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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车夫一听就急了,连忙喊道:“哪能让小姐推车,这还下着雨呢。”说话就要来拦,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哒哒哒……强有力地伴随着不断落下的惊雷,听声音好像足足有五六匹马,在暴风雨中越来越清晰。 几个人又惊又喜,这里是京都郊外肯定没有匪徒之流,能遇到贵人帮忙真是走运。 在前面拉马的车夫正想喊几声求救,却见五六个魁梧大汉的身影在树林里出现,转眼便来到近前,马蹄声掀起一路泥点。 再看他们个个皮肤如黑炭般,在雨水的冲刷下黝黑发亮,鼻梁高眼窝深,虽然身穿大穆朝的衣服,但看样子绝对不是中原人士。 最前方的那个大汉用外族语冲身边的同伙喊道:“这是哪里来的马车,好像里面还有两个女人!” 后面几个人随即嗷嗷地喊叫。 “是大穆朝的女人!” “带回去,带回去……” “阿珂润王子一定喜欢!” 柳寂寂拉紧千月的手,蜷缩在车舆内,声音发抖地说:“恐怕……是银族人!” “啊!” 银族是盘踞在北方的游牧民族,民风彪悍,一直对富庶的大穆朝虎视眈眈,这几年两国战乱不断,幸而有鲲鹏王常年驻守在边关,但不知为何会在京都郊外出现。 “小姐,那我们岂不是活不了!”千月的泪水夺眶而出。 柳寂寂咬咬牙,银族人粗俗野蛮,只怕丢了性命是小,万一失掉贞洁可是生不如死。 第11章 . 制毒所新人 偶遇贵人。 倾盆大雨滂沱,激起地面一片泥沼,几个银族大汉嗷嗷叫着,气势汹汹地将柳小姐的马车围住。 车夫们吓得腿发软,也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从这帮人贪婪的眼睛里就知道是冲着两个女子而来。 如果自家小姐被带走,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他们虽然没一个会功夫,仍旧颤颤巍巍地挡在车舆前。两个女子相互抱紧躲在最里面,也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年纪小的车夫脑子转得快,扭头急急地问:“小姐身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说不定这些人只是求财。” 柳小姐连忙将发间的珠翠,花钿都取下来,旁边的千月也把头上唯一的花簪和耳环卸下,还有身上所剩的银子放到车夫手中。 “还有吗?这么点……恐怕不够啊!” 柳小姐向来不爱珠钗,摘了半天确实也没有多少,女子犹豫一下,又将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也交给他。 “小姐,”千月把项链捡起来问:“这可是你最喜欢的珍珠链子,天下再没有两样的?” “现在生死关头,谁还能顾得了这个。” 车夫把衣角卷起来形成个口袋,仔细兜好首饰,冒着大雨使劲喊:“各位大爷,小的没什么好东西,就只有这点孝敬,也是我们全部的身家,还请各位大爷高抬贵手。”怕眼前人听不懂,刻意使劲晃了晃衣襟。 那些大汉笑得越发狂妄,扬起鞭子在空中飞舞旋转,脸上露出如凶猛野兽在草原上捕获到猎物般狂喜,马蹄溅起小车夫浑身泥点,他也只能陪着笑脸。 那些人围着转了几圈,猛然一鞭将他抽打在地,手里的珠钗随即哗啦滚到土里,鞭子如雨般落在身上,鲜血随即从湿透的外衣渗出,瞬间又被雨水冲掉。 男子痛苦地喊叫着,另一个年长车夫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雨越来越大,这伙人不耐烦起来,纵身一跃跳到车舆前,将两个浑身发抖的女子拽出来绑到马上,扬长而去。 柳寂寂与千月纵使大声呼救也无济于事,方圆几里根本没有人烟,何况雨又大,刚一张嘴便有雨水灌入,她们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淹没在树林里。 等这帮人走远,年长的车夫才敢挪步子,扶起还在泥里挣扎的小伙子,两人欲哭无泪,谁能想到在天子脚下居然碰到这种事,如今小姐不见了,就算他们可以安全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要不咱们跑吧!”年纪大的提议,忽地跪下把打翻在地的耳环簪子都捡起来,“反正回去也活不了!” 小车夫一听就火了,“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虽然咱们在柳府当差不久,柳老爷和小姐对下人可好得很。” “哎呀,兄弟你真是死心眼,别忘了小姐被那帮人掳走可都是咱们的错,即使你现在回去报信,等救出来恐怕也贞洁不保,老爷能放过你我吗?” 那小车夫气不过,顾不上伤口的疼痛使劲抡起拳头砸过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刚才眼睁睁地看着小姐和千月姑娘被人带走!” “我能有办法!大难临头各自飞你懂不懂!”说着也一脚踢出去。 两人揪扯扭打,在杂草淤泥中滚来滚去。 半晌听见有人喊:“哟,大雨天打什么架啊,荒郊野外的?” 他们才顺声停下,抬眼发现暴雨已停,年轻车夫坐起来一拍大腿,“呀!都是你害的,差点误了正事!”一骨碌爬起来去拽马。 那位年纪大的也知道自己不占理,随手捡几个首饰仓惶逃走。 “我说这位小哥,你浑身伤痕累累的怎么回事啊?”来人看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那匹马也不听使唤,又好奇地问:“被土匪打劫了?” 他才反应过来,扭头看见棕色大马上坐着位年轻公子。那匹马长鬃雄伟,矫健异常,男子则身穿琥珀色外衣翩翩,面容清秀好似女子,尤其是一双丹凤眼神采奕奕,见之难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