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玄幻小说 - 师尊他以身侍魔在线阅读 - 第2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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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夜破涕为笑,单手拉起白若一的手掌,轻轻盖在自己侧脸上,像是在说:师尊,你看看我,我在,一直在。

    触感真实,掌心下的脸颊温暖的,是活人的体温,不是虚无的幻觉。

    终于,白若一清醒了过来,不管什么认错了枯骨的尴尬,也不管什么身为师尊该拾掇起的尊严,他猛地拥住苏夜的脖颈,整张脸埋在苏夜的颈窝,贪婪地感受着熟悉的气息。

    由于手腕绑着的冰绦,还拴着一具不知名的枯骨,随着白若一抬起胳膊的动作,那枯骨就坐了起来,正好面对着着苏夜的脸。

    诡异的对视……

    原本沉郁的气氛,现在看来就有些尴尬。

    苏夜轻轻拍打着白若一的后背,宽慰着他,苏夜没想到自己的师尊会这么在乎自己,甚至以为他死了,成了一具白骨,竟愿意以冰绦代替红绳,将两人捆绑在一起。

    甚至……愿意陪他一起死。

    怀中的人一直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抽噎着,很久都不愿意松开,直到苏夜发现不对劲,他猛地扶起白若一的肩膀,发现这人竟陷入昏迷。

    慌乱之下,苏夜查看了白若一的身体状况,灵力几乎损耗殆尽,身体疲惫不堪。

    他……实在是太累了。

    苏夜想想就觉得后怕,若是自己刚刚没有看到白若一,若是自己没有及时赶来,白若一会不会真觉得他死了,然后心如死灰地放弃生命?

    苏夜不敢想象,但现在不是揣测的时候。

    从悯苍塔开始,师尊便是那样护着他,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为何会在这样一片诡异的黑海之中,但是,师尊一定很辛苦吧。

    现在,换他保护师尊了。

    死亡之海里没有任何活着的生物,现如今,这里除了他们二人,就只剩下冰绦还有点用,苏夜觉得拴在那枯骨上的一端格外扎眼,于是狠狠捏碎了冰绦捆着的枯骨,将那一端重新拴在自己手腕上。

    如今也是半个白骨……

    毕竟,噬魔圣水已经腐蚀完他半个胳膊了,零星还挂在胳膊上的碎rou看起来格外狰狞,不知道有没有吓到师尊。

    师尊到底是怎么知道他在悯苍塔的事,又及时赶来的呢?

    苏夜忽然想到,他曾在悯苍塔窗外看见的淡蓝身影,那是师尊的十翼飞鱼,是灵体,寄宿在师尊灵脉中的。

    如今除了他们二人,可能也只能依靠十翼飞鱼了。

    想着自己身上的灵力全都是师尊灌入的,本就同源,他尝试着召唤十翼飞鱼。

    淡蓝的半透明身影从白若一灵脉中飞出,那是一条极其漂亮,还散发着淡淡柔光的鱼身鸟翼的灵体。

    一跃出,便亲昵地蹭着白若一,苏夜以手比划着,问飞鱼能不能带他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飞鱼领悟了他的意思,点了点胖墩墩的脑袋,然后绕着他们周围游荡了一会儿,便一个俯冲下来,身型瞬间变大,将二人都甩到了背上,向远处游去。

    那是一个狭窄的甬道。

    起初,苏夜以为十翼飞鱼毕竟是兽类,脑瓜子比不上人,肯定找不到人能待的地方,但他不知这是哪儿,白若一还昏迷着,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只像鸟又像鱼的灵兽身上。

    等到蹚过狭窄和昏暗,眼前竟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类似于墓xue或者密室的地方,不算大,但四周的铜壁铁墙阻挡了海水的侵入,那甬道的七折八绕也是为了阻拦海水灌入,令人惊喜的是四周的墙壁上燃烧着长明灯,这也就意味着这里有空气。

    空气虽然有些发霉的味道,但确实是可以让人暂时休整的地方。

    苏夜抱着白若一找了个墙角,让他斜靠着。

    “师尊,醒醒……”

    太久不说话,突然开口,喉咙哑的厉害。

    白若一没有醒,可脸颊苍白地吓人,浑身冰凉。

    借着昏暗的长明灯,白若一肩头的伤口和血污就更加扎眼,这已经是他这辈子第三次为苏夜伤在肩头了,苏夜拨开白若一肩头的衣衫,赫然是刺穿肩胛骨的猛兽齿痕。

    幸好冰绦还在,冰绦内也留有一些苏夜曾经存入的伤药,他一股脑倒了出来,挑了几样上品伤药,洒在白若一的肩膀上。

    两人都浑身湿透了,深海的温度很低,身怀灵力的人可能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白若一为了苏夜几乎耗尽了全身的灵力,又由于长久压制神魔井内尸身中的五阴炽盛毒,灵脉有损,想要恢复灵力,没那么容易。

    苏夜拥着白若一,企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可抱的越紧,怀中人的眉头就皱地越厉害,甚至额上渗出了冷汗。

    白若一浑身疼得发抖,在昏迷中,也咬牙不肯发出呻·吟。

    掀开衣摆,苏夜眸中震颤。

    “师尊……”

    他没有想到,被海水涤干净的洁白衣摆之下,白若一修长的腿上密密麻麻布满了被海水侵蚀灼烧的伤口,皮肤大片的脱落,惨不忍睹。

    他想去上点伤药,可指尖一触,白若一就本能疼地一缩。

    这么会变成这样……

    无论何时,在苏夜面前,白若一都是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他不吝于呵护他,也不屑于将自己伤处展露出来,让人感激。

    他总是一个人扛着,不愿意将关怀的话挂在嘴边,也不在乎自己到底承受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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