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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听那人刚才的语气,更多的还是警惕,而不是着急,这家的水,好像有点儿深啊…… “哎呦,这不是兴怀吗?”王管事笑呵呵地开口,“这不,听说谢郎君病重,老爷特地在扶阳县周围寻了个合适的,特意来给谢郎君冲冲喜。” 冲喜? 听到这话,那个叫做兴怀的年轻人眉头皱得更紧,“郎君先前说过,谢老爷不必费心。” “哎呦,”王管事立刻道,“谢郎君到底是年轻,不懂老爷的苦心……” 不等王管事说完,兴怀就瞥见了叶瑾声脖子上的喉结,面色一瞬间就沉了下去,“王管事!你说的冲喜,就是给郎君找了个男人来冲喜?” 这哪儿叫冲喜? 这是嫌弃他们家郎君死的不够快吧? 兴怀气得险些直接拔刀将这一行人给砍了。 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按在刀柄上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缓缓松了开来。 兴怀冷声道,“多谢王管事和谢老爷的一番好意,我们郎君福薄,可消受不起!”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话,直接“砰”地一声,将院门给关上了。 王管事往后一躲,险些直接被门板拍上鼻子。 “哼。”王管事冷哼一声,“真是不识好歹。” 这…… 拖着叶瑾声的两个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开口,“王管事,他怎么办?” 王管事瞥了叶瑾声一眼,随意地摆了摆手,“先随意找个空的房间,安置了吧。” “哎,我们这就去!” . 关上门后,兴怀还是气不过,忍不住狠狠地踢了一旁的石桌一脚。 “个狗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成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但是气愤过后兴怀又忍不住担心了起来。 郎君昏迷已经有数日了,王管事找过来的大夫开的药,兴怀根本就不敢给自家主人用。 “也不知道盛择到底找到良医了没有。”兴怀冷静下来,拿起一旁的帕子,给自家主人擦了擦额上的汗。 躺在床上的人看上去很年轻,大约也就是二十左右,相貌自然是极好的,眉飞入鬓,鼻梁高挺,只是唇色发白,脸颊也缺少些血色,鸦青色发丝柔顺地铺在床上,愈发显得他病弱。 . “兴怀!” “盛择!”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兴怀立刻起身,期盼着问道,“找到良医了吗?” 盛择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 “你这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到底是找到了还是没找到!” 盛择道,“你先别着急,听我说……” “我能不着急吗?”兴怀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是不知道,刚才王空元那个狗东西拖着个男的过来,说是要给郎君冲喜!” “什么!”听到这里,盛择的面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他竟敢……竟敢如此……” “呵,他还有什么不敢的,不过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行了!”盛择打断了兴怀的话,“良医找到了,只是那人年纪大了,需要我们将郎君带过去。” “还有,”盛择的脸色有些难看,“调查的结果出来了,郎君昏迷前接触到食物、碗筷都没有被下毒的迹象。” 听到这里,兴怀顿时急了,“那是怎么回事?郎君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昏迷?” “此事,恐怕需要从长计议。”盛择叹了一口气,“当下最要紧的还是郎君的身体,郎君若是大好了,那些心思浮动的,自然不敢再伸爪子。” 兴怀咬了咬牙,“是,只盼着郎君尽早醒来。” . 另一处。 那两个小厮将叶瑾声塞进了一个屋子后,还为到底是谁留下看门吵了一会儿。 叶瑾声闭着眼睛,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后,才算是缓过了劲儿来。 他撑起身体,目光在整个房间里扫了一圈儿。 “居然什么吃的都没有!” 叶瑾声非常失望。 他从醒过来后,先是被灌了一肚子汤药,紧接着就被强行带到了这里,肚子里空空如也,早就开始唱空城计了。 想了想,叶瑾声敲了敲门,“喂?外面有人吗?” “吵什么呢!”那小厮的语气很是不好。 他原本就不想留下来看着,一个被塞进来冲喜的,能有什么好处可捞? 叶瑾声打开门,理直气壮地开口,“我要吃饭!” 那小厮看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道,“现在哪里还有饭给你吃?” 叶瑾声冷笑一声,“我劝你想清楚,你就算是再看不起我,我也是被送进来给谢郎君冲喜的,要是我被饿死了,你猜,你会有什么后果?” 那小厮被噎住了。 虽说王管事故意找了个男人给谢郎君冲喜,明摆着就是侮辱人的。 但是,叶瑾声说得也没错,他要是死了,自己还真的落不到什么好处。 非但没有什么好处,说不得还要在王管事的面前落下一个办事不力的印象,那可就亏大了! 想到这里,小厮哼了一声,甩着手走了。 叶瑾声见小厮走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走的方向,在他拐出去后,立刻拼尽全力跟了过去。 可惜的是,叶瑾声饿得很,身上根本没什么力气,跑过拐角的时候,那小厮早就不见人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