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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众人的面,用剑在三王爷真正的嫡出女儿「段篱落」身上,划了无数道伤口,毁其容貌,废其丹田!” “而后,又将前去找她讨要说法,本该是三房嫡母的柳姨娘,柳轻钏当场虐杀!” “这段辰德不由分说,将一切赖在我身上,却对其亲身女儿不闻不问!” “长老们,试问,若是无人在身后授意,又无恃宠生骄的错觉,那段清瑶再如何娇纵,又怎有这般包天之胆,犯下那等大逆不道的罪行?!” “而那时——各位长老,你们,又在哪?” 那少女的嗓音,如鸿毛一般轻柔,随着悠长的狭道平直游动,却在不经意之间,挑拨着众人的心弦。 “今日,你们听信一面之词,来正元殿不问缘由,便要多堂会审于我。”姒卿妩说着,眼神落在门外的『审』字灯笼。 “卿妩不敢埋怨,可是,对于那些处心积虑,从始至终都想要害我致败名裂的人,我凭何要继续隐忍?” “他们多年来,吃得是我祖父,伯父,以及幻月国的大好儿郎们,用血汗换来的福利,却满腹阴谋诡计,害得我圣武王府人才凋零!” “有才华者,不敢声张,怕被其对付;有天赋者,不敢表露,怕被其毁掉一生。” “段卿妩,你莫要再含血喷人!”罗芯茹焦急彷徨,这些事情,他们做得何其隐秘,为何这个小贱人会知道:“你若是没有证据,休怪我手下无情!” “证据?罗夫人,你是真的想要证据吗?”姒卿妩挑了挑眉,一副你再敢说一句,我便拿出你想要证据来的样子——生生将罗芯茹堵在原地。 那少女见罗芯茹默言,忽然转过头:“而这些事,几位长老,你们可有听闻?!” 凌冽的目光从众人身上划过:“不会是半点风声,都不曾听到过吧?” “圣武王府内的众多仆婢,以及三房从旁系过继来的养女们……” “在这些年里,对我这个如假包换的嫡系口出恶言,多番迫害,伤我发肤,冤我弑母屠姐之罪,以长街拖行,昭告天下!” “至今——尚未曾给过我半句解释,甚至,时至今日,还时不时派人在府外继续散播谣言。” “敢问诸位长老!”姒卿妩眼睑一颤,犀利的目光射向刁矛:“这等罪,又当如何惩罚?” 说罢了! 姒卿妩「歘」一下,扯开自己肩膀上的衣襟。 众人睁眼看去。 那华美的衣服下,竟然是令人怵目惊心的血洞! 众人再次,心里一颤。 “这伤,是方才我与篱落在花园中散步,偶遇段清莲,她先是对我出言不逊,我并未理会,接着她又要打落落。” “还当众让人将镜子搬来,让落落照镜子!”少女一抬眸,说道:“安排她的丫鬟口出污言秽语!” “我上前阻拦,她便用手中的匕首,冲着我的心脏捅来,惊惶之下,我便夺下她的匕首,却在无意中,划伤了她的脸。” 姒卿妩牵好衣装,身形笔直,整装以待,对着大殿上的段擎空,「咚!」一声,跪落在地。 眸光清冽地看了一眼那三位长老,眼眶中似有晶莹闪烁。 “若长老们认为,卿妩身为嫡系,对一个旁系无端的辱骂,欲举刀伤我进行抵抗,视为不可饶恕的罪,卿妩无可话说,旦凭责罚!” 姒卿妩双手抱拳,牙关紧咬,那模样让人看起来,不禁升起几分壮士断腕的悲凉。 段清莲目瞪口呆地听到此处,脑袋里仿佛有根弦儿,被绷断了。 “她撒谎!她冷血噀人!” 她满眼皆是惊慌,有些无助地看着场上不可控制的事态走向。 此刻,哪里还有之前在众人面前表现的楚楚可怜,哪里还有旁人看不见时的飞扬跋扈。 “段卿妩,你身上的伤,与我无关!”只见她瞪大杏眸,惊慌失色地否认:“你为何要撒谎?” 她却不知,自己当初划破了脸,冤枉姒卿妩要毁她容貌时,又是何等嘴脸? “常言道:佛争一炷香,人活一口气!” 姒卿妩跪在正元殿的中央,傲骨遒劲,弱小的身躯上,顽强的风骨,不流俗的气质,近乎孤傲的独特个性展露无疑。 “今日,便是受罚,卿妩也绝不认错!” 众人仿佛看见了铁骨铮铮的圣武王府诸多先烈,看到了刚正坚烈的圣武魂,在茁壮成长。 一直站在大门处的董羡,这时,不禁而动。 “族老,诸位长老——”他举步上前,落跪于地,抱拳以礼:“晌午,在花园中,清莲小姐欲伤篱落小姐,被七小姐所阻未成,拔出匕首,全力刺向七小姐一事,乃属下亲眼所言。” “不仅如此,清莲小姐还对七小姐还污言秽语!”说到这里,董羡眼光暗沉,卡了半截在喉咙里:“说七小姐是——” “是什么?”段辰佑怒喝一声:“恕你无罪,照实说!” 董羡得了令,一脸正色,道:“她说,七小姐是有爹生,没娘养的贱骨头,无非就是仗着族老与四王爷的宠爱,多活了几年,王府里最不值钱的就是嫡系,因为再如何优秀,注定了,不能长命,让她以后见着清莲小姐躲着点,否则,早晚将她废了,逐出王府!” 磅――ing! 董羡尚未说完,却见坐在金丝楠木大椅上,稳如泰山的段擎空拍桌而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