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反派离我的cp远一点在线阅读 - 第8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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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别商户的办法?

    祁长廷眸中闪过一丝锋芒。

    然而齐同鹤拿着那薄薄一封信,却仿佛重若千金。

    “殿下,”齐同鹤没有再称祁长廷是公子,声音里甚至带了些不自觉的抖,“您真的准备好了吗。”

    信封里的内容他已看过,没人比他更清楚这里面意味着什么。

    他有九成的把握,有了这信封里的东西,乾方一旦将放银这件事做起来,东都之中,锋芒无人可挡。

    那么……

    他的目光顿在一旁的坊市舆图上,正中盘踞的那尊庞然大物。

    盛和柜坊。

    祁景闵擅钱粮,不是他本人擅,而是他的母族——皇后一族,手中有太多钱粮上的资源。

    朝堂之上是户部,而坊市之中,便是盛和。

    盛和不光同户部之间有不为人知的互通有无,而且若齐同鹤没猜错,根据乾方数年来寻到的蛛丝马迹,东都地下不干不净的产业,也大都会在盛和走账。

    ——包括军火。

    再想多一步,若到了最后,徽晟帝仍旧不肯按旧例立嫡长子为太子,那么,祁景闵用来抢夺那把髹金雕龙木椅最坚实的后盾,恐怕也是盛和。

    甚至,这才是此间柜坊真正的使命。

    “殿下,开弓,便再无回头箭了。”齐同鹤深深一揖,拜了下去。

    他感受到自己面前,少年居高临下的目光。

    祁长廷眸中波澜不惊,一双黢黑的眸子连灯火的暖光都映不出色彩。

    可唯有他自己知晓,掌心早已汗湿,竹扇在指腹印下发白的刻痕。

    怕了吗。

    他扪心自问。

    说实话,这般速度,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那在江都粮铺中,不顾一切冲到他面前的姑娘,凭一己之力帮他将这艘近乎搁浅的大船推进了海里。

    但,心脏跳动的速度告诉他。

    他已然迫不及待了。

    “齐大人,”祁长廷也换了称呼,他眸子黢黑,瞧着齐同鹤已经有些佝偻的脊背,缓慢却不容置疑地沉声道:“本殿从不惧风浪,只愿潜龙入海,”

    “斩草,除根!”

    齐同鹤噗通一声跪下。

    “臣,誓死追随!”

    *

    是夜,三皇子府书房里灯火燃了一宿。

    然其隔壁的乾方柜坊,离三皇子府最近的那间屋子里,女孩却是做了个绝美的梦。

    虽说没能在及笄礼上现场磕到cp的糖,但梦里却是什么都有的。

    繁华簇锦的东渡郊外,西亭湖旁,雕龙浮凤的小舟上。

    女子立在船头,目光微偏,望向湖中缓缓游过的火红锦鲤。

    身后,一袭淡蓝色长袍的少年一步步靠近,停在女子身后一步之遥。

    两人呼吸都放轻了。

    终于,那女子开口,她似乎全然不知那人已行至身后。

    她像是问自己,像是问鱼,又像是问那身后的人。

    “公子,娶我可好?”

    微风拂过湖面,漾起一池春水。

    涟漪散开,一尾小鱼噗地跳出湖面,溅起叮铃的水花。

    水花声中,少年倏地朝前踏了一步,将那盈盈一握的柳腰揽入怀中。

    女孩惊着了似地回过头来。

    一时竟分不清是那被风拂过的湖水更柔,还是眼前少年的眸子更暖。

    “好。”她听到少年在她耳边喃喃。

    白桥激动极了,她大约也知晓自己在做梦,但还是忍不住靠得更近些。

    而正在这时,梦中的浓雾突然散去。

    梦里没有脸的纸片人面前的浓雾突然散去。

    她清楚地看到了少年的脸,还有……

    她自己。

    白桥:“?!!!!”

    凑!

    作者有话要说:

    白桥: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啊啊啊她母胎solo二十余年的清白!

    第47章 契书易主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

    女孩的眼睑疯狂颤动, 终于在某一刻醒了过来。

    春水般潋滟的眸子缓缓睁开,盯着床帐数秒,下一秒, 她嚯地坐了起来。

    梦境一点点回笼, 与现实逐渐分离……

    白桥裂开了。

    老天爷, 她白日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才会做这样的梦?!

    那是男主!你的崽!你要看着他结婚生子的崽!

    她在脑子里疯狂嘶吼, 然而总有那么一小块区域,好似仍沉浸在睡梦中, 直到现在,那句气音一般呢喃的“好”,仍悠悠回荡在耳边。

    明明是梦,却堪比现实, 潮湿的热气儿攀上耳廓,激起一片汗毛矗立。

    白桥面露绝望, 祁长廷是给她下了蛊吗?

    为何会如此!

    女孩面露狠色, 飞速下榻,鞋也没穿便冲去外间, 从角落的水缸里掬了一捧凉水,狠心扑在了面上。

    东都入秋,外间又未生暖炉, 刺骨的寒凉从敏感的神经末梢根根深入, 那梦里挥之不去的热气终是再无影踪。

    水珠顺着颌骨滴落在地,这时,白桥突然想起来了。

    怪不得她总觉得那一句“好”真实得过分,现在想来, 少年在梦里的口气,同昨日在乾方院子里, 说同意买下黄粮一孟时的口气一般无二。

    这种替天行道的中二热血之下,哪有人会这么说话?!

    她双手撑在缸沿上,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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