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阿萝在线阅读 - 第73页

第73页

    就在那万念俱灰之下,她拿起一方油灯砸在了薛白头上——

    “……我父亲与赵世青是旧相识,曾与赵祁定过娃娃亲,便去了京城投靠。”她说完这些,小脸上早已满是泪痕,“三爷,阿萝是恨他们的。”

    裴珩戴着面具,只见得一双深眸,静静望着她,这是个可怜的姑娘,一路逃到京城,却依旧躲不开被坑骗。

    他忽然也理解了她偶尔的不知所措和紧张,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害怕被抛弃又害怕被欺骗。

    可在她这总是怕什么便来什么。

    忽的谢幼萝贴了过来,抱紧他的腰。

    她坐着,他站着,一动不动。

    裴珩闭了闭眼,到底是抬手落在她肩上,浅浅环住,在肩头抚了抚,“别怕,有本督在。” 他难得地慢下声来,“本督会叫那丢子人,付出代价的。”

    谢幼萝抬起小脸,抽着声道,“嗯,阿萝信您的。”说完双手抱得更紧了。

    “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裴珩摩挲着她的肩,微微低下身子,“去晋州。”

    说罢,便松开手,转过身的时候听谢幼萝在后头问道,“三爷,阿萝能问您,您为何对阿萝这般好?”寻常一些小事也就罢了,便是薛家的事,他竟也真的上心着,听那语气,似是要好好收拾薛家一番。

    若说是为了裴荀,她是万万不信的,薛家再不济也是晋州首富,是晋州的大家族,无缘无故地得罪了,能讨到什么好处呢?

    不是裴荀,那总不是为了她吧?

    这是最不可能的。

    裴珩没有正面回答她,只道,“往后你便晓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些天搬家,才稳定下来。

    另外关于这本书,铺铺觉得写的很不如自己意,感觉不是很好,不满意,今年三月起,几乎每天的时间都在码字上,显然现在这种很糟糕的状态很难让我继续每天投入大量精力在这本书上,但是铺铺知道有喜欢它的读者在,所以不会坑,准备慢慢更完,不会坑,当然也不会出现两三个月更一次的情况啦。

    以后的情况大概就是主更新文,辅更这本文。

    望谅解~

    第37章 一起

    临夜的时候,下起了大雨,过了子夜也未停歇,任凭船家如何习水路,明晚之前也是赶不到晋州的。

    谢幼萝不晓得裴珩的打算,但他未主动说,她虽好奇亦不会追问,打他说会帮自己那一刻起,不,或许是更早,或是从从侯府他第一次帮自己开始,对于他的话,她便深信不疑了。

    他是个有法子有手段的人,想到的,做的事总不会出什么错的。

    这场雨是在船泊在晋州临江江岸时开始收势的。

    那是他们启程前往晋州的第三日清晨。

    谢幼萝在舱内等了一会,没多久碧云便从外头回来,边走嘴里边碎叨,“当真是古怪,三爷身子骨素来是极好的,奴婢在三爷院子里伺候那段时日,从未见过他病过。”

    这话中意思很明显了,难怪这两日都未曾见过他,便是平日里总在眼皮子底下窜来窜去的白越也没了身影,想是在里头照看着,谢幼萝起身开了舱内临江的窗,雨势已经小了起来,断断续续几株雨丝砸在江面上,轻轻荡开几圈涟漪,谢幼萝捂了捂心口,“是……如何病了?”

    “奴婢就听了个大概,说是前日夜里临了雨,白越也没多说,留下这句话便匆匆进了屋里去。”说完碧云摇头哀叹“姑娘,您说这白越一男人怎么能照顾好三爷?三爷身边呀,到底是得有个女人才好。”

    谢幼萝白了她一眼,这丫头倒是愈发大胆了,说话没个把嘴的。

    不过尽管如此,谢幼萝心里头还是担心的,虽然她也不会伺候人,也不会去照看他,但是极少生病的人忽然喝上了药,仍是叫她有些着急的紧。

    思前想后一番,谢幼萝想还是去看看罢,人家默默病了两日,她不晓得倒还好,晓得了还无动于衷便不太好了,到底也是“恩人”不是,至少在裴珩那人的认知里是这般,至于于她而言,仅仅算作“恩人”到底是不够的。

    脑袋里思绪飘过,人已经进了裴珩住的地方。

    白越是个懂事的,见着谢幼萝,看都未看一眼自家在床上躺着的主子,便退了出去。

    床榻上的男人除了脸色略微苍白,其他看上去倒还好,依旧精神的紧,许是在病中,脸上神色不似寻常日子那般清冷孤傲,薄唇微合,因着刚喝了药的缘故,唇上几分水润。

    这个男人,便是病在塌中,依旧叫人挪不开眼。

    他略抬了抬眼皮,只瞧了她一眼,便又合上。

    想起上次他受伤,她前去探望,却踩着群角倒了下去直压在他的伤口上,谢幼萝便留了个心眼,搬了个小杌子,坐在他床榻旁,这才道“三爷怎的半夜里出去淋着了雨?”

    裴珩眼尾扫了过去,见这人乖乖坐在旁边,倒是不客气的紧,又暗自想着白越这小子该是欠收拾了,早就叫他不要与她说,这转眼便说了。

    他在外头总是威风的,从不叫外头人看见自己虚弱的一面,可是这会看见这人,心底却并未排斥,这病还真是容易叫人糊涂。

    思及此,裴珩略叹口气,良久才道“淋便淋了,至于为何,本督未可知。”

    未可知,未可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