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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筠瑶跪在地上摇摇欲坠,内心惊惧的同时也多了两分窃喜。看夫君脸上铁青的神情,再看这对夫妻争锋相对的样子,想来他与公主并没什么深厚情谊。 如此一来,自己要进这徐家门,岂不是更容易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长篇,紧张激动啥啥的就不说了\\(≧▽≦)/存稿很多,绝对不坑,各位小天使小可爱们请放心下跳(*^__^*) ☆、驸马要纳妾(小修) 徐老夫人下首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大红色的锦绸袄子,穿金戴银亮瞎人眼。 这人是徐老夫人的一位异母庶妹,老夫人嫁到徐家前,跟老夫人的闺中感情还算是亲厚。她因是家中庶女,堪堪做了个三品文官的继室。夫家姓梁,她刚及笄嫁过去的时候,梁大人已经快到不惑之年了。 为了和梁府早早没了的原配区分,就叫她小梁氏。 小梁氏自打两年前死了丈夫,就带着两个二十多岁还嫁不出去的女儿住进了公主府,老夫人怜她孤苦,看她带着两个女儿无着无落,又和自己同病相怜,平日里也很是照顾。 容婉玗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权当养了几个闲人,往日里睁只眼闭只眼,在自己能容忍的范围内任凭她们折腾。 小梁氏端坐着看了这么半天戏,总算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从小到大就嫉妒这个jiejie,明明没自己模样周正,可偏偏是个嫡长女,处处压在自己头上,好看的绢花是她的,贵重的首饰是她的,父亲的疼爱是她的,就连夫君都是她先挑……自己永远是被落下的那个。 徐家本是世家,死了老太爷,又早早没了大爷,一代不如一代了,她天天在府里听着这徐家的事,都能偷着乐好久。可居然又出了个少爷中了武举又尚了公主?真是什么好事都让他们徐家赶上了!小梁氏恨得咬牙切齿。 可老天总是公平的,得了一些就得还一些。驸马年纪轻轻就战死沙场了,还不都是因为那福气太大了,驸马那命格不够贵才压不住得? 很快地,梁大人去世了,小梁氏心里有点茫然,却也有点轻松。她夫君是没了,可那乌泱泱的成群的姨娘却还在,明明梁大人没留下丁点儿家产,这些人还争得头破血流,恨不得把梁大人的棺材本都啃得干干净净。 小梁氏索性带着两个嫁不出去的女儿搬进了公主府,跟自己老jiejie也算是做个伴。 如今自然也乐得看这一家子笑话。 小梁氏面上作出一副焦急揪心的样子,嘴角的讽笑却没半点遮掩。——“公主哟,听姨奶奶一句劝。您看这人都领进门了,还是趁早遮掩才是。不然到了明日,怕是这全京城的人都要知道了。” 容婉玗扯扯嘴角没接话。 这人每次跟容婉玗说话时候都厚着脸皮,自称是姨奶奶。这脸皮厚的连如嬷嬷纪嬷嬷都是目瞪口呆。容婉玗没应承过她一句,只是当着老夫人的面也不好给她难看,权当没看见这人。 可这所谓的姨奶奶还真不是能好心为自己着想的人。 ——驸马回京的动静这么大,从城门口到公主府的一路上又人多嘴杂,估计这个时候徐肃带个外室回公主府的事已经传遍了,怎么能遮掩? 再者说了,驸马都不介意丢他徐家的脸面。她堂堂大兴嫡公主,居然要沦落到为一个负心汉的腌臜事遮掩? 堂堂公主被驸马当众打脸不说,还要打落牙齿和血吞,亲自为他安置好小妾?她非得被这京城的世家贵族暗地里笑死! 既然已经成了一场笑话了,藏着掖着遮遮掩掩欲盖弥彰的,还不如大大咧咧让人看。 而她的身份也注定不需要像别人家的嫡妻一样,丈夫要纳妾了还要忍气吞声,打肿脸充贤惠。 容婉玗想得很明白:这事儿,自己不但不能遮掩,还要光明正大地处置妥帖。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睁大眼睛看看,他们皇家人怎么可能容得外人欺上头来? 徐肃站起身,略缓了神色道:“祖母消消气,此事是孙儿的不孝。只瑶儿也是将门之后,五年前蓟州城破后,方大人把瑶儿托付给我,我知此事有些不妥,当时不敢应承下来。可这五年来,瑶儿不惧边关苦寒,亲自照顾我衣食起居,从未有过半分懈怠。我不能有负于她。” 方筠瑶也红肿着眼委屈道:“夫君在边关过得极苦,妾身伺候夫君五年从未懈怠。妾父母双亡,又自知身份低微,绝不敢有半分与公主相争的念头,进府后定会好好伺候公主和老夫人的。” 容婉玗轻嗤一声,懒得接话。 徐老夫人端起手中guntang的热茶直朝方筠瑶泼来,被徐肃一劈手挡下,徐老夫人气得直喘:“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进府来伺候我?” 身旁的丫鬟忙给她揉心口,生怕老夫人气坏了自己。 这泡guntang的热茶尽数泼到了徐肃手上,疼得他不由嘶了一声。 “祖母!”徐肃低喝一声,“我实话与您说,三年前在涿州,我就已经把瑶儿收了房。瑶儿已经是我的人了,她乖巧懂事识大体。如今乐儿都已经两岁了,瑶儿又怀了身孕,不过是一个妾室的位子,您都不能允了吗?” 他这些年都在边关打仗,气势上颇有几分肃杀,这冷硬又似质问的声音一出,老夫人哪能受得了这般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