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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卖小饰品的摊位前。 从嘉倏地停下脚步, 没等晏书贺问, 提步走过去。 毛茸茸的发卡被做成各式各样的图案。从嘉弯腰拿起枚红色草莓的,指腹蹭了蹭上面亮晶晶的金线,忽然偏头看向晏书贺, 眼底的笑意格外坏。 晏书贺站在她旁边,见状挑眉:“想要吗?” “想。”从嘉扬了扬嘴角,抬手在他眼前轻轻晃动, “给你戴上。” 晏书贺笑起:“给我戴?” 他的模样里是很明显的诧异。 从嘉正想挑刺, 就看见晏书贺忽然倾身凑过来:“那你给我戴上试试看。” 见状,从嘉神色一怔。 他的发色是亚麻黑,头发不算细软, 被打理的极为妥帖的落在额前。再往下是晏书贺优越的眉骨与鼻梁,瞳色宛若点漆,鸦羽般的睫毛衬得眉目格外深邃。 晏书贺模样生得好,纵然已经二十七, 可近距离看依旧满是少年气。 察觉到从嘉捏着发卡一动不动,晏书贺眼皮微动,笑着催促:“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入迷,我要是再继续这么趴着,恐怕撑不了多久。” 从嘉回过神,伸手给他夹在头顶的发上。 往回收手的时候,顺势给他拨了拨旁边的头发,嘀咕:“那你腰看起来还挺不好。” 晏书贺看着她的视线顿时变得意味不明,片刻后挪开眼。仔细的从摊位上捏了两枚鹿角的发卡,伸手扶住从嘉的脸,虎口卡着她的下巴,垂眸将其卡在她的头发上。 从嘉被这动作弄得不知所措。 想后退,可他的另只手正在头顶作乱。 就这么站着不动,又觉得这个姿势实在有些奇怪。 鹿角底下装着细小的弹簧,晏书贺唇畔带着笑拨了几下,而后迎上从嘉的目光,压低声音说:“腰到底好不好其实不大好说,毕竟我没实践过。” “既然你想知道,”晏书贺笑了,“那以后咱们可以试试。” 从嘉:“?” 她一把拍开晏书贺的手,翻出手机扫码付款,忍着喉咙间的不适感,皱眉说:“知道什么叫追求者吗?请你摆正你自己的身份再跟我说话。” 晏书贺好脾气的应了一声。 随后说:“我这不是怕你误会我,所以想解释解释。” 从嘉眼神无语:“这有什么好误会的。” 前面过来了一拨人,眼看着最前面那个就要撞上从嘉,他伸手握住从嘉的肩膀往自己这边带了带。等到那几人走后,他才淡声说:“这可关乎我的名誉。” “还有我老婆后半辈子的幸福。” 从嘉耳根发红:“我又不是你老婆。” “我当然知道啊。”晏书贺跟着她缓慢走动,侧目看她:“这不是正是在努力中吗。况且,我痴心妄想一下也不行啊。” 对晏书贺告白后越来越厚的脸皮实属无奈。 从嘉忍了又忍:“那你想着吧。” …… 越往里面走,人就越来越多。 从嘉走了几步之后,正打算侧头跟晏书贺说话,就发现身旁的人变成了另一个陌生人。她心中一紧,下意识要回头去看,晏书贺就在她身后按了按她的肩膀。 “我在这儿呢。” 从嘉转动一半的脖子僵住,被晏书贺手掌的力量带着往里面走。 前面到了分岔路口。 人流量四散开,终于看起来不再像是刚才那样密集。 从嘉四处看了看,最后问他:“你想玩什么?” 晏书贺低头看了眼小票上的项目,状似无意的问:“你怕鬼吗?” “不怕。”从嘉抬手在眼前扇了扇,试图将那股格外明显的汗味挥散开,“你想要玩那个鬼屋?我觉得可以,但是如果你怕的话……” 晏书贺勾唇:“那我们就去玩这个吧。” “你是不是害怕?”从嘉跟着他,朝鬼屋检票口走去。 站在包裹存放柜跟前,晏书贺主动将她的包摘下来,找了空置的柜子放进去,上好锁。 做完这些后,他才对从嘉说:“其实并没有很怕。” “况且不是有你在吗。” “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从嘉眨了眨眼睛,看着晏书贺径直走进检票口。她心里不知作何感想,就只觉得,被刚才晏书贺的那几句话,撩的有些心口发麻。 前面正好刚进了一批人,从嘉和晏书贺排队在几人后。 想到晏书贺问自己的那个问题,从嘉站在他后面,伸手捏了下他的衣角,轻声说:“会的。” 晏书贺闻声回眸:“什么?” 从嘉左右看了几眼,稍显迟疑地往前凑了凑,挨近他:“你要是害怕的话,我会保护你的。” 从嘉抿了下唇,像是为了增加信服力:“你照顾我那么多次,等会儿进去了,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不知道是不是晏书贺的错觉。 听见从嘉说的那句,进去了照顾他,总有种他犯了什么事儿,马上就得被人关进去的错觉。而从嘉,是那局子里的大哥,正拍着心口对他作保证。 晏书贺忍着笑,点了点头回答她:“好。” 进了鬼屋。 里面的光线格外昏暗,笼罩着蜘蛛网与灰尘的灯泡明明灭灭。从嘉饶是唯物主义者,也不得不说这里面的布置的确很有一番惊悚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