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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匹马儿受了惊,踏烂了马厩奔袭而来。都是各个贵人的心头好,侍卫不敢动兵器。又都是千里神骏,哪有那么容易被人压制?几十匹马一路横冲直撞,惹得女眷惊叫不已。 到了清晨,连夜救火善后的人刚睡下,后院连着两处哨楼又起了火。负责放哨的守卫只远远瞧见了纵火刺客的人影,一放完火便脚底抹油了。 他们也不在意自己烧的是不是重要位置,也不在意有没有风助火势,更不在意有多少人来救火。放一把火就跑,逃得比兔子都快。 作者有话说:明天公主还出不来,后天就能与面首亲亲爱爱了O(∩_∩)O~ ☆、相助 裕亲王气得额角直跳,又调了二百私兵过来,原先是把亲王府机密所在护起来,如今却是整个王府都围得滴水不漏,尤其把频繁着火的西院给围成了铁桶。 就连容元纶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贼人不是来救公主的?若是来救公主的,怎么摸了这么多回还没摸准位置? 承熹每天夜里都熬夜等着,听到府里乱哄哄的动静便知又着火了。明明自己还身陷囹圄,冷眼瞧着他们乱作一团却还挺开心的。 可每回着火的都是西院,承熹猜江俨定是摸错了地方,在西院遍寻不到她,江俨得多着急。 私底下问了问絮晚,絮晚那日给江俨的地图上只画了王府的地形,却没来得及标明公主所在的位置。而絮晚和公输子嘉又是住在西院的,那夜江俨在西院见了絮晚,兴许想错了。 承熹心中焦虑,光是她住的这个客院,沿着院子四沿走个来回就得半刻钟,若是江俨挨个找得耽误多少工夫,可她怎么才能传出消息去呢? 次日一早,絮晚便把公输子嘉领了来。公输子嘉眼角眉梢全是郁色,听到絮晚再三强调见了公主要恭敬,他想到絮晚偏到咯吱窝的心便气不顺,冷声道:“难不成我还得跪下磕个头?我又不是她的奴才!” 絮晚一怔,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垂着头默默不语了。 公输子嘉却以为她生气了,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走进公主院子里的时候噗通跪下,咚一声磕了个响头,脑门正中间一个灰印子,扬声道:“鄙人公输,求见公主!” 这动静连絮晚都被吓到了,宫里人磕头都是前额虚虚一沾地,甚至都没沾着地,俯低身子也就是了,更别说磕出动静来。好些年没瞧见有人磕头磕得这么实在了,尤其这还是石板路…… 絮晚忙掏出绢帕,给他擦去了脑门上的灰印子。公输子嘉咧嘴笑了笑。 承熹是要求人办事的,自然不会拿乔,忙把人请了进来。 她曾听絮晚说这人是名匠鲁班的后人,精通机关术,裕亲王的轮椅便是他的手笔,还听说他改造了连弩。能靠一个巧匠的身份住进王府,自然是有大本事的。 絮晚却说他平日里闲来无事,便在屋子里做小孩玩的木头玩具,会叫会跳的木蚂蚱,能自己喝水的木头鸟……拿去府外头去卖钱,每月卖这些小玩意赚的便比裕亲王给他的俸银还要多个几倍。 承熹听得瞠目结舌,承昭手下的幕僚她见过好几个,个个都是文采斐然,却往往自视甚高,少有这般有意思的。 据说是因为公输子嘉爹娘去得早,一个人摸爬滚打好些年才闯出了名堂,后来才被裕亲王收进了府中。小时候穷怕了,如今总想着变着花样赚钱。 承熹不求他别的,只是看重他常出府这一条,求他给江俨传个口信。原先本不敢求他办事,毕竟不是自己人,也信不过他。却听絮晚说公输子嘉说起裕亲王的时候,语气里并没多少恭敬,这才动了心思。 公输子嘉是个拎得清的,“我在王府要什么有什么,而公主仍是阶下囚,给你办事还得拖我下水,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承熹也不懂怎么拿捏别人的心思,只好说:“裕亲王给你什么,我也能给你什么。” 公输子嘉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一僵,抽抽嘴角哼声说:“裕亲王什么都不给我!除了每月的二十两俸银,只管一天三顿饭!” 承熹没管住自己惊讶的表情,堂堂鲁班后人,裕亲王居然什么都没给他?承熹迟疑着问:“珠宝美人,什么都没有?” “珠宝美人都非我所爱呀!身外之物有什么好稀罕的。” 承熹心下一沉,又听他说:“曾经我想当个大官,裕亲王给我画了个大饼,说是三年之后给我官职。如今已经是第四年了,他却还没兑诺。” “如今我倒是有个新的念想。”他笑眯眯道:“公主诶,我觉得你这丫鬟不错,温和恭谨宜室宜家,可否许给我?” 絮晚怔住了,双颊一点点染上羞赧。承熹颦了眉正要拒绝,她在江俨身边呆久了,总觉得公输子嘉这般油嘴滑舌的男子有些轻纵,他不先问过姑娘的意思便如此唐突,哪里能是良配? “好。”絮晚却忽的跪下了,仰着脸严肃道:“只要公子救我主子出去,为奴为婢都凭公子差遣!” 她才刚跪下,承熹便见公输子嘉神色一紧,双手一动想要扶住她,却咬牙生生忍住了,眸中有些不忍。 待絮晚说完这番话,公输子嘉这才欢畅笑道:“你可记住你这番话,可莫要再骂我什么无耻下流登徒子了。” 絮晚耳根薄红一片,点点头应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