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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测字不合,她便是个蠢的也不会轻易听信他们谗言。 张照霏为此还专程去寻过曹让康,可还未到达浙云伯爵府正门,便见他与孔薏蓝并肩结伴而出,彼此间相谈甚欢,显是已经情根深种良久。 当下锦友便气得撩起衣袖准备下车,却被张照霏按住,硬生生拽了回来。 锦友回首不解:“小姐,咱们就这么便宜她?!我去给你撕了那狗男人的皮,还有孔薏蓝,我虽不会武功,可扯头发的把戏不见得谁比不过谁。” “不必。” 张照霏放下车帘,将目光从浙云伯爵府处收回,冷声开口:“我要嫁的儿郎,必得是这世间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还得待我赤诚,一颗真心仅容得下我。” 纵使情绪再低落,也不影响她脑子清醒,将此事想明白。 倏地放开冷静下来的锦友,张照霏微睁杏眸,复又缓缓眯起:“既然他曹让康不是,那便是他配不上我。我被狗咬了一口,若非得咬回去不可,也太过自降身价。” 不仅如此,她还得以最为精致美艳的装扮前往浙云伯爵府上参加婚礼,让满京城女眷都亲眼瞧见,想看她张照霏以泪洗面、痛苦不堪的笑话,压根不可能。 …… 大婚当日,浙云伯爵府人声鼎沸,来往宾客络绎不绝。 庄舟虽与顾淮济一同到场,却不得不分列男女两席,她正依依不舍地与顾淮济道别,却被人揽住手臂拽住:“好了好了,你们就隔处花园列席,不至于这么惺惺惜别罢。” 尤良鸢亦跟随上官镇谍一道前来,庄舟看在眼里先是一怔,随后才听得尤良鸢笑道:“我跟上官将军昨日签了和离书,今日方才送去官媒处画押留据。从此一别两宽,当然得抓紧最后机会,叫满长安城见见我这功臣夫人的派头。” 上官镇谍闻声失笑,抱拳向尤良鸢连连行礼:“能有今日之功,皆仰仗夫人与岳父一手提拔,你若愿意,这派头总不是你应得的。折煞我了。” 话音未落,忽地听闻前门传来通报:“沧化伯爵府四小姐到。” 诸人俱是一愣,数百人头同时侧首,向张照霏所在之处望去。 正开怀迎宾的曹爵爷与曹夫人当即如临大敌,却见张照霏笑颜如花,遵守礼节向他们送上贺礼后,竟主动开口询问他们女眷席位何在。 曹爵爷没能及时反应,倒是曹夫人绽开眼角:“怎敢怠慢了张四小姐,跟老身这边来。” 尤良鸢见状,只冲着庄舟使了个眼色:“不能叫照霏一人坐着尴尬,咱们去陪陪她。” 庄舟犹豫片刻,还是选择推辞摆手道:“我去寻三夫人,照霏便交给尤jiejie了。” 都是七窍玲珑之人,从前些日子庄舟提及还未与张照霏联系上开始,尤良鸢便猜到她两之间还是由于张墨海身死有些隔阂,因此也不强迫庄舟,自顾自便往张照霏落座方向而去。 张照霏今日打扮得极为动人,朱红长裙搭配枫叶绣样,双刀髻上同样点缀着枫叶步摇与钗环,交相辉映显得整个人更加明媚耀眼。 感受到脚步声渐近,张照霏本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面对嘲讽,谁知竟是尤良鸢笑着在她身边入坐,还顺势向她扬扬下巴:“还以为你这丫头不会来呢,本事挺大。” “见过尤jiejie。” 张照霏正想起身行礼,好在尤良鸢眼疾手快将她拉住:“我的好姑娘,你我之间何必多礼,快好生坐着。” 尤良鸢与张照霏其实不算特别相熟,但她和张然姌曾是幼时玩伴,自然会对张然姌唯一的meimei看顾在意。 前些年为着己身麻烦,尤良鸢成日郁郁寡欢不同人往来。 那时唯有张照霏念着张然姌交代,总会前往上官镇谍府上同她聊天笑闹。 这位张家四小姐,年纪虽小,却极为通透:“jiejie你先是为着尹盾合搭上去自己的一辈子,而后又成日苛待上官将军惹得自己与他都悲惨不快,你究竟还要傻到什么时候。” 若不是她一语点破,只怕尤良鸢至今都还困于桎梏,落得个余生荒废,顾影自怜的下场。 也正因有了张照霏那番话,又加上前些日子庄舟所言种种,才使得尤良鸢思来想去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提出与上官镇谍和离。 她不需要再看尹盾合的脸色行事,为了求得他一分注意折磨自己。 至于旁人—— 哪怕再多议论,也总归是她自个儿在过日子,何必在意。 她的性子原本再灿烂活泼不过,为着区区尹盾合扭曲毁灭,愈想愈觉太不值得。 将心比心,张照霏待自己好,尤良鸢也愿意待她好。 因而尤良鸢很支持张照霏今日之举,从张照霏进门到曹让康从曹家郊外别苑迎了孔薏蓝回府拜堂,她始终都立于张照霏身旁,誓与她共同进退。 吉时已到,曹让康本已经该同孔薏蓝携手入洞房,谁知他竟因着在人群中看见了张照霏之故,猛地止住脚步。 众宾客皆顺着他的视线看来,正沉默无声间,却听张照霏连连后退数步:“你做什么看着我。” 曹让康见她如此避嫌,心头倏地无名火起,三步并作两步撇下孔薏蓝冲向张照霏:“张四小姐,未能亲自向你解释退婚之事,是在下之过。但你也不至于非得今日来寻在下晦气,未免太过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