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富她啊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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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洄倒向一边,手机掉落座位底下。 老张惊魂未定,回头,“少爷,你怎么样?没事吧?秦先生的车是哪个司机在开?弯道逼停,不要命了——找死吗!” 路洄胸口发闷,咳个不停。 老张把保温杯给他。 路洄喝了两口水,咳嗽稍停,冷汗浸湿后背。他抬眸,前方,黑色奔驰的车窗缓缓下移。 车里只有秦措一人。 路洄怒火骤起,咬牙捡回手机,通话还在继续,他放到耳边,正听见男人极冷淡的声音。 “现在谈。” 第13章 绿茶 有点可爱。 秦家和路家是世交,祖辈的交情长达大半个世纪,路洄这一代人从小认识。 他一直看不惯秦措。 秦措是宁宁未来的丈夫,也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无论做什么都出类拔萃,从言谈举止、学业素质到艺术修养,挑不出一丝差错。 路洄讨厌秦措,和这些全无关,纯粹因为他的灵魂太无趣。 秦老爷子和秦伯母希望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而且总能做到最好。为人处世也是优雅得体,点到即止,不交恶,不亲近。 他像个精心打造的人偶,完美的表象之外,缺乏自我,毫无个性。 直到那一年,秦措以令同龄人瞠目结舌的方式,反抗了自己被安排的人生。 他逃了。 离开海之屿,离开秦家,离开学校,离开生而优越、金字塔顶峰的环境,去过底层人的生活。 然后,他谈了一个家境贫寒、父母双亡的女朋友。再后来,他们有了一个无名无分的孩子。 他怎么敢。 对路家、对宁宁,这无异于羞辱。 可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忽略了这件事,假装它没发生过,假装秦雾是凭空冒出来的,他的身世、他的母亲,全都无关紧要。 利益之下,情感微不足道。 白纤纤走后,秦措又恢复老样子,按部就班的继承家业,工作,健身,休闲,一成不变度日。 路洄下车,走向倚在车旁的男人。 白纤纤回来了,这才几天,秦措强行拦车,不惜制造事故,完全不计后果。 极端得像变了个人。 路洄掏出手帕,掩去几声咳嗽,“……你至于吗。” 秦措不答,冷冷盯他。 路洄脸色苍白,额前一层细汗,不知咳出来的,亦或源于刚才的变故。 他开口,心平气和,“你肯定问过白小姐,那就应该知道我对她没做什么,我只是找她聊聊。” 秦措神色不变,“所以我对你也客气。” 这算哪门子的客气。 路洄淡声:“你反应过度了。” 回答他的是秦措一贯礼貌、冷清的声音:“今天我看在两家交情的份上,亲自来见你,这是先礼后兵的礼。往后你一意孤行,很快会看见真正的反应。” 他在威胁。 路洄收起敷衍的笑意,眼底温度骤降,“白纤纤就那么重要?你把我meimei当成什么?!” “没当一回事。” “秦措!” 路洄止不住地咳嗽起来,老张忙带着保温杯和小药瓶过来,他一挥手,打落在地。 秦措无动于衷。 路洄咳完,有些喘:“我给白小姐的是……咳,选择的权利。” 他抬眸,突然笑了,炫耀胜利的、恶意的笑,“你总以为你无所不能,可事实上,我能给她的,你给不了。不管你怎么挣扎,她一辈子都得不到你家人的认可,进不了秦家的门。我不同,我让她看见归宿,看见安定下来的希望。” “……原来你对她说了这些。” 路洄的笑意更暧昧。 秦措双手插进口袋,强忍不耐烦,“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机智?” 路洄愕然,“什么?” “你对一个初次见面,缺乏了解的女人,提出你自以为无比诱人、实则失礼至极的要求,并且沾沾自喜,一味的幻想你戳中了她的致命弱点。” “我调查过她——” “你知道在她眼里,你的行为等同什么?” “……” “挑衅。” 路洄皱眉,“秦措,你好像有点健忘。让我提醒你,你口中的这个女人,曾经拿着伯母的五百万,抛弃你和秦雾,一走了之。” “她连我都不要,怎么会看上你?” “……” 路洄被他的反向逻辑打败,半晌无语。 过一会,他扯起唇角,“你平时惜字如金,难为你说这么多。其实何必绕弯子?秦措,你只想为自己开脱罢了。” 他顿了顿,看向别处,掩饰眼底的愤怒和鄙夷。 “五年。宁宁因为爱你,不惜放下尊严为你付出。你接回白纤纤,又一次伤害她,你心安吗?” 秦措挑眉,“她爱我?” “少装傻。世界上不会有人比她更爱你!” “……路盼宁迟钝,原来你也一样。” 路洄蹙眉。 秦措表情古怪,似笑非笑,似荒谬似怜悯。 “我早已废除婚约,我有同居的爱人,也有儿子,这种情况下,与其质问我的良心,不如多花时间劝你meimei清醒。” 路洄冷笑,“婚约是废除是履行,由不得你一个人决定。” “看来,路盼宁的幸福和联姻的必要性,两相权衡,你早就做出了选择。”秦措说着,语气一转,极尽嘲讽:“那又何必在我面前故作正义,叫人反胃。” 路洄神色剧变。 * 一辆蓝色的保时捷疾驰在马路上,车是全新的,牌照也刚上。 早些时候,常佑听命办事,带纤纤去选购汽车——秦总吩咐,白小姐要有一辆自己的车。 纤纤选了刚进店门看见的第一辆车。 购车上牌一条龙,由专人负责。很快,常佑开车上路,不忘打趣她:“秦总买单,自家的店,就该挑最拉风最贵的。进门随手一指,太不讲究了吧。” “能开就行。” “你会开车吗?” “会。” “刚才在店里,你左边那辆车,价值五百万。” “学长,我请教你一件事。” “尽管问。” “有人拿着大喇叭天天宣传我独吞了五百万的事吗?怎么全世界都知道?” 常佑大笑:“流言嘛,一传十,十传百,更何况是秦总的花边新闻,公司内部传的特别快。不过听说真有录音——”他拧眉,不屑,“肯定是秦太太录来放给儿子听,缺德。” 纤纤不说话了。 常佑一路畅行无阻,高兴的很,“学妹快看,又是绿灯,这一路就没等过红灯,连乱穿马路的讨厌鬼都没有,今天我运气真好!” “恭喜。” “坐稳了,来,哥哥带你飞!” “……哥哥你超速了。” “哈哈。” 到了禄通的停车场,常佑减速慢行,行驶一会儿,突然皱眉,猛地一脚刹车。 拐角处两辆车出了事故,一辆车横在路当中,拦截另一辆,显然不是追尾,是成心找事。 他还没看清楚,副驾驶座的门已经打开,他眼睁睁地看着长裙飘飘、穿着细高跟的女人,一阵风似的飘远。 他赶紧跟上。 车旁有人起了争执,其中一人揪住另一人的衣领,隔老远都能嗅到剑拔弩张的气氛。 “你不配——咳咳咳,你不配提我对宁宁的感情。如果不是宁宁太执着,非你不嫁,我根本——” “秦先生!” 纤纤瞧着弱不禁风,跑的比常佑还快,一下子就到跟前,一把推开一边咳嗽一边放狠话的男人。 路洄本就体弱,刚才动怒已是雪上加霜,再加上纤纤这根压死骆驼的稻草,情况糟糕透顶,身体晃了晃,差点跌倒,幸好老张及时扶住。 秦措睨他一眼,掸了掸领口不存在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