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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母的电话打得恰是时候,正好在时春思索着该怎样与牧休言解释之时,电话里的内容时春听不到,不过是见牧休言应了几句,就结束了电话。 “妈等下会过来,说一起出去吃个饭。”牧休言挂完电话后,看着还在那儿冥思苦想的时春,对她说道。 牧母在教育局工作,在桑大也认识不少领导,牧休言和时春闹出这么大的事,她大概已经听说了吧。 时春微微点了点头,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她脑中想的全是应该怎么解释这一切,恨不得这一切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可以逃得干干净净。牧休言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甚至知道如果他们现在否认掉这段关系,他们之间的僵局会比以前更甚,她会开始躲着他,以至于在学校甚至各种公共场所。 她就是一只乌龟,不去管她,她可以自在舞蹈,可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她便将自己缩回壳里,再想让她出来,还不知道是多久之后。 07 牧母的工作并不清闲,过来的时候,迟到不说,显然有些疲倦,可是在看到时春后,还是温婉地露着笑。 “妈。”时春礼貌地唤。对于牧母,她向来尊敬。 牧母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模样,并没有因为他们闹出这样的事情而恼怒,让时春有种他们不过是坐下来吃顿饭这么简单。 眼见着叫好的菜半天没有端上来,牧母好像有些着急,对一旁的时春说:“时春,帮我去问问菜什么时候能上齐吧。” 面对牧母的吩咐,时春来不及多想,甚至忽略了牧母从来不会在牧休言面前吩咐她,只是当牧母是真的等不及,所以差遣她过去催催。 待时春一走,牧母便立即板下脸来,直视着正前方的牧休言:“何必做让时春这么苦恼的决定,这一点都不像你。” “我……”牧休言张了张口,最终却不过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总得做几件糊涂事吧。” “真的喜欢时春?”牧母的目光似是在严刑拷问般,先不管时春是怎么想的,至少自己家的孩子,多少她还是能够知道一些的,如果不是真的决定和时春好好过日子,他也不会这般对时春的。 “是真的喜欢时春,你就要想清楚,不要等到以后再反悔,先不说这种事情爷爷绝不允许,对于时春何尝不是一种伤害?”眼见着时春已经朝这边走过来,牧母也就不再怎么啰唆,也不等牧休言的回答,径自做着总结。 牧休言看了看不远处走过来的小小身影,伤害她?或许他从来没有想过,对于这个善良的孩子,他又怎会忍心伤害。 这顿饭不过是平平淡淡地结束了,中间除去时春因为吃得太急被呛到之外,倒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本来已经准备好接受牧母的拷问,最后却什么也没有等到。 直到饭后,牧母才装作无意地问:“时春,陪妈走一段吧?” 对于长辈这么简单的请求,时春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转头看向牧休言,似是在询问,毕竟他们之间的事情好像并没有解决,见牧休言并没有拒绝后,时春才冲牧母微微点了点头。 “学校的事情很苦恼吧?”路上,牧母语气温柔,看似闲谈般地和时春对话。 时春摇了摇头:“其实也不算什么,我本来也不会在乎这些,过几天自然会有事情掩盖过去。” “看来还是很苦恼啊。”牧母兀自感叹,随即凝神盯着前方,“时春,嫁到我们家来是不是很委屈?” “明明应该经历一段明媚的爱情,然后再决定要不要结婚,即便不是如此,结婚对象也应该是自己选定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不重要,至少会让你觉得安心,现在这样确实哪点都不符合。”牧母用着一个过来人的语气说着,又或者只是时春一个年纪稍长的朋友,语调平和,没有埋怨,没有责怪,只是分析。 “妈……”明明知道应该否认,最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只好埋下头盯着脚尖,欲语还休。 牧母显然并不在意,倒像是在做一场演讲般,不需要旁人配合,只是将自己想说的说出来。 “我知道休言很优秀,不管是学习还是生活,从来不需要我cao心,只是他未必会是一个优秀的丈夫,而他那些不完美的地方,我希望你能包容。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并不公平,但是既然已经是夫妻,什么问题都需要两个人合力解决不是吗?” 时春给了牧母一个宽慰似的笑容:“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有些地方也是我做得不对。” 牧母看着她摇了摇头:“不,你做得很好,我只是希望你和休言能够成为互相扶持的夫妻,这也是爷爷希望看到的。” 面对牧母的期盼,时春给不了承诺,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只能微微笑着,闭口不言。 时春下午还有一节专业课,议论是避免不了的,她只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毕竟事情已经这样,再说什么都显得有些多余。 “时春,你真不介意?”于静姝显然看不惯他们在那儿胡乱揣度。 相较而言,时春觉得自己的定力确实挺好,又或者是这节课的内容更有吸引力,在事情一开始,她真的有些混乱,不过这并不影响她上课,何况本来也是一件早该面对的事。 虽是如此,时春还是在这节课后请了几天假,她并不想迎在风口浪尖上,何况她无法想象如果事实变成了另一番样子之后,她需要怎么来向于静姝解释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