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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做什么? 容婉玗失笑,呵了呵冰凉的手,去给他整好衣领,眨眨眼睛温软回道:“娘亲也不知道呀!” 人小鬼大的皓儿抽抽鼻子,皱着眉头的样子显然对娘亲的回答不太满意。 方筠瑶咿咿呀呀的叫唤紧紧揪住了徐肃的心,不过对来这看热闹的皓儿来说,就是地道的催眠曲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他就打了好几个哈欠,现在整个小小的身子都埋到了容婉玗怀里。 看他眼皮儿都睁不开了,容婉玗把他抱紧了些,“皓儿困了吗?那我们回去吧。” 整颗心都紧紧提着的徐肃一点都不觉得累,看方筠瑶喝下了安胎药却还是叫个不停,乐儿也在一旁跟着哭,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听到这话回过头冷冷瞪了容婉玗一眼,冷笑道:“公主要去哪?你放纵下人毒害瑶儿,如今瑶儿还躺在这里生死不明,公主倒是心宽!” 徐肃用词不当,“生死不明”的方筠瑶顿时噤了声,纠结着“生死不明的自己到底应该继续叫唤还是应该装死”这个沉重的问题,纠结了一会还是继续“哎呦哎呦”了——今日装了这么一出,好歹得把戏圆回去,不然露馅了可怎么是好? 一旁看不懂的皓儿皱着个小鼻子,乌黑的大眼睛眨啊眨,看得有点呆。 容婉玗冷笑了两声,牵着皓儿的手扭头就走,一旁守着的嬷嬷丫鬟都跟在了公主身后,根本没顾忌驸马的冷脸。 赵太医面上扯了个笑,朝徐肃告了个罪:“下官无能,驸马还是尽快去请这京城有生产经验的妇人来看看吧。”没等徐肃答应,就拍拍屁股扯着杜太医的袖摆走了。守了一晚上的几位医女也呼啦啦地跟上了。 转眼间,整个侧院就只剩了老夫人身边的几个老奴,还有哼哼唧唧的方筠瑶了。 徐肃气得咬牙切齿,两只拳头攥得格格作响。 待人都走了,方筠瑶叫得没了力气,终于沉沉地睡过去了。徐肃总算放下心,在塌上窝了一宿,打算明日就跟祖母说与公主和离的事。 善妒专横、心思狠毒、yin♂乱不贞!这样的女人若还是他的妻子,迟早会搅得他们徐家鸡犬不宁! 这一宿,徐老夫人睡得一点也不踏实,做了一个短短的梦,居然梦到了二十多年前就过世了的徐老太爷。 老太爷比她大了十多岁,在世的时候觉得身为正室的老夫人刻板苛刻又无趣,对徐老夫人不冷不热,反倒宠着个姨娘,夫妻之间委实没多少情分。 所以这发梦能梦到徐老太爷,徐老夫人也觉得很是新奇。 梦里的徐老夫人拉着老太爷,跟他说肃儿回来了,老徐家没有绝了后,高兴得不得了。可老太爷冷着个脸,指着她鼻头骂。可是他却好像失了声一般,骂的是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到。 徐老夫人不高兴了,寻思着老太爷死了这么多年,自己把这徐家上下打理的好好的,他不觉感激也就算了,居然还骂自己? 这一不高兴,就把自己气醒了。 醒了以后,老夫人回味了这个奇奇怪怪的梦,又一个人乐了一会儿。最近身子骨不爽利,连做个梦都是乌七八糟的。等这些糟心事了了,可要吃点养身的好好补补。 可徐老夫人不知道的是——她在这儿费尽心神想着万全之策,努力想出既不要太拗了肃儿、又不能惹怒公主的法子,她的孙儿已经跟公主闹到要休夫的地步了。 ☆、心凉 老夫人面无表情地坐着,她多年养尊处优脸盘显白,满是皱纹的脸蒙在阴影处更显得白惨惨的,十分渗人,几个小丫头都低了头不敢再看。 她转着佛珠挨个摩挲了几遍,还是静不下心来。点了灯备了笔墨准备抄几篇佛经,天亮的时候正好烧给那孩子,算是尽了几分心意。 打着瞌睡抄了小半篇,又听下人激动地回话说:“太医说孩子没有大碍,孩子一定能保住!” 老夫人嘴一绷,三两下把抄好的半篇佛经揉烂,擦了把脸又上床睡觉去了。 次日一早,徐老夫人刚吃过早饭,又眯眼歇了会儿,小梁氏就带着两个女儿来看她了。几人一番寒暄,明里暗里捧着徐老夫人,听得她好不开心。 正这个当口,就听赵姑姑说肃儿派人来请她去前厅——怕是要请自己主持大局的吧! 徐老夫人趁梳妆整理的空当,面上得意地跟一旁的小梁氏念叨:“小辈们不懂事,这不还得请我去做主?” 小梁氏挤出一个笑,想了想也没憋出什么话来。 徐老夫人也没顾上看她脸色,只盘算着呆会儿自己该怎么决定。可她一定猜不到徐肃和公主根本不是等她去做主的。两人对这事都已经有了定论,就等着知会她一声,然后选择和离或者休夫了。 正厅里,徐老夫人和容婉玗在正首坐下,小梁夫人非要跟着来,她一个长辈,这时候也不好让人坐在下首,赵姑姑只好在老夫人侧边加了一个小椅。 小梁夫人撇撇嘴,兀自把椅子往老夫人旁边挪了挪,发出一阵“刺啦刺啦”的刺耳声,把椅子紧紧贴着老夫人放好。这个位置让她还算满意,小梁夫人这才摆着长辈谱坐下了。 徐肃朝老夫人跪下,声音冷沉坚定:“孙儿已与公主协商好和离的事,求祖母做主!” 徐老夫人正含着口茶,听了这话被呛得不轻,咳得声嘶力竭的,赵姑姑赶紧给她拍背。徐老夫人差点以为是自己没听清,惊声喝道:“肃儿你说什么混账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