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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于煜恣风丰富的内心,此刻魏樱的内心则简单直白的多。她只担心,家里又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待到回去时,已经是黄昏时节了,夕阳的炽热在在地平线拉得极长,猩红暖黄之下,她的心跳得极快,偷偷进了去。 悄悄进了宅门,发现娘亲暂时没有在院子中等她,更没有下人拿了鞭子的迹象,她立刻遛进了自己的屋内。 进了屋内,她立刻就看见了,不住踱步的魏勉,明显又是正在等她。 二人又开始了低声对话,并且情绪越来越激动。 “jiejie,你怎可频频出入花街柳巷?” “你明明看见了,他人很好。” “我知道他好,可是你该找个正常的、清白的男子成家,而不是去鬼混!” “他怎样不清白了,他是迫于生存压力,我觉得他很清白!” 魏勉嘴唇微颤,道:“阿姐!你就这样……这样,你对得起爹爹告诫吗?他说了无论男女,都该只爱一心人。你将来会有一个很好的夫郎的,你这样对得起他吗?” 被狠狠戳中了痛点的魏樱也带了怒气,道:“你何必拿爹爹来压我?我将来不会成亲的。” “你胡说!” 魏樱眼眶泛红,一字一顿地嘲讽自己,道:“弟弟,有谁会爱我呢?” “为什么没有人爱你,你可是魏樱啊!” 太阳已渐渐落幕,天色猛地阴沉下来,魏樱晦暗不明的脸上,满是犹如鬼魅一样的扭曲和纠结。 她的唇角始终是带了笑的,似乎在嘲弄自己,也似乎在嘲弄别人。 “今非昔比。” 这四个字,如惊雷般狠狠地炸裂在魏勉的心头,他低声怒斥道:“你现在怎能如此?没出息!” 心中像是缺了一角,其实那一瞬间魏樱猛然明白: 原来,就连弟弟,爱的也是从前的魏樱啊。 也对,谁会爱一个窝囊废呢? 斑驳的树影落在她惨白到极致的脸上,她的脸上始终勾起一抹笑意,冷淡的、狠厉的、决绝的笑意。 粗布腰带解开,一件件衣衫被她狠狠地脱下,甩到了地上。上身仅留下了心衣,可是分明能够看见,她的肩膀与后背,伤痕累累。 魏勉偏过头去,眼神里满是心疼与倔强,道:“不,我不看!” 嘴角溢出了无尽嘲弄,她狠狠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更像是在折磨她自己一样,狠狠地道:“不,弟弟,你要看!” 感受到弟弟剧烈的挣扎,她带着一种近乎报复的快感,任满是因虚弱和挣扎而溢出的汗滴滴落,她只留下了最后的遮挡屏障,其余的下身衣物也全部褪尽。 她就这样,明晃晃地将满身的伤痕暴露在弟弟面前。她只想让弟弟知道,她除了脸,除了那最后的脸面,早已经是一副空壳、一无所有了。 大片烧灼的腐烂痕迹残留在了她腿上,坑坑洼洼,甚至能够看出,或许有些地方一直都没有好过。 魏樱颤声,又问了一遍,道:“弟弟,有谁会爱我啊?” “啊……”魏勉忍不住叫喊出了声,泪流了出来。 他永远记得,那伤是为了他才留下的。jiejie进入火场,想先救爹爹,可是爹爹却告诉jiejie,要先救他。 这伤痕好像在提醒他,他待jiejie,是太过苛责残忍的。 魏樱卸了力气,喘着气,瘫倒在了床上,佝偻着后背坐下,身上发颤,脸色惨白,像是将死之人一般。 就像一朵腐烂的、坠落于地狱泥沼之中、无法自拔自救的梅花。 过了许久,魏勉才轻轻地抱住了她,搂住了她的脖颈,跪在床上,不住地吻着她脆弱忧愁的俊秀眉宇,一遍遍地呢喃着对不起。 她没有推开,却也没有回话。 这时,怦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魏母手持鞭子,见到衣衫尽褪的魏樱以及亲吻她的魏勉,沉默了两秒。 随后,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她的瞳孔急剧收缩,竟是满眼的不可置信。 她怀疑过外界传言的真实性……难不成,那些一向都是真的? “你果然不是我魏玉的女儿!” 一声低沉的暴怒吼声如惊雷般传到魏樱心头,她只觉得好笑。 将弟弟推开,挡在他前面,她直视着魏母,撸起了袖子,扬声道:“你何必压低声线?既然心里已然这样想,何必怕下人听到?” 感到脸上一阵烧灼的疼痛,她偏过头去,已是挨了一巴掌。 涔涔殷红血沫溢出她的嘴角,一股咸腥如铁锈般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散开来,她忍着疼痛舔了一下,又笑了,反而逼迫得近了些,道:“随便你。” 心中闪过波涛怒海般的冷淡痛楚,魏樱的心犹如困在了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只得自己抱住自己,甚至心中不断闪过自我惩罚与自我报复的快感: 你不过是想毁掉我,不让我继承魏家的家业而已,那我将如你所愿。 你对我的恩义,早晚我会还清的。 魏玉狠狠地捏住魏樱绝世无尘的脸,这张脸和她的爹爹极像,使她的脸上闪是纠结与狠戾,道:“你怎可以和你的弟弟……做出这种不伦之事?”【1】 魏勉却是突然急了,怦地一声跪倒地上,道:“娘!您在说些什么呀!她是我的亲jiejie啊……” 魏玉看着魏樱的脸,眯起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