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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番五次让公主遇险,以前江俨觉得自己功夫内力都不错,可出了京城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如今日,仍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着的道,莫名便中了毒不能运气。 他脸色灰败,承熹舍不得再问,忙换了个话头。担心隔墙有耳,便小声耳语道:“我们是该逃,还是该跟着盛亲王走?” “公主信不过他?”以前江俨身在京城时,只听说裕亲王不怎么安分,据闻这个盛亲王一直安分守己,即便是先帝驾崩之初,他也没闹出什么乱子。 “哪敢信?”承熹苦笑了下:“他的封地在西北之地,此时竟出现千里之外的虔城,必与裕亲王的谋反脱不了干系。” “公主若是不想走,不如与他说清楚。只是如今虔城不安稳,留下来或许会有许多波折。” 承熹又是一声苦笑:“怕是你想岔了,他一声不吭便打上门来,哪里是要问我的意思,想来是要强行带我走,根本没给我选择的余地。可承昭就在吉安,都快要攻进城了,若是从南面离开,离回京就更远了。” 她犹豫不决,江俨却是希望公主跟着盛亲王走。方才两方交手的时候,自己这边不知怎的就着了道,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可对方却没有下狠手,也没有伤他们一人,对待公主也挺恭敬,是叩响了房门把公主喊出来的,瞧着与裕亲王手下的人不一样。 “虔城如今还有八万兵马,虽是困兽之斗,却仍可以熬个一两月。如果我们不跟着盛亲王走,怕是更耽误工夫。”江俨劝道:“如今形势比人强,无论如何,能出了这虔城总是好的。” “你说的也在理。只是他为何要千里迢迢地来这虔城,又为何要在此时离开?若是他与裕亲王共商谋反,裕亲王又怎么会让他离开?” 两人面面相觑,都想不明白。 * 次日,承熹和江俨前脚刚醒,后脚便有盛亲王身边的人送来了早膳。 清汤银耳、葛仁烩豆腐、红烧鱼翅、锅烧茄子、热汤面、木樨汤,都是精致的一小碟。虽有些菜不对承熹的口味,却明显比住在陶瓷作坊的食谱好太多了。 江俨见了更觉羞愧,明明自己每日都想方设法琢磨新鲜花样,花尽心思想让她和孩子吃好些,如今看来还是亏待了她。 待他们用过早膳,盛亲王便过来了,开门见山说:“夜长梦多,咱们今日就上路。” 承熹也是这么想的。如今已经被他们发现了踪迹,裕亲王的人也快该来了,晚了怕是走不成了。虽承熹不知盛亲王为什么这般急着要走,却心知这不是个好问题,也没敢多问。 “你身边几十个侍卫带不走,他们要留在虔城,等城门开了自己再谋出路。本王只能带你一人。” 承熹想了想,身在裕亲王的地盘上,盛亲王也不可能有只手遮天的本事。左右手下的暗卫没人见过他们,留在虔城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便点头应了他的话。 盛亲王又瞅瞅江俨:“瞧你这功夫,自己出得城去是不成问题的。” 江俨抬眼盯了他一会儿,复又垂头沉声道:“我与公主一同走。” 盛亲王也不在意他的无礼,知道承熹信不过自己,随意点点头,让手下人把江俨带去了隔壁屋子乔装打扮一番,自己带着承熹上了马车。 他乘的这辆马车外表瞧着不显,里头却能坐下四五人。承熹坐在一侧犹豫着问:“无需乔装打扮?” 盛亲王不答,只笑说:“到时你就知道。” 临行前,又有两个与承熹穿同样衣裳的女子掀帘上了马车,一上车就跪在了盛亲王脚边,恭恭敬敬给盛亲王和公主请了安,看模样是盛亲王的婢女。 承熹颇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今日穿着打扮素净,怕对腹中孩儿不好,未施丁点妆粉,瞧着哪有半点公主的样子?盛亲王却特意指了两个婢女穿上跟自己一样的衣裳,也不知是不是在刻意寒酸自己。 她却也不怎么在意,只当作没看见。没一会儿江俨也出来了,承熹掀帘瞧了一眼,当下呼吸一滞,咬着唇看了好一会儿。 盛亲王手下的侍卫都是西北那处的异人,颈上毒蛇与他们的气场相得益彰。而江俨的身材容貌,甚至是气质,都与盛亲王手下的人大不相同,是必须乔装打扮一番的。 可她却不知道,所谓的乔装打扮,是这样的。承熹有点替江俨委屈,见江俨神色如常地点点头,承熹多看了两眼,默默放下了帘子。 这马车虽是四骑,却行得极稳,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行走间连车轱辘的响动都听不到。 承熹听着清晨百姓的喧闹声,心口微微紧了紧,心知快要城门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却忘了把笔记本的适配电源带回来,去专卖店买还没买到,又得先预订,大概明天下午才能到。所以用家里的大电脑码字的,屏幕有点大,眼睛都要瞎了。而且输入法没有平时的常用词,打个“承熹”都打半天…… 更难过的是,回了家才知道我家养的狗狗上个月被汽车压死了。从小学三年级养到现在,今年是第十三年,它已经很老了,这两年已经跑不动了。以前有想过它该是老死的。大概也要怪我家人在小区里遛狗时不栓绳子。但还是很难过QAQ ☆、出城 见盛亲王仍是一派淡然,没打算做丁点准备,承熹慢慢变了脸色。虽抿着唇没有说话,却连他是不是要把自己交给裕亲王手下的人,这样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