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白华为菅在线阅读 - 第6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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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静姝摇头笑道:“说什么客气话,都是一家人。”

    见绣和其他人一样在旁边看着姑侄二人对话。

    直到温柏青上楼后,她才低下头,眼神微黯。

    她今日对见宁说的话虽有赌气的成分在,但也不全是假的。姑母看重堂兄,堂兄又看重见宁,处处关心维护她。就比如说方才,堂兄除了刚进来时对她们点了点头,就没再看她们一眼。哪怕一早知道他们两人感情要好,见绣心里也难免会有几分低落。

    不过她很快把这种感觉甩掉。

    她和见宁最好,有柏青堂兄关照她,她应当高兴才对,又怎么能因为这个而嫉妒她呢。

    …

    房间里,温见宁正坐在床上看书,突然听见一阵敲门声。

    她跳下床,一瘸一拐地打开房门一看,只见温柏青端了一碟点心站在门外,不由得惊讶道:“你怎么回来了。”

    温柏青抬了抬手里的点心碟子:“你确定要我站在门口和你说。”

    温见宁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让他进来坐下。

    等关上房门后,温柏青问起她的伤势,温见宁把今天发生的事简单一提,随即问起他这段时间消失的原因。

    温柏青只道是他今年即将毕业,前段日子出去执行任务。

    因涉及军中机密,他没有多提,温见宁也没再问。

    两人多日未见,闲聊了半天才想起正题。

    温柏青问道:“你先前写信给我,是有什么事要说。”

    温见宁从房间的书架上取出一份折叠好的报纸递给他。

    温柏青随手拿过来展开,随意扫了一眼小报的内容,很快找到署名明菅的栏目,看到是篇小说,讶然抬头问道:“你写的?”

    温见宁矜持地点了点头,见他没有上心,连忙强调道:“是我写的,你好好看。”

    大致浏览过一遍后,温柏青下了简短的评语:“俗气至极。”

    温见宁瞪了他一眼,伸出手来:“把我的钱还我。”

    他立即识时务地改口:“但由我们锦心绣口的温三小姐写来,却是花团锦簇,妙不可言。”

    兄妹二人照常说笑了几句,温见宁才把她的想法告诉温柏青。

    “虽然那位方编辑对我有知遇之恩,但港岛的小报发行毕竟有限,我想往国内的报刊上投稿试试看。你若是有空,替我留心广州那边的报纸刊物,若是有合适的、稿酬高的,你帮忙打听了报社的地址,我也想试一试,说不定就能赚到钱。”

    温见宁一直都知道,国内的报刊竞争远比香港这里激烈。只有在报纸上连载受热捧的小说才能出单行本,靠版税才能挣大钱。比方说那位张留余先生,就是靠着版税才在上海买了一栋别墅。虽然目前方先生赏识她,但她却不能真的就此固步自封。

    而且她若真的想靠写小说赚钱扬名,只是这样在一家报纸上这样写下去是不行的。

    温柏青起初还在笑着听她说,听到后面才察觉出不对。

    他眉头微拧,语重心长道:“先前我说要和你借钱,不过是病急乱投医。你既然打算写作,就不要过分考虑钱财的事。等我明年毕业做了军官,至少每月会有份稳定的薪水,你不必为我担心。至于你现在的稿费,还是自己留着,女孩子还是应该自己攒些私房钱,日后做什么事心里都有底气。”

    他这次回来,本就打算把温见宁的钱还给她,顺便再给她塞点零花钱。听了温见宁方才的话,更觉得自己早应当如此做了。

    温见宁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也有可能你一毕了业就被分配到底下当一个大头兵,整日给长官打洗脚水的那种。”

    温柏青只是笑,对她的话不以为然。

    他在广州就读的军校是目前国内最出名的军官学校,从那里毕业的学生最差也是去军队从底层军官做起,又有哪个长官敢让他们军校毕业的学生去打洗脚水。

    更不用说像他这样,早有老师帮忙在军中打过招呼的人了。

    想到这里,他开口道:“说起来我这次回来,恰好也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温见宁侧头倾听。

    温柏青轻描淡写道:“你未来的嫂子有着落了。”

    温见宁呆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顿时惊喜地跳了起来:“你谈恋爱了?怎么不早和我说?是哪家的闺秀,还是你的同学?你们军校里也有女孩子吗?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温柏青连忙做了个向下压的手势,示意她小点声。

    等温见宁听话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后,他才笑道:“对方是我在军校老师的女儿,之前我去老师家吃饭的时候见过,人很文静。虽然还没有正式订婚,不过听我老师话里的意思,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温见宁激动了一会才平复下心情,想了一想,才提醒他道:“你不要高兴得太早,只怕大伯父他们不会轻易同意的。”

    他们的婚事,只怕温家长辈早有打算。

    “家里送我们出来读书,就是为了日后能够对家族有用。大伯父他们圈子有限,往来的至多不过是生意场上的朋友。而我老师在军中的人脉极广,对我日后的仕途大有裨益,”温柏青的神色平静淡然,“他们会分得清利害的。”

    温见宁从他的话中嗅出一丝异样的意味:“方才我就觉得奇怪,只听你说什么你老师的意思,大伯父他们的意思,怎么不说要和你订婚的那位小姐是什么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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