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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意缓缓睁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俊颜,一瞬间有些恍惚。 她眨了眨眼,神志渐渐回笼,昨夜的各种片段在脑中愈发清晰,林书意瞬间羞红了脸,垂眸不敢再看他。 顾景铄见她害羞,也怕自己克制不住,再伤了她,便抚了抚她的发顶,哑声道:“我先起,你若是还困就再睡会儿。” 林书意瞥向窗外,看着有些雾蒙蒙的,问道:“什么时辰了?” “快到巳时。” 顾景铄已经掀了被子,正准备更衣。 林书意心中一紧,赶忙也起了身。往日顾景铄习惯早起,她也不必向公婆请安,她一直惯着自己睡到自然醒,醒来时顾景铄早已不在身边。 可今日他们两人同时睡到这么晚才起,传出去要被人给笑话死。 她身为妻子,理当为顾景铄整理衣发,可顾景铄却拦住了他,“这些下人做的事情你不必做,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 林书意也不逞强,她本就手笨,自己的头发尚且解决不了,更何况为男子束发。 用早膳时,顾景铄悄悄观察着林书意的神色,见她并未露出对他不满或是不舒服的表情,便提议道:“难得空闲,今日带夫人出去走走?” 林书意一怔,意识中有些不情愿。并不是不愿意与顾景铄出去,而是因为昨夜,她今日有些提不上劲来,再加上今日并不是什么好天气,阴沉沉地似乎又要下雪的样子,她宁愿在家宅一宅。 见她犹豫,顾景铄无奈,问道:“你想做什么,都可与我说的。” 林书意点了点头,想了想道:“我怕冷,要不你教我练字吧?” 顾景铄神色未变,“好,那便依书儿所言。” 书儿...... 林书意的脸蓦地涨的通红,这声书儿一下子把她的记忆拉回到昨夜。 昨日夜里,云雨初歇之后,顾景铄拥着她,亲了亲她的发顶,轻声问道:“疼吗?” 她因着害羞,只能闭着双目摇了摇头。 却听头顶的男人用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哑声道:“书儿,我疼。” 林书意先是一愣,在触及男人隐忍的目光后反应了过来,她捂着脸装傻充楞不说话。 顾景铄却将她的手缓缓移开,让她直视着他暗藏蛊惑的双眸,语带引//诱道:“书儿,你再帮帮我。” 回忆于此戛然而止,后面的画面林书意完全不敢再想下去。 她微微抬头,满屏的弹幕翻飞: 【不行了,杀狗了,杀狗了。】 【天哪,错过了什么?编剧我强烈要求回档!】 【世子:一本正经的说sao话。】 【猝不及防的车开的糖分有点高,幸好我常年低血糖。】 看到这里,林书意微微勾唇。弹幕形容的真是贴切,顾景铄这张脸,一如既往的严肃,可说出口的话,却是越来越不正经。 用完早膳,顾景铄领着她一前一后走往书房。林书意对文房四宝几乎是零基础,顾景铄便先从磨墨开始教她,因着她能够勉强识得一些字,顾景铄便拿来了最基础的《百家姓》,让她从姓氏开始临摹笔画。 真正了解林书意肚子里那点墨水之后,顾景铄对于林书意能够预知消息的能力更加怀疑,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在无人无声的环境下,她的消息来源愈加显得诡异。 顾景铄看着执笔临摹的林书意,眸色愈深,莫非她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 对于她那套仙人托梦的说辞,顾景铄觉得无甚可能,但若说.......是妖魔精怪什么的附了身,一些志怪杂谈中倒是也有记载,大齐的案卷中也有那么几桩灵异案件。 顾景铄想着,便对林书意道:“你先写着,我看书。” 林书意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蜀地杂事》、《上下千年志异怪谈》...... 顾景铄走到往日最不常去的角落书架中,将这些记录灵异怪谈的书都搜罗了出来,越看越觉得林书意可疑。 都说人的脾性是跟父母和环境相关,她一个乡下养大的农女,被养父母几乎虐待着长大,正常情况应该是为生计和食物而愁,像她这般有见识和胆识,令人匪夷所思。 顾景铄越想越觉得震惊,看着林书意的目光都有些变了味。 他默不作声的将那些书又放回了原位,再走到林书意身边时,神色已然缓和了些许。 看了看林书意临摹的字,笔势和笔锋皆很稚嫩,完全是个初学者。 他微微蹙眉,指了几处需要大改的地方,林书意咬着笔杆听得似懂非懂。 她只会写现代的简笔画字,平日里看得最多的文字就是弹幕,都是现代文字,顾景铄讲的这些,有些往日看过的还算眼熟,没看过的她压根读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字。 见她仍是一副半知半解的样子,顾景铄也有些无奈。 他向林书意又走近了两步,倏然从身后圈住她。正当林书意囧然的时候,他又扶上了她执笔的手,用了些力道带着她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 林书意抑住越来越快的心跳,屏息凝神想让自己的脑子里只想着眼前的字,可近在耳边的呼吸吹在她的耳朵上,变得越来越红,像是能滴出血来。 原来电视剧里那些主角书房练字都能练出感情,她一直觉得狗血,如今身临其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