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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鸿羽曾听说过,赌庄里常有骗人的手段,但她相信,今日这一场绝对没作假。 毕竟,她可是投了不少钱呢! 她握紧了手中的凭证,走上前去,为那庄家说话:“这位姑娘,咱指责别人也得讲证据不是?” 那红衣姑娘上下打量了孟鸿羽一眼,“怎么,你是他们的人?” 孟鸿羽扬起自己手中的凭证,“我赌赢了,是来兑银子的。” 红衣姑娘冷哼一声,“那么多人只你一人赢了钱,所以你是他们的托了?” 头上莫名甩下来一只锅,让孟鸿羽大开眼界。 这世上怎会有这么独断、不讲理的人! 她还要再做解释,那红衣姑娘却完全不给她机会。 红衣姑娘自腰间甩出一记长鞭,发狠地抽了那庄家。 庄家立时发出了哀嚎声。 孟鸿羽见她这样嚣张跋扈,斥道:“凡是都要讲证据,你不能因为自己输了银子,就找人家麻烦,还动手打人!” 红衣姑娘再度向孟鸿羽看来。 嗤笑一声后,她一言不发,直接扬鞭向孟鸿羽挥来。 孟鸿羽心头一惊,没想到这人不讲理到这种地步! 她本能地想要避开,然而那红衣姑娘的手下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并一人抓住了她的一臂,不让她避开。 眼见着那鞭子就要落到她的身上,这时候,那两个手下被踹飞了出去,而那一记鞭子被晏云稳稳接了下来。 晏云检查了孟鸿羽护一番,见她没有受伤,松了口气后,将她在自己身后。 他平时和煦的俊容上,此时仿若被覆盖了一层寒霜,“姑娘枉顾国法,动用私刑,当真是肆意妄为!” 红衣姑娘依旧嚣张:“哼!本小姐不过是在为民除害,端了这祸害人的……” 话尤未言尽,她看向晏云的眼神一顿,忽而惊呼道:“云表哥!” 晏云愣了一愣,而后看向方才被他踹飞的那两名小厮,见他们穿着的是太后母家常氏的衣服。 他扫了眼那姑娘,不确定地道:“常芝?” 常芝忙收起鞭子,挂起明媚的笑容,向晏云跑了过来。 “云表哥,真的是你!我们好多年没见了呢!”常芝一改方才那咄咄逼人的姿态,欢喜柔情道,“我好想念云表哥,云表哥可想我了?” 光说话不够,她还攀上了晏云的手臂。 孟鸿羽看着这一幕,莫名觉得有些刺眼,就要移开目光。 晏云却率先收回了手臂,让常芝的动作落了空。 常芝一脸失望,“云表哥……” 晏云严肃道:“常芝,舅舅应当从没教育过你欺凌他人吧?” 见晏云如此神情,常芝非但不觉得羞愧,反而义正言辞:“我没有!是他们设局坑骗我们的钱。云表哥,你救的这个女子是他们的托,你不能被她骗了。” “我们是一起的。”晏云语气平平地问道,“还是你觉得,我也是托?” 常芝一愣,狐疑地看向孟鸿羽。 心中琢磨了一番后,她软了语气道:“云表哥,是我搞错了,对不起。” “你要道歉的对象可不是我。” 常芝一向是天之娇女,让她低头是不可能的事。 但她面前站着的,是北淮帝君,亦是她一直仰慕着,父亲从小就说要她嫁予的表哥。 她审时度势,妥协了。 她先像那庄家致歉,并赔了他大笔银子,随后不情不愿地走到孟鸿羽面前,道了一声“对不起”。 看在晏云的面子上,孟鸿羽接受了她的道歉。 随后常芝脸上又重新扬起笑容:“云表哥,我都认错,他们也原谅我了,你就别生我气了,也别同我爹说,好不好?” 晏云看着任性的表妹,叹了口气:“你呀,别老是给舅舅惹麻烦,让他担心。” “哪儿会呀,我今日不是搞错了嘛,平时的我可乖了!” …… 围观者散去,表兄表妹聊了起来。 看着笑语晏晏的二人,以及常芝对晏云的亲昵,孟鸿羽觉得心里头有些堵得慌。 她趁着二人说话之际,去兑换了银子。 但是看着这几钱袋的银两,她心中的那一点烦闷并没有因此而缓解。 她想,一定是这楼内太闷了。 于是,她走至窗户边,想借风吹散胸腔内的闷气。 这时候,走来一书生打扮的年轻人。 他朝孟鸿羽拱了拱手后,斯斯文文地道:“方才在下目睹了姑娘出手助人的一幕,在下佩服姑娘仁义,想要结识姑娘。” 孟鸿羽看了他一眼,还未开口,晏云不知何时到了她身边。 “不好意思,我家家教严谨,不让随意结交外男,公子还是放弃吧。” 那书生被晏云充满威慑力的眼神给吓到了,场面话都没说一句,便落荒而逃。 孟鸿羽看向晏云,“他只是欣赏我不畏恶人的英姿,你吓唬别人做什么?” 晏云认真道:“念念,你不知道男人的心思。他口中的欣赏,不过是搭讪的借口而已。” “我看这是你赶走别人,毁我姻缘的借口。”孟鸿羽有些燥地说道,“你都有表妹了,还来管我做什么?你现在有表妹,以后还会有堂妹义妹。你是可以潇洒,却为难我,我多惨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