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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捏着巾帕擦拭眼角,“再说了,清儿好好一文官,跟你一样的御史,为何就要离京办差呢?” “爹,”时清说,“出去看看多长点见识也挺好的,不然以后在京中安稳下来,可就不好出去了。” 像时鞠如今这样的身份,如果没有旨意轻易不能离京。 道理是这个道理,李氏看着时清,“只是外面哪里比得上京城。” 时鞠安抚性地轻轻拍他后背,“只是作为钦差奉旨办差出去几个月,又不是像殷儿那般外出做官不回来了。” 时殷,也就是时家老二的女儿,比时清大个一两岁,如今在外地做县令,没有圣旨不得随便回京。 每年老二两口子要是想女儿了,都只能自己出京去探望。 李氏本来挺舍不得时清外出办差,但一想着几个月后还能再回来,两相对比之下竟觉得好受很多。 三人站在府邸门内说话,下人往门外车上搬行李。 因为随行人员只有云执跟蜜合鸦青,便只套了一辆马车。 行李也就是几人穿的衣物跟金银。 一切从简。 云执提着自己精简的青色小包袱从里面出来,问时清,“能走了吗?” 别看包袱小,里面装着云执全部的家当。 李氏给的镯子,爷爷给的夜明珠,还有从时清那里辛苦赚回来的三百五十两银子。 云执今天穿的是蓝白色衣衫,白色打底蓝色是外袍,看着很是清爽利落,典型要出门的模样。 李氏疑惑的侧头看他,“云执,你也要跟着去?” 云执肯定要跟着去啊。 他可比时清还想出京多了。 时鞠赶在李氏开口阻拦之前,叮嘱两人,“一路小心,安全为重。” “知道了,”时清跟时鞠说,“您也别忘了我昨天说的事儿。” 她不在京中,让时鞠多注意一下五皇女的动向。 这人应该不像表面那么怯懦没存在感,说不定是她伪装的太好了,骗过所有人,这才让人注意不到她。 时鞠蹙眉,单手背在身后点头。 她倒是真没注意到五皇女,毕竟风头比较盛的是四六两位皇女。 两人光芒之下,倒是很忽略她人。 李氏不知道这母女两人打什么哑谜,刚要跟云执说话,时清拉上云执的手腕就往外走。 “爹,时辰不早了我们就先出发了,您在府里要好好的啊。” 说着她急忙把云执先推进马车里,自己踩着脚凳再上去。 李氏又气又笑,指着两个孩子,“我哪里说不让云执去了,我只是让两人小心一些,别路上过于颠簸云执会难受。” 小两口感情好舍不得分开是好事。 李氏轻轻叹息。 时清跟云执从马车里探出脑袋跟李氏和时鞠挥手。 时清想起什么,跟李氏说,“爹,帮我照顾小白云,我俩不在,别让它跑出笼子被人吃了。” 也算是给李氏找点事情做。 李氏又笑了,朝两人挥手,“放心,爹爹知道,你们路上要小心。” 马车从时府门口出发,朝城门方向去。 城外十里长亭处,钱灿灿坐没坐相的歪靠在亭子里,都等急了,“两人也太磨蹭了,怎么还没来?” 钱焕焕站在亭边高处朝远处观望,“时清头回出京,时家主君不舍也是正常。” 两姐妹听闻时清今日出京,都前来相送。 怕在京里太显眼,便早早的来到这十里长亭等着。 “来了。”钱焕焕看见马车过来,赶车的是蜜合,侧头跟钱灿灿说。 “可算来了。”钱灿灿不情不愿的坐起来。 她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只是还不能有剧烈动作。 身残志坚还要来送时清,她容易吗。 钱府的人上前行礼拦住马车,钱焕焕跟钱灿灿过去。 时清从里面跳下来,云执掀开车帘朝外看,没有下车的打算。 “你也太慢了。”钱灿灿说她,同时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两三指宽的方形锦盒怼给时清,“给你送行。” 时清还挺惊讶,“什么好东西?” 精致的锦盒打开,里面黄色锦布中嵌躺着的是一枚玛瑙扳指,颜色很是漂亮。 时清容貌昳丽张扬,比起她手上的绿扳指,钱灿灿觉得更适合送她红色。 上回在宫门口,时清就馋她的扳指来着。 钱灿灿随意的找了个借口,“下面的人多是势力眼,你俩穿着太朴素,好歹是京中出来的,别被人看扁了。” 她见时清盯着扳指看,怕时清嫌弃,连忙解释,“我可没戴过啊,新的,今早刚送到。” 时清刚才不是在想这个,只是看到这么好看的扳指,她头一个想到的人是小财迷云执。 要知道她以前有了好东西想的都是她爹这个小仙男。 她变了! 时清回神,“不是新的也没事,我是介意的人吗?” 她盖上盒子,朝钱灿灿走近几步,压低声音问,“这东西一般不都是成双成对吗?另一个呢?” “……” 还另一个?! 钱灿灿气的捂胸口,“就这一个,爱要不要,不要还我!” “谁说不要了,我就是问问这是不是独一无二的。”时清将东西藏在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