他的打量,随后又举杯敬上一杯酒。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默契无需多言,一个眼神的对视,就能将心思琢磨出几分,何况都是混迹商场的人,敏锐的察言观色是基cao。 李子哲笑笑,收住目光,“迦南的心思早收了是好事,我这个meimei古灵精怪到旁人想象不到,一般人真压不住她,不然也不会放她出来工作,还混到个商务总监的位置了。” “在家做吃喝不愁的白富美不香吗,就喜欢折腾。” 为了防止许二少对茹景还心忖幻想,李子哲胡诌起来大言不惭,“折腾自己,也折腾别人,和你meimei差不到哪里去。” 实际上:那没法儿比,我妹在我眼里谁也比不上。 许迦南:无fuck可说.jpg,怕了怕了。 许家唯一的女娃,那是个转世哪吒,是许迦南的克星,至今为止他阴影犹在。 许迦南是彻底将自己那点居心叵测收回,心底默念还好人没事儿。 “你说找我妹是有事?”李子哲听到许二少是正事找茹景,不免诧异,“我记得你们工作上没有交集。” 工作性质的缘故,李子哲常年国内外辗转,消息不及时是常事,等他听到风声事情不是解决过半,就是翻篇了。 茹景是报喜不报忧的人,出事不主动寻亲人帮助,讨厌别人说裙带关系,除非事情发展到一定程度,她无法以自己的能力解决,才勉强求助于他。 倔得像头牛似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许迦南迟疑,经他这么一问,三言两语也不好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反而是席知恒开口,“近期在考虑,我帮二少坐镇。” 他这话答得滴水不漏,一语带过,既不会显得无礼,也是在警惕他人。 李子哲了然,不再追问。 席知恒与许家的关系有听说过,现在看来传言不假,非亲非故帮忙,关系不浅。 “近日沸沸扬扬的招南事件,子哲没听说?”席知恒清浅的眸光划过他的脸,问得不经意。 李子哲心下一凛,兀自扶额摇头。 他刚回国不久,倒时差自不必说,身边人谈及商界流行的热门,也无心去关注,秘书对事情把控有度,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说。 “是我疏于关心了。” 李子哲失笑,只言片语之后也借口急事匆匆离开小鹤楼。 蔺叶白无语,望天感叹:“美女没了,刚认识的哥们儿也跑了,人生啊多么无趣。” 他眼波流转,不知想到什么,上半身往前倾,半个身体快到桌子上,盯紧了许迦南:“姜姜是谁,你有这女人的联系方式?推给我呗。” “算了,你们自己喝,我也走了。” 蔺叶白不知道抽哪门子风,临走前还叮嘱许二少务必将联系方式发过来,否则后果自负。 人走菜凉,许迦南老大不痛快,“什么鬼,当是来菜市场吗,逛一圈后拍拍屁股走人。” 席知恒瞧出他不乐意,“你想走就走,哪来那么多废话。” 许迦南想反驳,席知恒一个眼神扫过去,他安分了。 周遭空气也跟着寂静下来,冷冷清清,一点儿人气儿都没有,倒真适合喝酒,喝出酒醉消人愁的氛围感。 · 两个孤独的男人喝到后半夜,许迦南酩酊大醉,说话都捋不直舌头。 席知恒让小鹤楼的工作人员帮忙叫代驾送了回去,自己则一个人慢悠悠在街道上压马路。 凌晨的温度并不沁人心脾,相反润泽的雨丝落在肩头,让他的心情都跟着潮湿起来。 今年燕城的梅雨季似乎格外漫长,雨下个不停。 不知走了多久,他抬头便是走到一个公园路口,想也没想走进去寻了个长椅坐下,往后一倒靠在沾有雨滴的椅背,随后从裤兜里摸出火机,反反复复把玩。 啪嗒一声,齿轮间的摩擦带出火花,一点猩红在漆黑的夜里闪烁。 不一会儿,青白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不清他的面容。 嗡——,隔着布料的手机在裤包里震动起来。 他唇边衔着烟,摸出手机的第一秒看了下时间,没多意外秘书卫琬会发消息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