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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脉象分明是得了不治之症! 他也这才发现,被夜色所笼罩的文承敏,脸色竟是那样的苍白。 文承敏摇了摇头,“我没事的,你快走吧,再不走,可就再也走不了了。” 文承年不理会他的话,追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天下神医诸多,父亲也曾带我去见过各地名医,包括你所拜的师父。但他们的结论都只有一个,我终归是短命的。告诉你,也不过是徒增你的担忧而已,比起让你跟着烦恼,我宁愿让你不知道真相,能随自己的心意多快活一段时日。” 文承年愣了许久后,恍然大悟。 京官很少出京办事,文臻的官职更是如此。 而这段时日,文臻常带文承敏出京,他本来还疑惑他们要处理何事,但原来,他们并不是去办公事,而是去寻求名医。 文承敏见已瞒不住他,便想着借着这势头,解开他的另一个心结。 “父亲耿直,处事不够圆滑,多有得罪人,常年下来,在朝中已是如履薄冰,犯不得一点错,唯有世交乔家始终交好。乔侍郎因着乔四小姐的心意,多次向父亲提出结亲一事,父亲知晓你对乔四小姐无意,因此多次回绝,而乔侍郎的态度也渐渐变了,如今我们文家在朝中更是难过。所以父亲答应与乔家的婚事,也是无奈之举,你也别太怨父亲了。” 自己肆意的生活背后,一直有父兄为他担着事,他心中只关心仕途的父亲,默默地为他着想,这一件件事都在文承年的意料之外。 一瞬间,他长久以来的信念受到了动摇。 文承敏见他犹豫不定,推了他一把,“快走吧,再不走就当真走不了了。” 文承年看着代表着自由的马车,却如何都迈不出腿。 未几,他摇了摇头,“我不走了。” 一旦知晓了有人替他负重,他便再也无法轻松过活。 “我会重新考虑。”他目光沉重,“但在决定之前,我想见陛下。” 三日后,文臻请得晏云到文府。 见到文承年的瞬间,晏云险些没认出来,眼前这精神不济的青年,就是那温文儒雅的文承年。 文承年没有行礼,晏云也不在意。 晏云只淡淡地看着文承年,平静问道:“你终于要放弃裕安了?” 第22章 因为裕安,朕才在意皇位…… 案两侧,晏云与文承年相对而坐。 浓郁的茶香伴着热气袅袅上升。 晏云端起茶杯,拂去浮叶,气定神闲地饮了一口。 文承年却没能像他那般镇定自若。 望着晏云,他没能沉住气,终是没忍住开口:“自初见起,陛下就牵制于我,在我面前表现出与裕安公主的亲密,既是如此,陛下为何不直接赐婚,给我一个痛快?” “文大夫找朕来,就是为了问这个?”晏云缓缓放下茶杯,偏头看他,“说起来,朕倒是没想到,文大夫这时候想见的会是朕。” 文承年神色微动。 他想见的,其实是孟鸿羽。 但是眼前的人不会准允,而却他也不知,见到孟鸿羽后,他又该说什么。 本来对方就没把他放在心上,是他擅自向她表明心意,向她求得一份真心,如今却又是他,单方面要辜负这份感情。 他压根没有脸去见孟鸿羽。 晏云窥见文承年的神情变化,从中看穿了他的心思。 晏云不打算同他迂回,便直白道:“文大夫已做了决定,要为文家放弃裕安,可又心存贪恋妄想,不忍就此割舍掉对裕安的感情,所以想要借朕的口,来彻底断了那份念想,将自己放弃的理由,推卸为皇命不可违。我说的可对,文大夫?” 晏云语气淡然,但每个字都戳中了文承年的心,将他自己都没能整理清楚的思绪,给一一摊开抚平,明明白白地展列了出来。 这一句句话,将一向坦率的文承年心中为数不多的懦弱,给揭露得毫无遗漏。 文承年睫毛轻颤,低垂下眼眸,一言不发。 紧接着,他又听晏云道:“方才文大夫问朕,为何不直接赐婚。现在,朕可以解答文大夫的疑惑。” 文承年讷讷抬眼,重新看向晏云。 晏云慢条斯理地道:“或许在文大夫的心中,朕的品性还算不错,但是在裕安一事上,朕从来不愿做君子。若由朕赐婚,固然会让文大夫心里好受些,但未免会隐藏祸根。只有这是文大夫自己的选择,才能真正让裕安对你失望,不存有一丝念想。” 无论孟鸿羽动心与否,作为第一个向她表达情意之人,文承年在她心中的地位是极其特殊的,怕是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这种情况下,只有让文承年亲自破坏掉这份好感,才能将他自孟鸿羽心中连根拔除,即便多年后再次想起,也不会因此人而心动。 文承年没想到,晏云会如此直白而又坦荡地,说出自己的算计。 稍许的讶异过后,他无力道:“我没办法。” 若父兄安康,家族顺遂,他可以无所顾忌,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但是在知晓他一直以来的幸福表面下,藏着家人的牺牲后,他只能放下对自由的向往,以及对孟鸿羽的那份感情。 “文大夫所选择,朕很是尊重。为了家族舍弃自我,当真需要很大的勇气。”晏云缓缓说着,话锋却陡然偏转,“可是,这正是文大夫永远不可能与裕安在一起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