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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孙启冉倒了,朝中丞相之位空缺,众人都在猜测,感觉下一个被扶上去的就是钱大人。 而户部尚书一位,怕是要由她女儿钱焕焕担任。 若真是这般,以后朝堂上就是钱家母女为主,后宫是钱贵君当宠,那钱家可真是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除赏赐外,对孙家的处罚也出来了。 往日的孙丞相孙启冉和她女儿孙绾绾,已经沦为阶下囚。 等三司审讯结束后,所有被供出来的跟圈地案有关的人员,都会依照律法查办,孙家算是彻底完了。 至于孙黎黎跟孙父,皇上网开一面,着男眷返回祖籍,女眷一律充军。 御书房里,皇上看着由孙启冉用血写出来的名单,面上没有任何波动跟表情。 宫侍在旁边低声说,“听回话的大人说,孙启冉在牢中认罪的态度极好,只是恳求能再见皇上一面。” “见朕做甚?”皇上合上手中以血写成的名单,声音淡淡,“告诉罪臣孙启冉,朕看在往昔君臣一场的份上,已经赦免她府上男眷,让她莫要得寸进尺。” 最后四个字,显得格外的意味深长。 宫侍福身行礼下去,“是。” 御书房里慢慢安静下来,皇上微微往后靠着龙椅,垂眸打开手中文件名单。 排在第一行、用鲜红血液写出来的名字就是: 萧永宁。 当朝长皇子,她的亲弟弟。 孙启冉想要见她怕是因为这个名字,而皇上不去见她也是由于这个名字。 长皇子跟孙家夫郎是手帕交,说他跟此事毫无关系纯属自欺欺人。 皇上对着名单看了许久,最后拿起御笔,点着朱墨在第一行划下nongnong一笔。 “来人。”皇上淡声喊。 有宫侍快步走进来,“圣上。” “名单交给三司,让她们去查事情真伪,”皇上把文件递过去,同时闭上眼睛缓声说,“去库房挑两件新进贡来的珠宝玩意,送往长皇子府,就说朕疼惜沈郁,赏给他的。” 宫侍微怔,随后点头说,“是。” 长皇子昨日回京后直接回了长皇子府,而沈郁则是跟他母亲一起回的沈府,皇上心里应该是知道的。 这东西明明是赏赐给沈郁的,却是着人送往长皇子府…… 宫侍不敢多嘴,捧着文件下去了。 文件送出去后,钱大人看了一眼。 她明明是户部尚书,但就是知道文件上的名单,也知道最上面的一个名字被皇上用朱笔划掉了。 钱母坐在自家书房里,面前站着的是世女钱焕焕。 “你那没出息的庶妹今日又去哪儿了?” 钱焕焕低头回,“应该是出去玩了。” 钱母冷哼一声,“她最好是。让她死了对沈郁的那条心,长皇子眼高于顶,怎么能看中她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废物。” 今日的名单就能看出来,皇上对这个弟弟做了什么并非是不清楚,但很明显没有动怒甚至选择了庇护。 只是这份庇护是出于姐弟情深,还是另有目的,那就不好说了。 皇家的亲情,向来耐人寻味。 不管如何,这时候少去招惹长皇子比较好。 一个希望落空的男人,疯起来才可怕,尤其是,钱家现在并不想跟长皇子作对。 钱焕焕没敢说话。 钱灿灿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说是得了对花样相同的鱼儿,让下人捧着往沈府去了。 这事若是被母亲知道,定要打断她的腿。 钱焕焕主动转移话题,“母亲,听说时清奉旨讨银,可有此事?” 她说,“圈地案一事,时清跟她夫郎帮我甚多,如今领了这么个难办的差事,我希望如果可以,我们在背后能帮她一把,不仅是还了时清的人情,更是为皇上尽力。” 京中最大的珠宝铺子巴宝阁就是钱父名下的产业,可想而知钱家并不缺银子,也不会去国库借钱。 但钱母手下众臣,多多少少都从国库借过银子。 若是这时候钱母往下打个招呼,时清讨银的时候会好办很多。 钱母抬眼看钱焕焕,向来严肃的脸上看不出多余情绪,只是声音严厉,“你刚升了五品,就来教我这个当母亲的怎么做事情了?” 钱焕焕心头一凛,立马说,“女儿不敢。” 她在钱母面前,跟侍卫在钱母面前并没有半分区别。 “我不管你圈地案跟时清结下多好的情义,但事情已经结束,时清也并非没从中得到半分好处,你以后跟时家还是少来往。” 钱母冷冷开口,“就算交往,也只维持面上过得去就行,像今天这样的蠢话,下次莫要再提。” 还帮时清铺路? 钱母得是昏了头才会帮对手铺路。 孙启冉倒了,丞相之位空缺,无论是按资历还是按政绩,都是她更合适。 到时候她做了丞相,户部尚书一职就是钱焕焕的。 圈地案结束,钱焕焕风头正盛,这个时候去讨银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有自己在背后帮持,钱焕焕讨要银子定是不费力气。 到时候两功之下,便可以将钱焕焕提拔上去。 然而现在,这差事被时清截胡。 皇上很明显是想提拔时家跟她制衡。 就这钱焕焕还蠢笨的掏出一颗真心去帮时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