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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用的圆桌,这么一坐,时清正好跟李书音面对面。 本来以为隔开了他能消停一点,万万没想到刚开始吃饭,他就语出惊人。 “阿钰哥,我敬你一杯。”李书音说话声音跟他文弱的外表不相符合,有种捏着嗓子硬凹出来的嗲气,像是故作年轻。 李氏不情不愿的跟着站起来,以茶代酒双手举起杯子。 杯盏刚抵在嘴边扬起,就听李书音接着说,“算是我敬的过门茶了。” 李氏呛咳着又吐回去。 他坐下,示意下人换了杯子过来。 李父脸色难看,“书音,坐下。一家人吃饭呢,你又想做什么?” “自然是给时jiejie做小了,”李书音眉眼轻浮,“我如今已经来了京城,断然没有再回去的道理,以后就住在时府看病,我听说时老爷子搬出去住了,不如我就住在他院子里。” 好家伙,藏了一路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什么来京城看病,他就是对时鞠贼心不死。 李书音看向时鞠,“我也不要什么明媒正娶,咱们就着时清的喜事一块进门。” “阿钰哥你放心,我这个年纪了又是这个身体,定然不会生个孩子跟时清争,你我也是知根知底,共同服侍一个妻主有何不可?” “我也不是来祸害你们的,家里都说时jiejie人好疼你,我想她对我定然也不会差,更不会嫌弃我身子弱,左右不过十年的事情,你就当成全我了吧。” 时清没忍住,一口茶水喷出来。 小别致,想的还挺东西! 她见过知三当三的,但没见过这么上赶着不要脸的! 李氏气的脸通红,又说不出脏话,“你做梦!” “你就让我留下吧,我能帮你照顾时jiejie,”李书音捂着胸口,“我都是快死的人了,你连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我吗?” “要是不满足你,你现在就去死吗?”时清把茶盏放下站起来,“那你去吧。” “还把你留下?留你干嘛,就你这两斤rou,过年能片一盘子菜吗?” “人家觉得我娘好你就想嫁进来,那苍蝇还觉得屎香呢,你怎么不上去舔一口?你也知道脏,你心思比那还脏。” 放桌上所有人筷子都放下来,但没一个开口拦着时清。 李书音单手捂着胸口,指责时清,“你怎么能对我一个长辈这么说话?” “长辈?你也配做长辈,你要是不姓李,我都以为哪家青楼门没关好,让你跑出来了。” 时清嗤笑,“你捂胸口对我没用,谁人不知我院子里摆着口棺材呢,你这边死我那边埋,就着我的婚事咱们丧事喜办!” “你不是想留在京城留在时府吗,到时候棺一盖土一埋,连青山县都不回,也算全了你留在京城的心愿。” “我叫你一声叔叔你真自己不当外人了,你说你寿命只有十年我还说我只能活这两天呢,我想看你表演个铁锅炖自己,你能不能满足一下我这个当侄女的心愿?” 李书音仗着身体不好,在家里哪怕别人不赞同他的做法,也不敢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他还是头回被人指着鼻子骂他不如只鸭子的。 李书音捂着胸口大口喘息,脸色瞬间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他这招也就对李家人有用,想着他没几年好活,能忍就忍了,全当他说的都是屁话,听完就算。 时清字典里还真就没有“忍”字,“别人让着你,你真就光明正大不要脸了,当着我爹的面要给我娘做小,就是青楼里的鸭他也不敢这么说。” “你是脸皮比他厚,道德比他薄,心还比他脏!” 李书音跌坐在凳子上,有种只出气不进气的感觉。 李父面露担忧,正想说算了吧,就看时清手指着地: “你晕,你大胆的往地上晕,这边我府里的大夫说抢救不过来,那边我就把你就地掩埋。” 看李书音那个样子,就知道不是想晕倒,就是装给别人看,然后等着对方妥协。 “你也说了你左右不过这十年,横竖得入土,就你这样的,晚走不如早走。” “这辈子感化猪都感化不了你,你还是下辈子重新做人吧。” 小样,小刀喇屁股,今天就让你开开眼! 第25章 “要死也得死远点,影响我下饭…… 李书音单手捂胸口,另只手捻着巾帕擦眼角,“我来京城探亲治病,你们就任由一个晚辈这么羞辱我。我做错了什么,我不就是想给自己所剩不多的日子找个依靠罢了。” “瞧你说的,我们是短了你的吃还是短了你的喝?”李父脸色沉下来,场上的申氏李婳时鞠都不好开口,只能他来说。 “你从小到大的折腾,家里为你花了多少银钱,你就这还想着破坏钰儿的婚姻,我觉得清儿说的对,你就是心眼脏,脏到了骨子里,我李家拿钱真是白养了你。” 李书音难以置信的看着李父,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原来你们竟是这般嫌弃我……”李书音一副摇摇欲坠的小白花神色,站起来要去撞门框,“那我不活了,免得碍你们的眼。” 他又来了,每次想跟他说点什么,他总是这副样子。家里又不能真逼死他,最后一切事情只能不了了之,还得哄着他供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