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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笑,“不如,我们干点别的更有意义的事。” “有意义的事?” 江砚池重复这几个字,放下水杯,像是饶有兴趣。 时茵点头如捣蒜,大胆提议道,“我们走心不走肾怎么样?” 嘴里又辣又麻,咽处也还是不适。 江砚池握拳轻咳,皱起眉头。 时茵以为他被戳到痛处羞恼,立即表态道,“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 “怎么表现?”他哑声道。 “在心灵上抚慰你,让你得到真正的满足。” “抚慰我?” 江砚池脸上出现一丝古怪的神色。 时茵拍着心口保证,“绝对走心的那种!” 江砚池眯起眼,“你认为,我需要被抚慰?” 时茵重重地点一下头,站起身,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无比真诚地说:“老板,请让我做你的心灵治疗师。” 江砚池微偏了头,目光从她的手缓缓移到她脸上,眼神凉嗖嗖。 时茵只觉得他是欲盖弥彰,毕竟一个高高在上极其优秀的男人被人知道有那种难言之隐,此时什么反应都正常。 她抿抿嘴角,善解人意地微笑,毫不闪避他看她如看神经病的目光。 他坐着,她站着。 两人对视五秒。 江砚池一声咳嗽,打破这次对峙。 时茵单方面觉得自己赢了,暗吁一口气,轻轻拍他肩膀,像是对失败者的安抚。 之后,咧着嘴角坐回去。 她像是谈了一笔了不得的大买卖,举起杯子,郑重其事道,“来,我们合作愉快。” 心里却已经忍不住在想:只要好好表现让金主爸爸满意,没准就能有大别墅。 啊,未来要是能在属于自己的大别墅里醉生梦死也很不错呢! 江砚池并不知道她前前后后已经脑补很多故事,只是被她这股迷之高兴给感染,轻轻碰上她的杯子。 第九章 走心不走肾 晚餐还算圆满地结束。 时茵和江砚池一前一后走出餐厅。 楼梯转角处,时茵主动邀请,“月色正好,老板要不要一起出去散散步赏赏花,对月当歌一首?” “不用。” 江砚池扭头轻轻打了一个喷嚏,头也不回地走上楼梯。 时茵望着他颀长笔直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在强装坚强。 也是,这个时候他应该更想自处,自己就别打搅了。 不过还是觉得有点可惜。 她本想趁热打铁把他拐到花园里,借着良辰美景跟他在月光下再长谈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表个态,最好再做个承诺。 现在的情况就像是口头谈了笔大买卖,但是没签合同,一切都还不作数。 要不,上楼去谈? 没必要没必要。虽然他不太行,但孤男寡女的待在房间里总感觉不太妥当。 卷卷已经从自己的狗窝里屁颠屁颠跑过来,打着滚在催她。 算了,她决定还是牵着狗子出去溜达消食。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天了,月亮被遮住大半,只剩下小半个灰白色,小风阵阵,吹在身上有点凉嗖嗖。 时茵缩缩脖子,一只脚跨在门口,犹豫还要不要出去。 看看迫不及待要往外奔的狗子,再望望楼上亮着的灯,她现在反正是不敢上楼,还是得在外面磨蹭磨蹭,熬到江老板睡觉再说。 把卫衣帽子也戴上头,她随着卷卷一起奔出去。 怀着心事,一路溜达。 刚走到花园,她就被花架下突然闪出的人影吓了一跳。 卷卷英勇地冲在她前面,“汪汪”叫了两声。 “时助理。” 时茵捂着小心脏,先是蹲下去揉了揉卷卷圆滚滚的头,再站起身笑,“杨助理也来赏花?” 杨晋没说话,闻到一丝淡淡的酒味,脸色剧变,“你给老板喝酒了?” 时茵讶异他的反应,茫然地摇头,“我喝了,他没喝。” 杨晋神情微松,下一秒又紧皱起眉头,一脸严肃,“时助理,我需要提醒你一件事。” “嗯。” 时茵心中十分疑惑,拍拍卷卷,让它自己去玩。 接着站直身体,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杨晋微微转身,看向别处。 “老板从小就有哮喘,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得十分注意,医生也严禁食用辛辣刺激的食物,辣椒这种东西,闻都不能闻。” 时茵惊愕,难怪江砚池今天吃一口辣子鸡就那个反应,难怪这幢别墅的酒柜里只有饮料却找不到一瓶酒。 恐怕杨晋还不知道江砚池今天吃了一口辣子鸡丁,要是知道了,非把她大卸八块不可。 她呐呐,“抱歉,我不知道。他,哮喘很严重吗?” “是。”昏暗的灯光下,杨晋目光微闪。 他不算说谎,确实很严重,严重到曾经危及性命。 只不过,在最好的治疗和药物控制下,江砚池的哮喘症状这些年已经愈来愈轻,发作频率也越来越低。甚至这三四年里,除了偶尔的轻喘咳嗽外,已不再有复发。 唯一复发的一次,就是三个月前——时茵头被砸破的那天夜里,医生连夜赶过来,他也因此休养了一个星期。 时茵却被他的话吓到了。 --