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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自是可以,还望柳大夫能好生诊断。”县丞望向柳云志的目光饱含威胁。 韦京翰再度望向柳大夫:“不知柳大夫可愿出手?” “也罢,既然柳某今日既来这里,那便行个方便。”柳云志状态甚为潇洒地,“不知道韦大人要我诊治谁?” “王门头。”韦京翰的目光从王禹头上掠过。 县衙大小官员的的目光都盯向柳大夫。 柳云志盯着王禹片刻,嘴角微微一勾,随后朝王禹走去:“王门头,劳烦把手递给我一下。” 王禹看着他:“贞儿自从怀孕后,便时时去你处看诊,回来便与我说‘柳大夫医术高明,我儿必能平安降生’。” 柳云志看着王禹,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肃然,他郑重地道:“柳某只是大夫,只做大夫之事。” 王禹信任地点点头,将手递给柳云志。 柳云志把脉之后,不顾县丞等人威胁的目光郑重道:“各位大人,王禹精神状况良好,并无患疾症状。” 县丞立即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柳云志,你可想好了再说!” 柳云志道:“本人出诊,从来只对症而言。” 韦京翰转向县丞微微笑道:“柳大夫声名远播,当初县丞可是极力推荐,如今这番却是为何?” 县丞一时哑然。韦京翰再度转向柳云志:“不知柳大夫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柳云志向楚霄云抱拳拱拱手:“上次楚捕头问话,在下不想答,如今愿意了,前来回答一声。” 楚霄云听了先是一愣,随后想起往事,连忙回礼:“有劳了。” 柳云志笑了笑:“你上次问我,易茹贞产后有无患疾,如今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她产后复诊,并无任何病患,不过后来偶有一次路遇,远见她眉间似有阴霾之症。当时我曾远远叫过她,她还探出头来,与轿夫询问,然抬轿的轿夫没有留步。当日因赶着去给一个难产的搀扶接生,便没有多做计较。后来忙过之后想起此事,却得知斯人已然亡故。” “畜生,都是畜生!”王禹捶地恸哭。 “王禹这番模样,还说他并无异样。柳大夫,你的医术看来也不怎么样!”县丞起身,一甩袍袖厉声喝道。 柳云志却是望着王禹,眼神颇有些同情:“县丞大人不在乎妻妾,但若是你长子得此下场,想必县丞大人反应也不过如此。” “你——”县丞怒不可遏,“一派胡言!藐视朝廷命官,恶语诅咒,该当何罪?!” “柳大夫不过做个比方,县丞大人不必如此激动。”韦京翰微微笑着圆场,“既然王禹精神无恙,那么接下来还是听听王禹怎么说。王禹?” 听到韦京翰的喊声,王家一干人等神情高度紧张,目光纷纷投向原本自家未来的家主,许多人叫了起来。 “禹儿——” “禹儿,想想你的孩儿——” “少爷——” “夫君——” “爹爹——” 王禹直起身子,扫视了一圈呼唤他的家人,神情决然地:“大人,属下要投案!此次我家四儿出生,大肆cao办,是奉刑部侍郎之意,不是属下本意。刑部侍郎要我王家借此喜事之机,收敛中原之地聚集的钱财物资转运燕王封地!” 在王禹说出他要投案两字时,王家与县丞一派诸多人等已然坐不住了,听闻他此番的言论,更是全乱了套! “放肆!王禹,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构陷刑部侍郎!”县丞反应过来,随即厉声质问,先发制人。 衙门其他大小官吏,王家众人也纷纷指责。 “大人,他疯了,纯粹一派胡言!” “大人,小儿胡言乱语,不足为信!” 周围的人嚷够了,王禹才冷笑出声:“大人,我有名册。” 韦京翰环视一圈堂下噤声的众人:“名册在何处?” “就在我家的密室中。”王禹决然道。 楚霄云领命前去王家密室搜查,不久却无功而返。 “没有?不可能,怎么会没有,我明明就是放在密室里的。那个密室的钥匙我只留下一把,其它的早被我毁了!”听到楚霄云的回禀,王禹激动得发疯,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你是不是没找对地方?你一定是没找对地方!” 县丞见状在一旁冷声道:“韦大人,王家人早说了,这王禹自从他那小妾死后,就一直疯言疯语的。这就是个疯子,他的话,您还当真了!” 王家上下也纷纷道:“大人,是小老儿教子无方,让大家见笑了。” “不可能,不可能!”王禹喃喃自语,说着自己又跪了下去,不足地磕头,“大人,大人,属下请求自己回去寻找,求大人允诺!” 韦京翰犹豫地望了望县丞:“既然如此,不如就让他找上一找。县丞以为如何?” 县丞冷笑着反问韦京翰:“韦大人,倘若没搜出来,又该如何?” 韦京翰望了望王禹,移回视线:“自然是按照构陷朝廷要员论处!” 县丞闻言冷笑一声,起身对王家老太爷道:“你们王家既然出了这么个疯儿子,就让他再疯这一次吧。” 王家老太爷对县丞行礼,唯唯诺诺应了声:“是。” 一行衙役押着王禹,随着县衙一众大小官吏浩浩荡荡前往王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